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翎哪里會看不出她那興奮的神色。
他開始反思自己。
是不是最近讓她在王府呆著,讓她感到無聊了。
以至于這么點小事,讓她如此興奮如此激動?
他握緊了幾分她的小手,聲色平靜,低聲說:“好,都依你。”
那口吻,寵溺無邊。
蕭棠其實也有些訝然。
最近她實在太懶了,
大部分時間睡醒時,帝景翎都下朝回府了,她都不確定明日一早能否順利早起跟著他上朝。
一直以來在大盛國是不許女子參政,可自從攝政王這個男人打破常規,強行帶她上朝后,大臣們也不敢有異議了。
蕭棠知道,
這是帝景翎故意的。
小皇帝如今還未有消息,早朝卻還得繼續上。
攝政王好慘。
實打實的打工人,不能休假。
蕭棠美眸一轉,
依偎進帝景翎的懷里,不忘撒嬌,輕輕蹭了蹭,“夫君,那明日你得把我叫醒哦,不然我起不來。”
像只慵懶的貓兒似的。
男人手臂環著她,垂眸將她撒嬌的神色盡收眼底,嘴角不動聲色地輕勾起抹微弧。
如此甚好。
蕭棠對他越是依賴,越是不能離開他。
倚在他懷里的蕭棠能清晰察覺到他的心情,好得古怪。
她微微仰起頭。
不解地咦了聲。
“你好像很高興?”
“嗯。”男人都不曾反駁一句,直言不諱。
好家伙,你還真敢答應。
回府后。
蕭棠一步不離地跟著帝景翎。
她也想跟著去看那位剛剛抓住的犯人。
憑帝景翎的尿性,必然會以不讓她冒險,保護她的名義,
不讓她去見此人。
她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后。
帝景翎恐怕也是有些無奈,
終于在長廊下停下腳步。
蕭棠“啪嘰”一下撞上他的背。
她輕揉著額際。
“干嘛突然停下來?”
“我今日不會去審訊犯人,但若是你一直跟著我,你會累著。”
他邊說邊拉開了她的手,替她揉著額際。
他一邊揉一邊安慰她:“這點小事,也不能讓你勞累了。”
聽著確實好像沒毛病。
可是……
蕭棠怎么越聽越不對。
我不累啊,你怎么老是說我累?老娘一孕婦,累個毛線哇!
她紅唇嘟了嘟,低聲問:“那你打算何時去把犯人審問了啊?”
“審訊之時帶上你可好?”
帝景翎怕也是早就知道拗不過她的,所以主動提出這個邀請。
果不其然,這話出口,引來蕭棠十分滿意地頷首。
她嘴角彎起弧度:“夫君這么懂臣妾,臣妾心底可真的感動死了。”
他確實沒看出她臉上有絲毫感動之色。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
夜色籠罩下來。
今夜下起了滂沱大雨。
電閃雷鳴。
帝景翎剛剛摸上床,身邊軟乎乎的媳婦兒自動就縮進了他的懷抱里。
還在他懷里瑟瑟發抖了。
原本略顯疲憊的男人,眸光落在懷中的女人身上。
閃電不斷晃過,也映照著蕭棠那蒼白至極的臉。
他食指摩挲在她眼尾處,想瞧瞧這丫頭是不是做噩夢了。
她突然更用力地抱住了他。
帝景翎想起,床底下還有那一袋大禮包。
不知是什么?
他其實一直很好奇。
可奈何媳婦兒不同意,他一直忍著。
如今美人在懷,而且他也實在騰不出手,只能作罷。
總有機會能打開這禮包。
蕭棠從不怕打雷,
只是她做了個噩夢。
夢中,她死了,
她成了一具尸體被帝景翎狠狠抱在懷里。
最后,化成飛煙。
系統告訴她,她該回去了。
系統還告訴她,隨著她的離去,書中人物會逐漸忘記她的存在。
久而久之,她會徹底消失在那個書中,最后可能只剩一個冷冰冰的名字。
她不服,不甘心,問狗系統她腹中孩子呢?
正當系統要回答這個問題時,突然驚醒了。
嘴好痛。
她睜眼時,就看見一張放大的俊臉,熟悉的、清冷的、克制的。
而外面,雨打窗戶,聲音叮當作響,竟像一首妙曼的歌曲。
她盯著他的臉,輕輕眨眼。
大早上,干嘛咬她?
“醒了?”他松開了她的嘴,似乎很滿意此時她懵逼的模樣。
蕭棠立馬掐住他的俊臉。
直到看見他皺眉,她才確定自己之前是噩夢,而現在才是真實的。
“棠棠,你哭了。”
男人長指揩走她眼角淚水。
很輕的一聲,有點無奈。
蕭棠一抹自己的臉。
竟真是一片冰涼。
不是演的,就是被那噩夢給刺激到了。
“怎么?噩夢太可怕了嗎?”他替她抹去淚水。
昨夜這丫頭縮在他懷里發抖,他就隱約不安了。
蕭棠搖頭,“就是噩夢,我被噩夢嚇著了,夫君別擔心,我們去上朝吧。”
昨夜的雨下到今早。
朝堂上大家也有些精神萎靡。
眾臣瞧見攝政王又帶了王妃前來,竟然沒什么反應。
唯一有反應的是國師。
司石盯著蕭棠坐在帝景翎身側,就十分不滿,“攝政王,朝政之事一向不容女子參政,如今您帶王妃來上朝,此舉不妥。”
“妥不妥是本王說的算。”帝景翎冷然啟唇。
國師本想煽動其他眾臣一塊勸說攝政王,可等他開口之際,他發現眾臣壓根沒把他放眼里。
他說話,也無人愿意幫他。
平日里仗著皇上在側,必然會附和他兩句。
如今回想,還真是……
若不是皇上在場,怕也是要冷場。
司石頓時沉默了。
他自知說話也無用,只能默默放棄了煽動朝臣的想法。
如今他在這些大臣之中,顯得格外孤立無援。
緊接著大家都開始討論如何將皇上尋回來,就怕皇上有個三長兩短之類的話。
有人在出主意,有人在反駁。
朝堂上雖然大臣們爭吵的時候,卻還是不忘壓抑著情緒,觀察著攝政王的表情。
他們都害怕攝政王會因此而發怒。
但……
王妃在側,攝政王似乎格外和顏悅色。
大家心中頓時也松了一口氣。
末了,大家爭吵得差不多之時,上方不發一言的攝政王才說:“通知兵部各將軍,調兵到這幾個城池搜索皇上。”
現在光是派士兵懶散地搜尋已經不行了,必須派兵。
大臣紛紛應下。
這邊司石又作揖,準備開口時……
蕭棠先行搶他一步:“國師最近跟皇上走得近,想必皇上有何想法,必然會告訴國師吧?怎么現下國師卻絲毫不在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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