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
任何冒險的事情,他都不希望她去做。
“棠棠,等我回來。”
“哪里都別去,不要讓我擔心。”
他長指撫著她的下頜,低聲警告她。
蕭棠極其確定,他這話格外不公平。
她揮開他的手,“你去,你就不怕我擔心哦?”
“我有什么好擔心?”
行行行,你厲害,你是個壞蛋,你就會欺負我。
蕭棠氣鼓鼓地大口塞了一坨肉。
氣惱似的狠狠用力咀嚼著。
帝景翎看她連生氣都這么可愛的模樣,真是好笑地搖頭,抬步走了出去。
臨到門口,他還是強調了一次:“棠棠,等我回來。”
然后,走了。
蕭棠很氣。
很想把自己的繡花鞋扔出去。
可惡死了!!!
但是她還是忍下了扔鞋子的沖動。
望著男人走遠的背影,她頓時就蔫了。
蔫了吧唧。
如意進來看見她這個模樣,心疼極了,“王妃,要不要去跟王爺道個別呀?王爺現在還在門外。”
“有什么好道別的,又不是去了不再回來。”
這話,如意沒法接。
她能敏銳察覺到王妃生氣了。
以為蕭棠真的不去送人,如意只好撇嘴出去……
結果,一陣涼風呼過臉頰。
如意差點被王妃這狂奔的風給吹得,身子晃了晃。
她錯愕地看向王妃,哪里料到,王妃早已飛奔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王妃果然是口是心非。
王爺也真的狠心吶,這么容易就把王妃留下,自己獨自去西秦了?
嬌妻在王府,都不會擔心一下的嗎?
蕭棠沖到王府門口,果真看見了帝景翎已經坐在馬車里。
似乎準備要走了……
彥九剛剛揚起馬鞭,眼角余光瞄到了她,悻悻放下了手。
“王妃……”
蕭棠沒有回他,直接爬上了馬車。
硬是擠了擠帝景翎。
男人原本闔著眸,突然被她擠了一下,睜眸看著她,“棠棠,你在干什么?”
他的眼神里帶著些無奈。
“哎,也沒啥,我又不是賴著要跟你離開,就是吧……”
她嘟了嘟紅唇。
咱們來個吻別嘛
讓姐姐傳點好運氣給你哦?
男人神色驀然變化,盯著她故意嘟起的紅唇,瞬間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這丫頭,原來是來索吻的。
好笑地搖頭,但還是如她所愿,扣住她的后腦勺。
原本也就是想表達一下不舍,結果反而被她重重咬了。
“夫君,您一路走好哦,千萬別太想我哦。”
蕭棠咬完人迅速下了馬車,站在馬車邊,笑容甜美,無害又迷人。
面對帝景翎那有些陰沉駭人的眼神,她還不忘抬起小爪爪揮了揮。
“夫君,路上小心。”
帝景翎忽然很不想走了,甚至想現在沖下馬車把這丫頭給狠狠‘教訓’一下。
但,彥九這貨已經揚起了馬鞭飛奔了出去。
彥九渾然不知道情況,也沒聽見攝政王的任何吩咐,便下意識以為,王爺肯定是要出發了。
所以,操縱著馬兒飛奔出京城。
倒是……這股如芒在背的感覺,令他有些匪夷所思。
他怎么覺得王爺是在瞪他?
不會是想要把他給瞪穿去吧?
蕭棠目送馬車離開,唉聲嘆氣,返回王府。
如意看她表情和狀態明顯變化,格外地心疼了,“王妃,您也別擔心呀,王爺肯定沒事。”
蕭棠不說話。
她才不擔心。
她只是考慮的是,帝景翎要去多久?
第二天,她以國師身份進了皇宮。
亦是如往常一樣,她帶著小皇帝去上學。
小皇帝突然問她:“你知道皇叔去西秦做什么嘛?”
蕭棠翻白眼。
“昨日上朝后,有人送了一樣東西來殿上,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可能是皇叔的親生母親送的。”
蕭棠:???
她原本沒那么在意,但經過小皇帝這一開口,頓時來了興致。
“你如何確定?是何物?”
小皇帝見她被吊足了胃口,當然就高興了。
他笑嘻嘻地捂嘴,“是一枚碎了的玉佩,上面刻著個‘虞’字,母后告訴我,這個虞家啊,在西秦好像挺厲害的。”
“送玉佩的人呢?”
“送玉佩的人就是在宮門口,自稱是攝政王的母親,就把玉佩給了侍衛就跑了。”
蕭棠擰眉。
不對勁。
當初先帝走的時候,分明說過,帝景翎的母親……早就死了。
謎團重重啊。
“郝方哥,你真的不好奇嘛?”
蕭棠輕哼:“有什么好好奇的,你也不看看,這是攝政王的身世,這么容易就能尋到?”
小皇帝卻不信,他靠在椅子上。
正要數落蕭棠幾句,突然聽見上方的夫子呵斥他:“皇上,你把剛剛這句話解釋一下。”
既然是教導皇上,他自然是有資格呵斥皇上。
但是那國師,他是沒辦法能奈何她。
小皇帝面對夫子的提問,有點懊惱,悄悄在桌底下拉扯了下蕭棠的衣袖。
夫子問的是“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生”這么簡單的一句詩。
偏偏這小破孩還使勁拽她。
蕭棠慵懶地拽回自己的衣袖,“皇上,這么簡單,自己悟呀!”
小皇帝:“……”
毫無懸念的,他被夫子罰抄了。
在所有小孩兒都走了后,他獨自一人留在這里罰抄。
蕭棠可能是看他可憐,也就留下了。
她看著孩子的字跡歪歪扭扭的,十分難看,頓時有點嫌棄。
“皇上,你怎么連字都寫不好?”
小皇帝登時就來氣了,“你行你上啊!”
“不對,你管我好不好看啊?哼!”
小樣兒,還傲嬌呢。
看來是沒被攝政王打夠。
蕭棠差點想使勁揉他的小腦袋瓜,可看在他是一國皇帝的份上,生生忍住了這股沖動。
小皇帝抄著這些詩詞,驀然想起什么,“郝方哥,你到底有沒有妙招,讓我把皇位丟給皇叔的?”
“呵呵……你確定你家皇叔想要這皇位?”
小皇帝被問倒了。
一副傻兮兮的臉上彌漫著迷茫。
他覺得……
郝方哥說的很有道理。
回頭他還是旁敲側擊地問一問皇叔最好。
日子就這么重復過了三天。
蕭棠也是因為無聊,所以每天跟著小皇帝上私塾,倒也樂得自在。
三天后,她接到了帝景翎的飛鴿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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