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的人表情不太和善。
是寧蒼。
他一襲白衣,裹挾著外面的夜色,衣袍還有點皺巴巴。
蕭棠好像也有些時間沒見過他了,畢竟之前去了忘憂城。
她眨眼:“侯爺有事?”
帝景翎更是皺眉,滿臉嫌棄:“誰允許你進來的?”
他皺眉瞪著遠處的彥九彥十。
眼神犀利至極。
彥九摸了摸額際冷汗,“是寧公子說有急事,所以才……”
急事?
天大的急事有他陪媳婦兒吃飯重要?
寧蒼也沒空看帝景翎,他只是看著蕭棠說:“我要回北疆。”
“你回北疆,跟本王王妃說什么?你既然有腳,就自己回去。”
大概是這男人一直盯著蕭棠,帝景翎就差把不爽寫在臉上了。
他以前咋沒覺得這寧蒼討厭呢?
現在卻橫豎瞧著都不討喜。
寧蒼卻直接送他一個白眼,懶得跟他啰嗦,依舊跟蕭棠鄭重其事地解釋:“你借我點人和馬匹,我要回北疆。”
“當初是你說,我回北疆,你會幫我。”
“噗——”蕭棠一口湯噴了出去。
倒也不是這個男人說了什么驚世駭俗的話,而是他的話外之意!
她是答應過幫他。
當時她是以國師的身份答應下來的。
這個男人是什么時候看穿了她國師“郝方”的馬甲的?
蕭棠這口湯水噴了老遠。
而且是直直朝著寧蒼噴的。
男人眼神賊精,立馬就閃身躲開了。
“王妃畢竟也是攝政王的女人,應該有言必出?”
“咳咳咳……不是,你,借人和馬匹是沒問題的,咳咳咳!”蕭棠被咳嗽嗆到險些失聲。
她還真的是被這個男人給嚇得夠嗆。
余光不斷瞄向帝景翎。
畢竟剛剛的黑臉,現在的他,淡定如水,老神在在。
不似之前好似要打翻醋壇子的模樣了。
要借馬匹和人,多少也得經過帝景翎的同意。
她當然得看他。
大反派,看我看我,你快看看我啊!
bulingbuling的眼神,你倒是開口說個話嘛!
幫寧蒼,也是在幫他!
終于,原本沉默的男人驀然側過頭,與她的眼神對上。
她眼底過于灼熱的光芒,男人都能看得見。
可他還是面無表情地轉回去了。
阿喂,你轉回腦闊是啥米意思?大反派你不愛我了咩?
所以……愛會消失嗎?
蕭棠內心抓狂。
“棠棠想借就借,本王不會阻攔你。”
男人慢條斯理地輕啜一口香茗。
早已用膳完畢,手邊放著一杯清茶。
他本是不打算嘗嘗的,可是……現在對上蕭棠的試探眼神,他還是慢條斯理地喝起來了。
不知道是為了壓下心底的那股醋意,還是在遮掩他的情緒。
蕭棠抹了抹額際的冷汗。
“那個……定北侯啊,咱說好,借了人借了馬匹給你,那就代表日后你和我們攝政王是合作對象。”
“倘若日后用得著你的地方,你必須做到,不得推脫。”
從某種意義來說,這寧蒼本就是欠帝景翎的。
畢竟他妹妹沒死呢。
到頭來怎么能算到她家乖乖頭上。
寧蒼倒也沒什么疑問,略略一頷首,“放心吧,王妃難道還不夠相信我的為人?”
蕭棠:“……”
帝景翎立馬瞟她。
哎哎哎,怎么搞得像是我應該很了解你似的?
大鍋,咱兩不熟。
她對上帝景翎的視線,呵呵傻笑,“夫君,他的為人,你相信嗎?”
“……嗯。”
“那就對了,那個啊,既然相信的話,定北侯,這邊咱就說定了哈。”
寧蒼也察覺到了他們夫妻兩的狀態,掃了眼他們面前的餐盤,戲謔一笑,頷首走了。
燭火搖曳著。
時不時還有飛蛾撲入火苗里。
蕭棠立馬上前給帝景翎寬衣。
手指剛剛觸碰到他的腰帶時,手腕被他捉住。
“夫君?”
咋,吃過飯反應就不太對了,難道是……真吃醋了?
“本王還不累,你先休息。”
蕭棠額了聲。
看著他要走去書房,食指輕輕撓了撓臉頰,“你要是去了,今晚上別回來睡了哦。”
語氣并不兇。
但威脅的意思可明顯了。
帝景翎的腳步果真頓住了。
他微微側頭,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怎么,你最近膽兒肥了?”
我不但膽兒肥,我還吃了熊心豹子膽呢!
大鍋,你怎么能醬紫呀,不就是一個寧蒼,你就敢給老娘甩臉子!
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呀!
心底這么罵著,她臉上卻逐漸露出兇悍的表情。
“帝景翎我告訴你哦,這么容易吃醋,容易變成醋缸。”
“變醋缸,姐姐可不喜歡你了,你要知道,姐姐就找別……”
他突然折返回來,步步逼近她。
然后,臉色陰沉地望著她。
眼神就像是要把她戳穿去。
“就找別什么?”
“額……”
“嗯?”他的每一步逼近,都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也逼迫得蕭棠不斷往后退。
蕭棠輕咽幾口唾沫,呵呵地干笑著:“當然是找別的小鮮肉。”
“小鮮肉?”
什么詞?
怎么又多了個奇怪的詞語!
他想到了掛在肉鋪攤位上的新鮮豬肉。
好端端的又去找什么新鮮的豬肉。
蕭棠見他一臉迷惑的可愛模樣,她反而笑彎了眼睛,“夫君不知道小鮮肉是何意吧?”
哼,就是不告訴你,小鮮肉就是比你小比你鮮比你嫩的大帥哥,你肯定不會懂的!
帝景翎:“……”
戰術性黑臉。
很好!
他咬牙。
奶狗他可以裝,鮮肉他似乎是達不到這個程度了。
不過……
他捧住蕭棠的臉,將她咬住,“棠棠,要做個從一而終的好棠棠,懂嗎?”
“斯——”
被他邊咬著邊警告,她忍不住倒抽幾口涼氣。
她哪里不夠從一而終了?
就是隨口逗逗他。
他還跟她較上勁了,還真有他的!
蕭棠伸出小手,輕輕推了推他,“夫君唔唔,我曉得鳥。”
他松開她。
當然,也突然嘗到了嘴里的血味。
是蕭棠的。
他沒想到這丫頭這么脆弱。
“你這個人,你你你!”蕭棠摸了摸自己破皮的嘴角,很生氣。
不知輕重!
不懂憐香惜玉!
不懂變通!
啊啊啊啊,(╬◣д◢)
相關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