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不用了,我去前面的健身房,幾步路就到。”
顧亦抬頭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健身房。
“健身房?施煙表妹是來健身還是來找人?”
“找人。”
對顧亦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顧亦卻小跑跟上她:“我送你吧,雖然只有幾步路,但這里晚上比較亂,在見到你要找的人之前,我不太放心。”
施煙停下看他。
“嗐,我不是你表哥的朋友嘛,沒遇到就算了,既然被我遇到了,我真不能就這么看著不管。反正也沒多遠,我就送你去找你朋友吧,不然你有個什么意外,我不好和蘇暮交代。”
像是怕施煙拒絕,又說:“我最近想換一家健身房,正好去看看這家健身房怎么樣。”
人家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好再拒絕。
畢竟人家說了正好去看看這家健身房怎么樣。
“那就有勞了。”
“施煙表妹客氣。”
“說來,我還欠施煙表妹一個賠罪。那天在溫泉度假山莊,我那個親戚家的妹妹惹得你不快,按理說有什么下場都是她罪有應得,可她父母對我有恩。她獨自一人來海城,她父母托我幫忙照看,我不能不管……”
“施煙表妹,很是抱歉,這幾天是我在幫忙和你們請的律師周旋,讓顧媛媛徹底摘干凈了。”
對上施煙看過來的目光,顧亦笑得有些慚愧:“但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過幾天我就帶顧媛媛親自登門給你賠罪!”
“不必。”
“顧總如果有心,就將她看好,別讓她再出現在我面前即可。”
本是很強硬的話,但她語氣不疾不徐,聲調也不重,聽著倒更像是商量的口吻。
但也僅僅是聽著像。
顧亦并不這么覺得,在他聽來,就是她給他的警告。
短短兩句話就把強勢卻不強硬都體現了出來,真不愧是……施家大小姐。
“既是施煙表妹的要求,我自當照做。我會看好顧媛媛,不會讓她再來找施煙表妹,如果我看不住讓她再有機會胡鬧,我不會再插手,施煙表妹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聽他這話的意思,他和顧媛媛的感情似乎也很一般。
施煙沒有再說話,看他一眼后就繼續往前走。
三分鐘后,走進健身房大門。
姜澈在二樓,施煙是直接坐電梯上二樓。
她讓顧亦離開,顧亦說沒將她送到她朋友身邊不放心離開,說什么都要跟著,順便叫上一個健身房的工作人員跟著咨詢一些健身房的問題,也沒給施煙拒絕的機會。
最后還是跟著施煙坐電梯上了樓。
健身房占兩個樓層,每個樓層占地面積都很寬。
可見這是一家規模較大的健身房。這個時間在健身房健身的人不少,施煙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姜澈。
縱是和這里的很多人一樣都是一身運動服,姜澈也絕對是最亮眼的那一個。
顧亦見施煙出電梯后,臉上的笑比剛才真誠了幾分,順著施煙的視線看過去,瞬間了然。
原來是來找男朋友。
這么看來,她對這位姜五爺應該是很喜歡的。
不過也能理解,姜五爺這樣單是外表就如此矚目的人,估計沒有小姑娘會不喜歡。
姜澈在跑步機上跑步,施煙走近,沒出聲打擾他,就在他身后幾步遠的地方站著。
她眼里只有姜澈,沒有再管顧亦,所以顧亦將健身房的工作人員打發走,自己站在她旁邊沒離開,她也沒有管。
顧亦也沒有出聲,只是目光不停在施煙和姜澈之間打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差不多十分鐘,跑步機停了,姜澈從跑步機下來,擰開水準備喝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施煙。
眼底瞬間染上笑意,仰頭喝了大半瓶水,舉步徑直朝施煙走去,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下:“來多久了?怎么也不叫我?”
“看你在跑步就沒打擾你。”
說話間,施煙從包里拿出一方手絹要給他擦汗。
姜澈彎腰就著她。
“施小姐,你我之間哪能用上‘打擾’二字?”
“好吧,是我用詞不當。”幫他擦好汗,將手絹疊好。
姜澈目光落在手絹上,眼尾輕挑:“你這手絹上的刺繡瞧著有點像沈姨的手藝。”
“就是在沈姨的店里買的,我們第二次見面那天買的。”她當時看上這方手絹還是因為看到手絹上繡著的竹想到了他。
他身上就有一種竹的風骨。
“是那天買的啊。”
姜澈其實知道。
那天在沈妙的店里,她就挑了這么一條手絹,他很難注意不到。
施煙把疊好的手絹放回包里,淺笑問他:“還要再在健身房練一會兒還是回去?”
姜澈抬手看一下手腕上的手表,這是施煙之前送他的情侶手表。
“平時都會練一兩個小時,才來不到四十分鐘,你不急著回去的話,陪我在這里待一會兒?或者你陪我一起練一會兒。”
“施小姐,最近你總是忙于學習,好像都沒怎么好好鍛煉,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哪有,我早上起來也會早鍛煉的好吧。”
雖然她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打打拳,可她以往也是這樣啊,以往最多就是再跑跑步,最近她沒有跑步,但飯后會散散步。
而且,和姜澈待在一起,她也沒那么多精力去鍛煉,姜澈經常折騰得她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身體素質?
她完全不擔心,她的身體素質好得很。
見她還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姜澈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臉。
“那就坐在這里陪我?”
“好。”
兩人如此旁若無人的親昵,好似完全忘了身邊還有個人一樣,顧亦干咳一聲。
姜澈這才松開捏著施煙臉頰的手看向他,施煙也才看向他。盡管不明顯,顧亦還是看出了施煙眼里想要表達的東西。
是在疑問他怎么還在這里。
顧亦:“……”
和姜澈打招呼:“姜五爺。”
“既然施煙表妹見到了朋友,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朝姜澈點了下頭,轉身離開。全程都沒有對上姜澈的視線,不是藐視,更像是不敢直接與之對視。
不過不管施煙還是姜澈,都沒覺得這有什么不對。
這世上敢直接迎上姜五爺目光的人本就沒有幾個。
“他怎么會和你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