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如此?”
九爺蹙眉。
顯然還是不太相信這個說法。
“小人不敢亂說。”
府醫被質疑,倒也不生氣,一般人確實很難接受,胖也是一種病。
雖然這種病不常見。
但身為郎中的府醫確實見過。
這種情況多發生在富人家的孩子,窮人家的就不會有這種病。
“那三阿哥該如何醫治?”
郭絡羅氏紅著一雙眼睛,沙啞著聲音問道。
在三阿哥出事之后,郭絡羅氏就一直哭,一直哭,這時間一久,眼睛不僅通紅,嗓子也啞了。
“因為胖引起的,自然得叫三阿哥瘦下來才行,當然這期間,小人也會配一些溫和的藥,以防三阿哥再次暈厥。”
今兒是救治的及時,要是下次沒那么幸運呢,所以還是得備上一些藥物。
“好好好,彩月你跟著過去。”
郭絡羅氏忙點頭,隨即也不理會九爺,自己就坐在床邊守著三阿哥。
“側福晉······”
“福晉到”
時筠本想說些什么安慰安慰郭絡羅氏的。
不料剛張嘴,就被門口的聲音打斷了。
她倒是不覺得什么,只是九爺卻蹙起了眉頭。
“一幫沒用的東西,一個孩子都照顧不好,就該回了主子爺,將你們都發賣了才是。”
人未到,聲先聞,說的就是此時的董鄂氏。
雖說,主子沒照顧好,確實是奴才的責任。
但身為嫡福晉的,府里的阿哥出事,不該是先來看看,在斥責奴才們嗎?
怎到還沒進門,就罵起了奴才們。
時筠覺得不妥,下意識的看向九爺。
果不其然,九爺黑了臉。
“主子爺也來了,倒是臣妾來遲了。”
走進來的董鄂氏,忙給九爺行禮。
而因為董鄂氏的這句話,九爺的臉色徹底降到了極點。
靠九爺最近的時筠,深有體會,她覺得方才那斗篷就不應該脫下來,這會子,真想再套回身上。
“如今三阿哥病了,最是需要休息了,福晉若是無事,就回正院去。”
九爺冷著聲音,這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董鄂氏留。
“臣妾聽了下人的稟報,心里可一直擔心著三阿哥呢。”
董鄂氏有些不明白九爺為什么生氣,她最近也沒有做什么事啊!
直到她的眼神落在床上的三阿哥之時,董鄂氏這才恍然大悟。
難不成主子爺是認為,三阿哥的暈厥,是她做的不成?
想到這,董鄂氏心里就委屈的慌,最近一段時間,她可真是什么都沒做啊。
難不成是誰在主子爺耳邊亂說。
想著董鄂氏將目光轉向九爺身旁的時筠,可是在看見時筠滿臉痘痘的時候,董鄂氏隨即愣了一下。
接著心里不自覺地升起一絲喜悅。
這一段時間不見,沒想到時氏竟然毀了容,那實在是叫人打心里興奮得不得了。
“福晉有這份心就好了。”
九爺依舊是方才那副表情,活像別人欠了他五百兩銀子似的。
“來人送福晉回去。”
既然董鄂氏不愿意離開,那么九爺只能叫人送她回去了。
這下子,董鄂氏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
心里縱然不愿意,但九爺的吩咐,她也不能置若罔聞。
“福晉請。”
直到來喜走上前來,董鄂氏壓著心底的怒氣,嘴角勾著一絲僵硬的笑:
“既然三阿哥要養著,那么臣妾就不打擾了。”
說完之后,董鄂氏朝著九爺福了福身子,隨即一甩帕子轉身走了出去。
彩繡等伺候的丫頭忙跟了上去。
董鄂氏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九爺,但時筠清楚。
首先,三阿哥病了,董鄂氏悄聲進來就是了,沒事還搞個通報。九爺進來的時候,都是靜悄悄的。
其次,就是董鄂氏一進門,不先看三阿哥怎么樣了,倒是端著福晉的架子,去訓斥下人。
最后,就是看望三阿哥,這事本就不必計較先后,只要上心就好了。
所以九爺才會這么生氣的。
董鄂氏走了,三阿哥的病也知道原因了,那么時筠和九爺自然是不必再留在這里。
吩咐了郭絡羅氏照顧好三阿哥之后,兩人就離開了。
“爺今兒怎么不留在荷香院?”
走回翡翠閣的半路上,時筠忍不住的問道。
“你想叫爺留下?”
九爺不答反問。
“自然不是。”
時筠忙擺頭,她可不是什么賢惠之人,就像霸占著九爺而已。
“那就好!”
得到滿意的答案,九爺笑了。
他就怕聽到時筠回答“是”了。若是如此,九爺就真恨不得掐死時筠才好。
“爺這不是怕你晚上一個人會害怕么。”
時筠無語。
九爺真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翡翠閣那么多奴才都是干什么的,要真是害怕,自由碧璽南枝陪著。
但時筠也沒有戳破九爺的話,只是笑著點頭:“可不是么。”
“哈哈!”
九爺被時筠的配合給逗笑了。兩人走拉著手,在這寒冬臘月里,吸取著對方的送過來的溫暖。
或許是三阿哥的突然暈厥,叫郭絡羅氏真正的注意起了三阿哥肥胖的問題。
反正這段時間,郭絡羅氏卻是將三阿哥的飲食減少了,沒事的時候,還叫奴才帶著三阿哥在院子里玩耍。
只是這樣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幾天。
郭絡羅氏便又回到了之前。
要問時筠是怎么直到這事的,那還多虧了巧花。
巧花喜歡往膳房了鉆,所以膳房里的一點點風吹草動,巧花都知道。
在荷香院里叫人做了成人份的輔食之后,玉玲就把這事告訴了時筠。
“雖說是成人份的輔食,但不一定都是三阿哥吃啊!”
南枝覺得董鄂氏不可能放任三阿哥的身子不管。
“這南枝姐姐就不知道了吧,在三阿哥病了之后,荷香院都送去的是一小碗輔食,頂多一個小孩子的分量。
就算三阿哥長大了,但添加輔食也是循序漸進的,哪有突然就這么大一碗。”
巧花翻翻白眼,若事情真這么簡單,她也不會來找主子說了。
“我覺得巧花說的這些,倒是真的。”
時筠微微蹙眉,郭絡羅氏有多么疼愛三阿哥,時筠是直知道的。
而叫一個孩子去減肥,簡直比叫承認減肥更困難。
期間,三阿哥自然是受了苦的,怕是郭絡羅氏狠不下心,這才有了膳房那些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