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上山來就不必再做功課,哪里料到,娘親還讓彥九彥十叔叔替他們把功課拿了上來。
以至于他們不得已,祈求著千萬要早點吃完喜酒下山。
回宮,即便是做功課,爹娘也盯不著他們。
就算是娘親突擊檢查,他們也不怕,到時候做做樣子就可以了。
然而……
蕭棠滿意似的微笑后,跟帝景翎說:“今夜我們留宿神算山吧,我擔心,雖然說這白若蓮被抓了,可畢竟是關系到神算山安危的,萬一出現意外可不好了。”
帝景翎輕輕挑了挑眉梢,他不動聲色地側頭看向三個小娃。
三個小寶貝難得地是動作整齊地向他搖頭。
他們十分懊惱,甚至有點郁悶。
尤其是小寶,一副好像聽見了恐怖故事般惶恐了。
帝景翎看他們三神色便覺得好笑。
“你看崽崽們干什么,跟他們又沒啥關系。”蕭棠不免狐疑地問道。
你盯著孩子,難道是……你們是不是偷偷密謀什么?
蕭棠瞇眸。
帝景翎薄唇勾了勾,坦然無比地與她對視,“當然,應該留宿的。”
他肉眼可見孩子們的小腦袋齊齊耷拉下去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蕭棠。
蕭棠也看出來了,“崽崽們,你們想早點下山?”
三個娃娃又一次同時抬頭,狠狠點頭。
果然是三胞胎的默契。
蕭棠搖頭,“不要這么急嘛,下山就意味著你們爹爹明早要早起上朝,不下山可以偷懶睡懶覺哦。”
原本沒想過睡懶覺的孩子們,動作一頓。
他們都詫異地看著蕭棠。
小寶軟軟糯糯地問:“娘親,我們是不是也可以睡懶覺哇?”
蕭棠坦然點頭,“那是當然的啊,你們也是要早起上學的嘛,住在這兒就不用早起了。”
她笑瞇瞇地給孩子們細數不用早起的好處。
而剛剛還在糾結的孩子們立馬就答應留下來了!
帝景翎在一旁,看著單純的孩子們歡呼,無聲下去。
可小孩畢竟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們開心地手舞足蹈。
看吧,這套路,小孩和大人都吃。
帝景翎:“……”
拜完天地的那對新人送進新房。
沒多久,新郎官出來陪客人喝酒。
為了將好好完成今天成親,古寒心昨夜徹夜未眠,現在其實有些疲累了,可他還是硬著頭皮應付著所有敬酒的客人。
大家歡暢地作勢灌醉他。
都是神算山的弟子,平日里,大家都忌憚大師兄,如今還不容易有這么個機會跟大師兄切磋酒量,他們當然不會放過。
“大師兄,快喝,不喝不能回去見新娘哦!”
起哄時,古寒心已經舉著酒杯過來了。
剛剛起哄圍繞著他的眾人一看帝后二人,立馬打住。
氣氛一瞬凝重。
大家都不敢再吭聲,一雙雙眼睛皆有些好奇地盯著他們。
這夫妻二人,尤其是帝王,坐那兒,氣場就足夠給人強壓。
這下,沒人敢再鬧。
古寒心微微笑了笑,對著蕭棠和帝景翎舉起酒盞,“多謝陛下和娘娘前來,真是我等榮幸。”
蕭棠挑了挑眉稍,也沒有多說,倒是坦然地喝下一杯酒。
她眼角余光瞄到帝景翎。
他……喝下了!
吼?我期待已久的奶狗模式,今晚會再次見到嗎?
她很興奮。
正因為是關系到她想見的奶狗模樣,她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帝景翎。
咕咚咕咚……
她盯著他性感的喉結不斷滾動,將一杯酒喝得干干凈凈。
蕭棠眼睛放光,眼眸微微放大,然后嘴角更是直接翹起弧度,差點要笑出聲了。
古寒心準備要走時,蕭棠立馬喚住他。
“哎等等,新郎官,我們也得回敬你一下!”
今天不把我老公灌醉,我就不姓蕭!
既然無法觸發奶狗模式,那就——我來個手動觸發。
蕭棠笑瞇瞇地看著古寒心。
而正準備跑路的古寒心,被蕭棠那甜美的笑容給驚到了深覺得情況不對勁。
他吞了吞唾沫,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也不必客氣……”
蕭棠搖頭如撥浪鼓,“不客氣不客氣,也是祝你這個未來掌門前程似錦。”
她抬起酒杯,用手肘撞了撞帝景翎。
這是在提醒他,趕緊敬酒。
帝景翎無語地垂眸看了眼自己的酒杯,無法,只好與這個小子慢條斯理地碰了碰。
被帝王碰了酒杯,其實古寒心還挺驚訝。
剛剛干完一杯,眼瞅著蕭棠張嘴又有話要說,古寒心這次不敢逗留,立刻跑開了。
他可能害怕蕭棠再次灌酒。
蕭棠無奈。
沒了一個工具人,無法只能自己上。
她給彼此斟滿酒,“夫君,畢竟難得有機會,我們干一杯?”
帝景翎:……
這個機會,不是什么好機會。
看著蕭棠笑瞇瞇地舉著酒杯的模樣,他沉默了半晌后,還是乖乖喝下了。
三個小腦袋湊在一起小聲議論。
小寶問:“娘親好像是要灌醉爹爹?”
二寶立馬就說:“何止是好像,這簡直是,一定要灌醉爹爹!”
三個寶寶同時哇嗚了一聲。
蕭棠可把他們的議論都聽得清清楚楚,有點懊惱地瞪了眼這三個怨種崽子們。
雖然感覺自己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可帝景翎竟然沒有絲毫反對。
他乖巧地一切聽從她的。
蕭棠看人家這么聽話,一時也不好再灌了。
今夜,外面的嘈雜熱鬧聲不斷。
顏如玉坐在新房的床邊,眼巴巴地望著遠處。
因為之前那點小插曲后,她連嫁衣也沒穿,隨便弄了個蓋頭,就強行拜堂了。
紅色蓋頭并不是完全看不見外面,她透過這層紅紗,還能清晰看見外面狀況。
肚子咕嚕嚕地叫著。
她鎮定地從床上摸出了自己想吃的東西,往嘴里塞。
咔嚓咔嚓。
吃了好幾顆桂圓花生之后,突然,門推開了。
經過之前那白若蓮的事情后,她總是格外警惕的。
她急忙丟下桂圓,豎起警惕看著進來的人。
直到,看見是古寒心那熟悉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后,她才松了口氣。
古寒心將她緊張的模樣看得真切,低聲問:“你怎么緊張了?”
都是第二次成親的人了,她確實緊張了。
顏如玉絞著衣袖,低低地說:“我也只是有點怕,只是夢而已。”
古寒心笑了。
他高大的身影突然壓了過來。
顏如玉嚇了一跳。
才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平日里這男人不怎么喝酒,今日是被灌了不少酒啊。
蕭棠和帝景翎回屋。
三個崽崽住在隔壁。
蕭棠期待著能看見小奶狗,所以也沒有主動邀請三個崽崽過來跟她一塊兒睡。
這下,她鎖門的動作都帶著幾分迫切的意思。
而帝景翎將她此時的神色看在眼里,垂眸。
他掩蓋眸底的光。
“夫君,要不要我給你寬衣解帶?”
他嗯了聲。
音調和往日一樣,毫無差別。
蕭棠一聽,頓時知道,自己的愿望似乎落空了……
她慢慢走到他身邊,給他解開腰帶。
動作故意放慢。
她嗅了嗅男人身上的氣息。
有一點點酒氣。
但是不重。
畢竟也就是那么幾杯。
沃日,難道是這五年來他做皇帝酒量練上去了?
要了老命,怎么能醬紫呢!
蕭棠內心簡直抓狂。
靠靠靠。
帝景翎怎么能把酒量練上去,她的奶狗愿望完全泡湯了。
帝景翎察覺到她懊惱的神色,低聲說:“這些年,想你的時候,失眠的時候,都是靠著一杯酒麻醉自己。”
他的聲音不輕不淡,卻是灼熱地拂在她的面頰上。
和著窗外的夜風。
哪怕他說這話時,是溫柔的,再加上夜風的溫柔……
可是蕭棠心底有點發澀。
她輕輕握住他垂在雙側的手,緊緊握住他的雙手。
“我……也想你啊,只是我沒有時間去用酒精麻醉自己,我要努力積攢積分,努力完成任務,才能有機會回來見你。”
其實蕭棠很少嘴上說什么煽情的話。
她習慣了心底想。
有些時候有些話是無法開口表達,無奈之下只能從心里想著,表達給他聽。
帝景翎輕輕聽著她的話,心情微妙。
只有蕭棠認真且坦率地說:“放心吧,這次我回來了,是要跟你白頭偕老的呢。”
她原本是重重握住他的手,轉而放輕了力道。
就在她即將抽走時,帝景翎反手與她十指交握。
蕭棠被他一把拉進了懷里。
他扣著她纖細的腰肢,隨即將她抱上了床。
“所以,是不是奶狗又有什么關系?”
“嗯?”蕭棠大驚。
臭男人,竟會套路姐了。
蕭棠成功地第二天腰酸背痛。
坐馬車下山的時候,她后背還得疊了許多個棉花枕頭。
她掃了眼身邊神清氣爽、啥事沒有的男人,一陣陣哎喲哎喲地叫著。
她表示很痛苦。
“哎喲喂姐姐這腰哦,好痛哦。”
她邊叫著邊瞄著帝景翎。
好家伙。
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惡!
蕭棠生氣了,上去擰住了他的腿。
三個孩子時不時看看她,時不時看看帝景翎。
他們發現下山這會兒,娘親和爹爹的表情都很微妙。
帝景翎扶著她的腰,低聲說:“不要鬧,你再鬧,孩子們都看著你。”
聽見他的話,蕭棠立馬瞄了眼三個崽崽。
三個娃娃雖然好奇,可是他們還是相當懂事,當蕭棠看過來,各自撇開視線。
小寶還嘴里嘟囔著:“我們什么都看不見哦。”
蕭棠無語,“孩子都跟著你學壞了。”
她記得以前的三個崽崽可不是這樣的。
剛剛回宮。
這邊劉無福就臉色蒼白地迎了上來,“稟陛下!那……那冷宮中的前太后不見了。”
蕭棠要不是聽見劉公公提到這個前太后,她都快忘記這人了。
“是不是帝青彥那小家伙來過?”
當年的小皇帝再傻再笨,如今也是長大了。
他當初還求著帝景翎放了他母后來著……
劉無福一怔。
“哎喲,真如娘娘所言,確實是來過。”
蕭棠無語了,“他只身一人把他母后帶走?”
劉公公撓頭。
這,他們哪里知曉呀。
帝景翎轉頭看了眼彥十,“派人去王府瞧瞧。”
“其實放了太后,她也興不起什么風浪了吧?”蕭棠覺得,那老女人如今已經到了這里,還妄想什么?
帝景翎搖頭,“她不會安分的。”
“你難道是看著帝彥青的面子,才肯留她一命的嗎?”蕭棠好奇地看著帝景翎。
他卻面色冷凝的說:“不是。”
他嘆氣:“只是當初答應過皇兄,是護這母子周全。”
“原來先帝不是讓你全力輔佐小皇帝?”蕭棠詫異至極。
男人嗯了聲,聲色幽幽地告訴她:“他似是料定這皇位會在我手上,便是與我說,讓最為軟弱的彥青作太子,只為了更好地讓我接手皇位。”
“啥?”蕭棠震驚了,“他為何對你這么好?”
而且還不是親生兄弟。
就因為有過命交情?
帝景翎搖首,“不知,人臨終時,其言也善。”
蕭棠無語了。
看來那帝王比她更了解帝景翎會拿帝位,哪怕他之前每次嘴上說不想要,結果……哼,口嫌體正直的男人。
“我去王府看看。”
“棠棠……”
“哎,那小家伙也不可能對我有什么壞心思的,放心吧。”蕭棠踮腳摸了摸他的頭。
旁邊的劉公公是大氣都不敢出。
皇后娘娘這番行為,無疑是在老虎頭上拔毛,這么猛的做法,還真是只有皇后娘娘干得出來。
蕭棠摸完大反派的腦袋后,笑瞇瞇地走了。
劉公公才從詫異中回過神來,他偷偷瞄著帝王的神色。
好家伙。
帝王笑了。
他還摸了摸額際,好像在感受皇后娘娘手指的溫度。
劉公公心中驚嘆,不免贊嘆這帝后二人伉儷情深。
要是換作別人,怕是也不敢這么干。
蕭棠來到王府門口,王府大門緊閉。
她敲了好幾下。
彥十帶著侍衛也跟隨她而來。
“娘娘,您后退幾步,我們只能硬闖了。”
看彥十的反應,大概是得了帝王的命令,所以才會這么冷靜踹門。
蕭棠慢慢往后退。
門踹開。
身后的侍衛們隨著彥十的一聲令下,迅速飛奔進去,搜尋整個情況。
只是……
王府內,竟然……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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