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傻!”
時筠直接被九爺跟氣哭了。
她那里是擔心自己了,四爺繼位之后,雖然圈禁了兄弟,但是其女眷和孩子都還好好善待著。
所以時筠從來不擔心自己怎么樣,她擔心的是九爺。
九爺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若是被圈禁了,那給怎么受得了。
“是是是,是爺傻!”
九爺忙低聲哄著,別說傻了,說他蠢,說他笨,此時九爺都得接著。
“噗,哼!”
本來還傷心著的時筠一下子就被九爺給逗笑了。
忍不住瞠了九爺一眼。
“不傷心了!”
九爺抬手拭去時筠眼角的淚水。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就叫時筠哭了,所以自這個時候起,九爺不打算再給時筠說這些叫她擔心的事情了。
但九爺不說,時筠卻忍不住的想要去問。
“外面只是聽說皇上是中暑了,當真只是中暑嗎?”
時筠問的小心翼翼。
本來她是沒有多想的,但九爺今兒這一番話說出來,叫時筠不由得不多想。
“嗯······”
剛才九爺才下定決心,不拿這種事來惹時筠擔心的,只是如今時筠問了,望著那雙渴望的眼神,九爺方才的決定,頓時不見了蹤影。
略微的沉吟半晌,便果斷的將自己知道的說給時筠聽。
“說是中暑了,但這都有些日子了,除了皇阿瑪身邊的太監奴才,以及幾位太醫之外,旁人倒是沒見上一面。”愛閱小說app閱讀完整內容
“所以,也懷疑皇上并非是中暑那么簡單?”
時筠聲音很輕,語氣很驚訝。
若不是中暑,但這幾天又由太醫伺候著,那只能是身子出了問題。
若是尋常的病,也沒有必要避著皇子大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這病病的不光彩。
比如被人刺傷了,被人下毒了?
“嗯,十四弟說,良妃在皇阿瑪病倒之后,緊跟著良妃也病了,皇阿瑪便叫人守著良妃的寢宮,除過太醫之外,任何人不允許進出。”
九爺雖然沒有明說,但這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時筠雖然不是出生就在這后院之中,但現代的那些宮斗劇沒有白看。
當即就明白了九爺這是什么意思。
“是八爺的意思?”
良妃是八爺的額娘,良妃犯了糊涂,自然也是為了八爺。
只不過良妃還是嫩了些,在康熙爺眼皮子底下動手,這連一天的日子都沒過去,就被查了個清楚。
之所以只是關著良妃,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康熙爺如今定然是沒辦法下命令的,也就是昏迷中。
二就是這種有辱皇室名聲之事,只能壓著,不能外露。
但良妃的結果,自然不會是好的,除非八爺繼位。
可已經知道了是良妃做的,那么康熙爺段然是不會再將皇位給八爺了。
“瞧著不像是?”
九爺搖了搖頭,這些日子老八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就連良妃被禁足,老八也茫然不知。一心只撲在乾清宮里了。
“唉,這良妃也是糊涂了。”
時筠嘆口氣!越往后就該越沉得住氣才是,這么多年都忍下來了,這幾年的功夫就等不得了?
如今倒好,害了自己不說,八爺更是沒了希望。
這不是糊涂是什么?
“被欲望蒙蔽了雙眼。”
九爺能說什么,除了欲望之外,良妃還能為了什么?
“算了,這事也不要再提了,總不是什么好事。”
九爺抬抬手,示意時筠莫要再提這事了。
見此,時筠也知道,說多了不見得是好事,便閉上了嘴巴。
但時筠不說,九爺不提,康熙爺一連大半個月不出乾清宮,朝堂之上便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
有的說康熙爺臥床不起,有的說康熙爺意識不清,甚至還有的猜測康熙爺是不是已經駕崩了。
但都是猜測,卻沒人敢說出來。
“如今萬歲爺緊閉宮門不出,這朝中之事,還得勞煩雍親王做主才是。”
乾清門口,一身朝服的隆科多站了出來。
身為雍正爺的忠實擁護者,此時自然要站出來,給四爺攬實權了。
“隆中堂這話就不對了,朝中之事,宮中之事,向來都是由八爺幫助皇上打理,如今皇上中暑,無力于朝中之事,自然由八爺主持才是。”
滿都護當即站了出來。
他是裕親王的兒子,是康熙爺的侄子,襲貝勒。
他與早已過世的裕親王皆是站在八爺身后。
“雖說是如此,但到底雍親王是皇上親封的親王,而八爺也只是一個貝勒而已。”
隆科多是一點都不生氣,身份在這里擺著呢。
一個貝勒還能掙得過一個親王?
“那若是照著隆中堂這話,也該是三爺理事才對。”
“三爺的生母是貴妃,又是皇上的長子,該是三爺才是。”
三爺如今雖然安分許多,但支持三爺的人大有人在,如此好的機會,當然也得給三爺掙一掙才是。
“唉,不對不對,九爺這些年辦差得力,得皇上中用,該是九爺才是。”
這種情況,怎么能少得了支持九爺的人呢。
因此一時之間,乾清門亂成一片,至于三爺,四爺,八爺以及九爺,還有眾多皇子阿哥們,各個沉默寡言,一聲不吭。
不是他們不想吭聲,而是不能吭聲。
如今只是大臣在建議,但只要皇子們誰要是吭聲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難保不叫皇上認為,你是生了奪位的心思。
“喲,諸位大臣這是做什么呢?吵吵嚷嚷的,也不怕饒了萬歲爺的休息。”
就在眾人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李德全走了出來。
李德全是皇上身邊的人,他出來了,自然是代表皇上的意思。
因此,整個乾清門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李公公,皇上如今如何了?”
還是馬齊站了出來問道。
“回大學士,皇上有口諭。”
李德全笑笑,隨即便挺直了腰板子。
“皇上口諭。”
此話一出,乾清門前跪了一大片。
“朕龍體欠安,朝中之事,暫由雍親王與瑞郡王代為掌管。”
短短幾句話,便在眾人心中掀起了翻天巨浪。
如今的代為掌管可與之前廢太子那個時候的代為掌管不一樣。
誰要是在這個時候掌管了朝中之事,那么日后繼位的可能性在九成。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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