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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時有些焦急，雖然心底還懷著一絲希冀，也許是他沒有跟上來。
可是少年的運動細胞一向比她發達的多，怎么都不可能落后這么多。
她感到了害怕，朝著山下喊，“顧蔚白！”
“顧蔚白，你在哪里啊！”
山谷中回蕩著她的聲音，似是還有些鳥兒在啼鳴。
可是沒有她期盼的聲音。
她正準備再喊幾聲，卻感受著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林瑜青，我在這兒。”
少年站在她的身后，眉眼里滿是舒展的笑容。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后。”
所以只要你一回頭，我一定在。
林瑜青被他嚇得不行，下意識就拍了他一下。
“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
少年故意逗她，“以為我什么，以為我不見了？”
林瑜青破天荒的沒有否認，也讓自己眼里的脆弱顯露無疑。
“我以為你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后幾乎聽不見，顧蔚白卻聽出了那么顯而易見的委屈。
他知道自己玩笑開過了頭，忍不住有些懊悔。
“對不起，是我不好……”
只是這次他還沒說完，就被少女打斷，“我不怪你，我們繼續爬吧，我想看看山頂是什么樣的。”
顧蔚白看見她眼底的堅定與向往，也不由得點點頭。
“好。”
這個平時連起床都要姜瑜喊好幾遍的姑娘，此刻卻沒有喊過一句累，就這樣一路攀爬到了山頂。
他們站在山的最高處，俯瞰著山下的風景，看著遠處的高樓好像忽然變得渺小，路上的行人更是幾不可見。
他們的耳邊不時穿過風聲和鳥兒的啼鳴聲，安寧卻又祥和。
心好像一下子就沉靜了下來，這一刻的他們不用再思考高考的壓力，不用再思考家里的壓力，他們只需要做他們自己。
林瑜青站在山頂看著山下的風景許久，然后轉過身看向身后的人。
“顧蔚白，你為什么會帶我來爬山啊？”
顧蔚白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給她披上。
“帶你來放松的，這里沒有人，你想哭就哭，想難過就難過，思念不用藏起來，難過也可以說出來。你思念的那個人，他聽得到。”
林瑜青看著他，似是有些不敢信。
“真的聽得見嗎？”
顧蔚白點點頭，“嗯，你的父親即使不在這個世界了，但是他會永遠惦念著你們，他能聽得見，也能感受得到。”
也許是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太過認真，林瑜青終于深信不疑。
她站在山頂，看著山下，像是忽然看到了父親的模樣。
她大聲的喊道，“爸爸！”
剛說完這一句，她的聲音就已經變得哽咽。
“我好想你啊，好想好想……”
沒有人回應她，唯有山間的風，似在此刻也變得溫柔，沒有那么的冷冽。
“爸爸，我是歲歲啊，你一定要永遠記得我！我和媽媽都會很想很想你的，你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來一回我們的夢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夢到你了啊……
你一定不能把我們忘了，一定不能，你一定要永遠記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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