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彬召集家中的長輩,讓他們開展自己的事業。
種地什么的,還是雇傭長工、買仆人耕種之類的吧。
“有了這個通道之后,兩地之間的貨物聯系就多了。
這邊的商鋪可以開起來了。
大伯和小叔你們準備做掌柜,有不會的就多問問。”
家中的孩子需要讀書考官,所以生意不能放在大伯和小叔身上。
大伯有些為難,他不想改變,現在就挺好的。
大兒有出息,只要女兒出嫁,他就不愁什么了。
“彬兒,我怕不能夠幫你。”
“沒關系,你這一房有大哥撐著就好。
大伯想種地那就種地吧,多種點地。
家族還能是農戶,全靠你這些地了。”
大伯放心了。
小叔躍躍欲試,“我,我能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最好是只聊天的,躺著就有錢收的那種。”
“那你就負責鏡子的賣買,主要任務是和嫡支打好關系。
尤其是張居正那一房。”
“好。”小叔也有想法,“大郎在朝堂中做官,消息一定很靈通。
朝中有人好辦事,小叔一定會幫你拉好關系的。”
“大哥不在這邊時候,你幫著照看一下各處鋪子。
別讓那些親戚中飽私囊。
這些可是我們這一支的家族產業,往后三弟、四弟他們要出仕就靠這些支撐了。”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守好它的。”
小叔打包票。
但張彬還是不敢信,讓大哥多看著小叔些。
說完這些事,大家都未來充滿希望。
張彬喝口茶,深情地對大伯說:“大伯,開始建房子吧。”
張朝不知想起了什么,眼角出現淚水。
大伯嘆息,“是該建房子了。”
“重陽節我們去祭祖,告訴先祖們,我們這一支又撐起來了。”
“今晚該喝點酒。”
“我那有高粱酒,我去拿來。”小叔小跑出去。
今夜誰都睡不好。
年紀小的,玩著新得的LED燈。
雖然不是很亮,但也是他們(她們)得到的最好的禮物。
他們(她們)打算明天那去曬太陽,讓它亮一個晚上。
老太太睡不著,她去摸自己的棺材。
摸了還不過癮,她墊上幾塊布,親自躺進去試試。
躺進去后,摸著兩壁歡喜極了,她過了把癮,拉手撐著邊沿爬起來。
大伯喝酒了,被攙扶回屋,被大伯母接著。
夫婦二人躺床上聊天。
大伯父:“家里的東西可不能拿出去,要是被搶了,就連累家中孩子了。”
“我懂,二弟婦來說過了。”大伯母撐著腦袋說,“聽那邊說林氏不會伺候人,但手腳是粗糙的,說話是懂禮的。是個好孩子。”
“如果她心思不正,怎么被神仙選中呢?”
大伯父揮手,想要揮掉蚊帳里的蚊子。
“阿萬啊,我們這一支終于能翻身了。
那老宅,我們能買回來了。”
老宅啊!
那是不可抹掉的痛。
小叔小嬸也在說悄悄話。
小叔說他將來要帶著她們飛黃騰達,成為最富裕的人。
小嬸說:“要是有彬兒在前面鋪路,我們的天真就能找個好人家了。”
雖說女子能考官,但還是以成親嫁人為主。
林語也沒睡,她在巡邏張彬的領地。
翻找張彬的東西,看看他小時候的玩具。
可惜什么也找不到,不是書就是書。
林語很無聊,“你的童年痕跡呢?”
張彬帶著些酒氣,擦把臉說道:“我雖然是從零歲開始,但思想已經是成人思想了。
那些幼稚的玩具怎么吸引得了我?”
張彬坐在床沿上,兩手撐著大腿,打量這個屋子。
他指著柜子說:“這個是新做的。案桌上的梳妝匣也是新做的。
考中進士之前,我只有三套衣服。
帶上冬天的棉衣,一個藤條箱子就能裝完。”
“這么可憐。”
張彬指指地面,讓她看。
“泥地,春天潮濕,冬天寒冷。
我娘每天四點鐘叫我起床讀書,我就坐在那里,兩腳放在泥地上。
一過中秋,我就開始長蘿卜腳,直到過了驚蟄。”
林語給他一個可憐的眼神。“沒有炭火嗎?木柴火爐都好啊。”
“沒錢買不起火炭,不過有燒木柴取暖。
兩年后大伯見我每年都長蘿卜腳、長凍瘡,就到城外去砍柴。
我就有一個時辰的烤火讀書時間,不過不管用,一直長凍瘡。
為了結束這種痛苦的日子,我拼命背書跟先生學做文章的框架,就為了提前下場考試,早點獲得功名。”
“我雖然多了很多知識,贏在起跑線上,但還是不行。
我嚴重偏科,考秀才考了兩次才過,考舉人也考了兩次。”
想起那段日子,張彬就唏噓。
林語糊涂了,“當初你就沒想過做買賣,改變生活條件?
依照大公子您的能力,您應該很快就改變現狀了啊。”
又到張彬嘆氣的時候,他長嘆一口氣,羅列緣由:
“第一,家窮,沒本金。
我爺爺在時,生病吃要,賣光了田產,還欠了債務。
我爹去服勞役,落得一身傷痛,為了治病賣了一半祖宅,家中繼續欠債。
大哥的老婆萬氏難產,為了給她和小侄子治病賣了另一半祖宅,家中欠債累累。”
“第二,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那段時間我娘瘋魔了,除了讀書,什么都不讓我做,不讓我想。
我一提出什么想法,她立刻打壓我。
吵了一次,不敢再吵了,只能努力讀書。”
有底氣,創業失敗還有翻身的機會。
沒有家底,創業失敗了,就背一身債。
當時家中再欠債,就得要賣掉妹妹們了。
為了不走到那一步,張彬只能努力讀書,改變家中狀況。
“第三,我還是個孩子,他們不會聽我的。
直到我考上了秀才,才逐漸有了話語權。”
林語爬上床,擁抱他,拍拍他后背,“你真的是神仙下凡,專門來歷劫的。”
“先苦后甘,以后有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張彬擁抱她,“多得了你啊,不然我還得辛苦十幾年。”
官場不好走,他本來還打算做個奸臣貪官。
后來得知她回來了,之前的人生規劃作廢,完全可以做一個名垂青史的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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