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盡力了。”
殿內沒有外人，司千凌說話也沒什么拘束。
他能感受到兩位姑母的真心，但這并不代表過往她們的冷漠就不存在了。
他一介孤子，父族一點兒倚仗都沒有，受人欺凌也不足為怪。
世人常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司千凌覺得他現在似乎是懂了。
可不論是錦上添花還是雪中送炭，只要于他的妻主有益，他都愿意不計過往。
王家人多年不曾回京，一朝回來，圣上厚待，滿京城的世家府邸帖子送個不停。
而司千凌也因此收到不少帖子，卻全都被他以身體不便為由拒了。
“王君，王君，殿下回京了。”
一向守禮的知意難得有這般失態的時候，看著他慌慌張張跑進來，滿臉帶笑，司千凌也歡喜不已。
邊急急往外走邊問道：“不是說要到月底才回來嗎？怎么提前了？”
蘇柒若半月前給司千凌的信說是月底回來，這提前了得有七八日。
知意和知禮扶著他往外走，還不忘囑咐道：“您小心著腳下。”
“小凌。”
司千凌還未走到二門處，便被一個微涼的懷抱裹住。
熟悉的氣息傳來，司千凌鼻頭忽然一酸，眼淚再也控制不住。
蘇柒若還是在回來的路上才知道自家王君有了身子，來往這么多信件，他竟半個字都未提過。
本有心要質問他一番，可聽到少年的哽咽，感受到他的顫抖，所有的話語哽在喉頭，最后只能化作一句話。
“我回來了。”
“你瘦了。”
司千凌使勁兒吸了吸鼻子，放在蘇柒若腰間的手輕輕捏了捏，竟是一點兒多余的肉都沒了。再看她曬黑了不少的臉，才止住的眼淚再次洶涌而出。
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瘦成了這樣呢？
“傻瓜，莫哭。”
蘇柒若心疼地替少年擦著去眼淚，湊到他耳邊小聲道，
“這么多人瞧著呢，小心以后傳到我們孩兒耳中，讓孩子笑話他爹爹是個小哭包。”
司千凌氣惱地在蘇柒若肩上擦去臉上的淚，眼睛還不忘偷偷朝四周瞧去。
府中的下人早就退到了遠處，垂著眸子，無人敢朝他們的方向看。
她竟騙他。
“騙子。”
“傻子。”
二人相視一笑，攜手回了聽雨閣。
早已有人備好的熱水新衣，蘇柒若好好沐浴一番后，才敢真正抱著自己的小王君膩歪一會兒。
“你直接回府了，宮里那邊怎么辦？”
回京的官員都是第一時間去宮里復命，然后才能回府。
像蘇柒若這般膽大的，他也只聽說過一個——蘇柒念初回京都那日也是這般，并未入宮直接來了八王府。
“母皇憐我們勞苦，特允明日再入宮述職。”
懷中的溫軟讓蘇柒若忍不住沉迷，她是真的真的很想他。
司千凌與蘇柒若說了京城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蘇柒若也挑著災區的事兒說了幾件。
“三王女她……好像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司千凌只知蘇玖漓她們都不喜歡蘇珊瑚，覺得她陰險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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