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屋內看了一眼,南璟沐忽然迷茫了,他心心念念的伸冤到最后該不會只是送了自己這條小命吧?
他自認沒有蘇柒若的智慧,也沒有蘇柒若的本事,更沒有蘇柒若的家世。
那他又靠什么來替南家滿門伸冤呢?
南璟沐站在院中,久久未能回神,想了許多事情。。。
屋內的蘇柒若站在打開的窗戶邊,看著一直沒有回神的南璟沐,又是一聲嘆息。
這個小傻子除了能對付對付村子里的潑皮無賴,假裝野蠻以自保外,還真是沒什么心機。
若是他去了京城,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也難怪書里的南璟沐最后落得個那樣的下場,若是她現在去問他他的身世,他應該也不會隱瞞的。
南家如今可是欽犯,他怎么能冒然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若是他自己不說,書里的“蘇柒若”又怎會知道?
王清婉按著蘇柒若的話轉達給村長,村長便召集全村人到宗祠前議事,將王三毛子的事情轉告于眾人。
說到要將王三毛子的二畝半地包出去,村子里的人議論紛紛,卻始終沒有人愿意接手。
包地不是小事兒,尤其是要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銀錢,誰家里也拿不出手。
正在眾人為難之際,村長站了出來。
如此,此事便算是解決了。
如今正是四月間,種稻谷的好時節。
王清婉帶著兩個姐姐去了臨縣買稻秧,這幾日便沒過來給蘇柒若幫忙。
蘇柒若身體日漸好轉,南璟沐又去請了鄰村的一個郎中過來,之前蘇柒若的傷口便是她幫著包扎的,據說這位郎中以前是城里的大夫,后來因為得罪了某個貴人才隱居到此。
人是王清婉介紹的,醫術也的確不錯。
不然就蘇柒若當初那樣的傷勢,怕是早就過去了。
“身子骨不錯,傷勢恢復得也很好,藥可以不用再吃了,每日里也可以出去活動活動。”
郎中的話一落,蘇柒若便笑了。
她都快憋死了,終于可以出去走走了。
不僅如此,更讓蘇柒若高興的是以后家里的重活累活她就可以干了,省得南璟沐那么辛苦。
“有勞您走這一趟,璟沐快給先生上茶。”
蘇柒若心中歡喜,話也比平時多了幾分。
南璟沐也替蘇柒若高興,聽到她說話,抬腳就要出去。
“不必了,等著我看病的人還有很多,既然無事,我便回去了。”
郎中擺擺手道,她其實一直記掛著蘇柒若的身子的,沒想到恢復得這樣好。
蘇柒若還沒來得及起身,郎中就大步走了出去。
南璟沐忙跟著跑上前去,從懷里掏出一小塊碎銀子來付今日的診金。
誰知那郎中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布置,又瞅了一眼南璟沐的穿著,便搖搖頭走了,連診金都沒有要。
南璟沐呆呆地看向已經沒了人影的門口,捏緊了手里的碎銀子走回屋內,然后朝蘇柒若攤攤手。
蘇柒若笑著說道:“既然她不要,那你就收起來吧!”
“我們與她非親非故,她為何不收我們的診金?”
南璟沐不由好奇道,他自問與這郎中也只見過三次面而已。
“許是她見過我們過去的穿著,如今多添了幾分憐憫罷了!”
蘇柒若看著南璟沐身上的布衣,微微嘆息道。
南璟沐這才將碎銀子收了回去:“我先去挑水,回來就做飯。”
“我和你一起去。”
蘇柒若站起身來道,她雖干不了多重的活兒,但在旁邊給南璟沐搭把手的力氣還是有的。
更主要的是之前經歷了王三毛子的那件事情之后,蘇柒若便不放心南璟沐一個人再村子里奔波了。
“你身體還未好,不能干活。”
南璟沐板著臉拒絕道。
“你難道剛剛沒有聽見郎中說了什么嗎?她可是讓我要多出去走走的。我不干活,就在一旁陪著你。”
見蘇柒若堅持,南璟沐便也不在說什么。
只是他走路的步子慢了許多,一手扶著扁擔,一手還不忘撐著蘇柒若的胳膊。
“你若這樣小心翼翼,那我陪你出來豈不是給你添了負擔?”
蘇柒若將手臂從南璟沐手里拿開,想要去替他拿那兩個水桶,南璟沐自然不能同意。
二人都懷著對對方好的心思,誰都不想累著彼此。
“喲!蘇家夫郎,你家妻主的身子好了?”
村子里之前與南璟沐打過幾次招呼的幾個夫郎正圍在一起閑話家常,見蘇柒若和南璟沐一道兒過來,便忍不住揶揄了幾句。
南璟沐耳尖兒一紅,羞澀地咬著唇沒有吭聲。
倒是蘇柒若大方地朝著幾人打了聲招呼,把人家弄得不好意思了。
他們都是自小長在鄉下的泥腿子,什么時候見過這么風光霽月的女子啊!
南璟沐偷偷看了蘇柒若一眼,然后急忙別過頭去。
南璟沐在一旁小心地往上提水,蘇柒若便在后面跟著用幾分力。
南璟沐一覺得手下輕松些了,就回頭瞪蘇柒若一眼,蘇柒若便咧著嘴朝他笑笑,然后繼續跟著他一起使力。
“你在家歇著吧!”
南璟沐挑了一擔子水回來后,便略帶嫌棄地看了蘇柒若一眼。
這個人根本就閑不住,說是陪他出去走走,結果大半的力氣都是她出的。
她身體才好了些,若是又被折騰懷了,還得再遭一回罪。
“這次我真的不動手了,就在一旁跟著你。”
蘇柒若保證道。
可南璟沐已然不信她的話了,略帶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后,便自己挑著兩個空水桶出了院子。
蘇柒若無奈地搖了搖頭,只遠遠地跟在他身后。
南璟沐在看到路邊那些年輕夫郎羞紅的臉時才發現了不對,一回頭就看見蘇柒若還在他身后跟著,像個尾巴似的。
南璟沐心里又羞又氣,卻又拿她沒有辦法。
蘇柒若這個人看著笑瞇瞇的,卻是有主意的很,南璟沐可說不過她。
自那日之后,不論南璟沐是去山腳下撿柴還是去河邊洗衣裳,蘇柒若都像個牛皮糖似的粘著他,起初南璟沐還有些不自在,后來索性也不再管,隨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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