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目露贊許:“福晉就應該這樣,奴婢瞧了,如今不過才開了兩指,距離生產還早,咱們多走動等會兒才好生產。福晉胎位正,宮口一開就能很順利的生產出來。福晉可還有胃口?奴婢讓人做了龍須面,里面放了福晉愛吃的海蝦,吃飽了等會生產的時候才有力氣。”拉拉雜雜說了很多,就為了讓寶珠心情舒暢,福晉可是告訴過她肚子里有五個小主子,多胎生產絕對不能馬虎。
盡管寶珠心里有數自己不會難產,可到底是第一次,緊張不可避免。別人看不出來,從小照顧她的金嬤嬤卻一眼就看出來了。
“嬤嬤,本福晉肚子餓了,你把龍須面端上來吧。”這個時候寶珠也矯情,就算肚子不餓,她也打算吃點東西,就當是心里安慰了。
“哎,奴婢這就讓人給端進來。”金嬤嬤風風火火地讓外面的人把面端過來。
至于人參雞湯一直在爐子上小火喂著,擔心四福晉嫌棄油膩吃不進去,金嬤嬤便吩咐廚房的人將人參雞湯上層的油早就被撇了去。
寶珠飛快地將龍須面吃得一干二盡,擦了擦嘴,說道:“本福晉快生產,指不定就有人要出幺蛾子。金嬤嬤你跟爺說一聲務必關好府門,若是天亮后,本福晉還沒生下來就去衙門請個假。”她擔心自己生產的時候會有異象,胤禛留在府上也好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胤禛聽完金嬤嬤的傳話,便明白寶珠的意思,這同樣也是他的擔憂,就擔心異象太大,他兜不住:“你跟福晉說,爺知道了,讓她安心生產。”隨即便紛紛蘇培盛關閉府門,誰來都不開,除非有他的口諭。
作為從小服侍四貝勒的奴才,蘇培盛多少能察覺到自家爺的野心,聽貝勒爺這么一說也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為了防止底下的人不夠重視,陽奉陰違,干脆親自跑了一趟。
此時胤禛想到因難產而死的宮妃,擔憂得臉色蒼白,手心直冒虛汗,全然忘了寶珠壓根不是人——她是美人魚的事實。
接生嬤嬤是早就選好的,身家背景都被查的一清二楚,又提前一個月接到府上住著,杜絕她們跟外界的一些聯系,倒也不擔心她們會害自己,寶珠完全聽從接生嬤嬤的話,呼氣,吸氣……
噼劈啪啪!叮叮當當!銅錢大的雨點饒有節奏地打在青玉石和琉璃瓦上。“喀嚓!”又一個大炸雷!好象炸裂了天河,瓢潑大雨嘩嘩地下起來。一道道刺目的電光劃過,樹枝在風雨中發狂的搖擺。房頂騰起一團團白霧,房檐的水流像高山瀑布般泄下來。
胤禛神情緊繃,此時此景似乎都在昭示著美人魚的海底霸主身份,看著產房的方向,胤禛越發擔憂了起來。
蘇培盛眼看雨越下越大,站在廊間的貝勒爺的肩膀頃刻間便被雨水打濕了,心中擔憂不已,趕忙建議道:“爺,福晉生產還得有一會兒,你不若進屋換身衣服,暖和暖和,要是染了寒氣病倒可就麻煩了。”
胤禛搖了搖頭:“不用,爺就在這里等著。”他好歹也是筑基期修士,豈會因為一點點的寒氣就感染風寒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中的異象越發明顯,烏云翻滾,狂風大作,突然,一道銀亮的閃電把天空劃破了臉,差點把人嚇破了膽。
旁人只能看見一條銀色的閃電,胤禛的神識卻看到了一條銀色的巨龍朝著產房飛來,嚇得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好在銀龍在逐漸降落的時候隱沒了身型,除了跟胤禛一樣的修道之人,凡人是萬萬無法看見的,胤禛這才放下了心,同時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可抑制的狂喜。
“生了生了,爺,福晉生了。”蘇培盛激動地高喊道。
胤禛也顧不上訓斥蘇培盛的失儀,裂開嘴笑了,生了就好,生了就好。多胎生產向來是頭一個難,第一個生出來了,想必后面的也快了。
知道胤禛擔心,孩子出生寶珠就打發人出來給胤禛報喜。
金嬤嬤抱著一個紅彤彤的小襁褓走了出來,一間四貝勒就開始賀喜:“恭喜貝勒爺,福晉生了個小阿哥。”
“好!統統有賞!”胤禛大手一揮就是兩個月的賞銀,看了看自己新出的大兒子,便讓金嬤嬤趕快回產房幫忙。
金嬤嬤見貝勒爺如此關心福晉,心下愉悅,她出自包衣世家的金佳氏一族跟墨爾迪勒氏一族聯著姻,四福晉的地位穩了,對她,對家族都有好處。
果然如同胤禛想的那般,第一個小阿哥出生后,后面的四個就快多了。胤禛只感覺沒有多久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沒過多久又一聲,一連四聲嬰兒的啼哭過去,五胞胎也全部出世了。
胤禛看著被收拾的干干凈凈的五個兒子,心中激蕩不已,眼眶一紅,他和寶珠的孩子終于平安出世了,他會好好教導他們,做一個合格的阿瑪。
看著再次出來的金嬤嬤,胤禛詢問道:“福晉如何了?”
“貝勒爺放心,福晉好著呢,接生嬤嬤們都說就沒見過跟咱們福晉這么精神的產婦。”見貝勒爺要進產房,金嬤嬤趕忙攔了下來:“貝勒爺先等等,等里面收拾干凈了再進去。”
胤禛皺眉,他剛想說什么,就被人輕輕拉扯一下,轉頭看向蘇培盛。
蘇培盛陪著笑臉說道:“貝勒爺,您看這天兒也亮了,小阿哥們也出生了,咱們是不是應該去給宮里報喜了?”
胤禛光顧著產房內的寶珠壓根沒注意到太陽出來了,不過這倒是個好兆頭。想到五胞胎難得,他還是親自跑一趟的好,隨說道:“你安排馬車,爺親自給皇阿瑪報喜。”小阿哥們都平安出生了也沒有了隱瞞的理由,只希望剛剛的異象沒有人多想。
走到產房前,胤禛大聲說道:“寶珠,你好休息,爺進宮報喜。”
緊接著里面便傳來了寶珠中氣十足的聲音:“爺你去吧,我一會兒就睡了。”
胤禛聞言嘴角一抽,他怎么感覺這話怪怪的,不過聽聲音寶珠應該沒什么大損傷,他倒也放心了。
倒是院內的奴才們聽到主子們的對話只覺得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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