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煙打量他一眼，沒有應聲。姜澈的目光也在他臉上停留了約莫有半秒，才說：“不用。”
他說不用，姜煜也沒有堅持。
“原本是來這里談點事，沒想到五叔和施煙小姐也來這里，這里環境不錯，是個周末休閑的好地方。”
兩人沒叫他坐，他似乎也沒有要坐下的意思，說了這么一句后，就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玩得愉快。”
姜澈沒有應聲，施煙應了聲：“謝謝。”
姜煜說著就真的離開了，沒有多留，不過他走幾步似是想起什么，又停下回頭：“對了五叔，上次我和您提過M國顧家的當家人顧曇疑似來了海城，如今我已經能確定他就在海城。”
說完他沒等姜澈回答就離開了。
“M國顧家？”施煙看向姜澈。
“知道？”
施煙點頭：“略有耳聞，不過并不了解，知道上次在青城遇到的顧孜是顧家七爺。”
問姜澈：“你和顧家有仇？”
“沒有，我和顧家沒什么交集。”姜澈如實說著，舉杯和她碰了一下，一口喝完杯中酒。
“沒有交集，姜煜特地把對方來海城的事告知你又是為了什么？莫不是因你人在海城，覺得對方是沖著你來的給你提醒？還有，顧家當家人出現在海城不算小事，姜煜是怎么做到先你一步知道的？”
姜澈在海城三年，沒道理在海城還不及姜煜消息靈通。來來往往有什么大人物到海城，按理說姜澈應該很快就能收到消息。
“顧家當家人也不是什么小角色，若是隱藏了行蹤到一個地方，即便是我，想要察覺也不容易，姜煜應該是剛好有門路得知。”
玉溪和顧家糾葛多，連玉溪都沒聽說顧曇來了海城，他與顧家沒什么交集，又不盯著顧家，接不到消息很正常。
“至于顧家當家人來海城是為了什么，與我們無關。”
“是沖著旁人來的，與我們無關；是沖著我們來的，在犯到我們面前之前，也與我們無關。等犯到我們面前再說，在那之前沒必要為不確定的事費太多心神。”
施煙輕輕挑眉。
想法與她如出一轍。
給他倒了杯酒，也給自己倒滿了一杯。
“顧亦和剛才那個腦子不太好使的顧媛媛……”
不用她多言，姜澈就懂了她的意思，舉杯和她相碰：“不確定是否和顧家有關，顧家的人我都沒有打過交道。不用擔心，就算他們當真和顧家有關聯，就算他們當真是沖著你我來的，有我盯著，他們也鬧不出什么來。”
他面容清雋，舉手投足間一派從容，矜貴又優雅。施煙很喜歡這樣的他，運籌帷幄，仿佛面對任何事他都能從容應對。
笑著挪過去挨著他一些。
再次碰杯淺飲。
喝了一會兒，施煙開口：“姜煜這個人真是讓人看不透，他似乎當真對你沒有惡意。”
“不重要。”姜澈說。
靠在他肩頭手晃著酒杯的施煙仰頭看他，見他神色如常，才確定他說不重要并非假話，他是真的覺得不重要。
姜家似乎極少有什么人能挑起他的情緒，不止姜家，認識到現在，她就沒見過什么人能影響他的情緒。
當然，除了她。
見她看向自己，姜澈垂眸回視她，抬起沒端著酒杯的那只手貼在她因喝酒略顯緋色的臉上，輕輕摩挲，含著笑問：“怎么這么看著我？”
“沒什么。”
臉頰在他手心蹭了蹭，才抬眸淺笑看著他問：“那邊舞會好像開始了，要過去跳一支舞嗎？”
姜澈撫在她臉上的手沒有拿開，輕輕摩挲著低笑說：“施小姐，你這是在邀請我跳舞？”
施煙眨眨眼，很是大方地承認：“嗯，邀請你跳舞，姜先生愿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榮幸之至。”
接過她手里的酒杯放下，牽著她往舞池那邊去。
人群后坐著一個人，她坐在這里很久了，在施煙和姜澈來到晚宴現場之前她就已經坐在這里，此時正獨自喝著酒看向舞池的方向。
她戴著一副眼鏡，沒有特別做打扮，只是穿了條不太起眼的裙子，在晚宴上顯得不突兀，她坐在那里，存在感很低。
也會有人搭訕，但她沒有理會。
她一直坐在這里，自然也目睹了施煙和姜澈剛進晚宴現場時的鬧劇。她沒有露面，哪怕她和顧媛媛是“朋友”。
她本來想將施煙和顧亦“交好”的消息放給顧媛媛的，還沒來得及就被人搶先了一步。暫時還不知道是誰給顧媛媛透露的消息，但她猜，十有八九也是和施煙不對付的人。
想不到施煙得罪的人還不少。
顧媛媛就是個沒腦子的，連她五叔那樣的人，顧媛媛都敢跑到他面前去找茬，來了海城也有兩天了，竟都沒弄清楚施煙的底細，還以為施煙是個鄉下無依無靠的孤女……
真不知道顧家是怎么養出這么個女兒的。
不過俗話說，小鬼難纏。
越是像顧媛媛這樣的蠢貨，越能找事，找不了大事，但一定會煩人，夠施煙應對一段時間了。
既然有人把顧媛媛引來了海城，她就做個好人幫一把，讓對方的目的早點達到好了。所以顧媛媛會在此時出現在這家溫泉度假山莊，還是她將施煙和顧亦都在這里的消息透露給顧媛媛的呢。
說來也是巧了，她并非沖著施煙和五叔來的這里，是因為得知有個人這周末會來這里，才選擇這里寫生的。
遇到施煙和五叔，完全是意外之喜。
姜煜應該也不知道施煙和五叔會來這里，是聽說了她過來才追來的。分明是她親哥，卻總是壞她的事！走到哪里都盯著她都提防著她，也不知道姜煜到底圖什么。
要不是她親哥，她早解決了，哪里還會容他一次次壞她的事！
她其實不太想和五叔對上，所以她從不打姜家財產的主意，畢竟那可是令無數人忌憚的姜五爺，她也很忌憚。
知道五叔護著施煙，知道施煙這個施家大小姐背后有一個龐大的施家以及她在施家一眾難對付的哥哥弟弟，知道施煙自身就不好對付，她其實也不太想和施煙對上。
但施煙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搶她的人！
她喜歡了那么多年的人眼里只有施煙一個，這讓她怎么咽得下這口氣？不能正面對上，她也絕不會讓施煙好過！
好在施煙仇家多，有人給她打掩護。
姜莎莎正想著，就有人上前來搭訕：“這位小姐，我看你有點面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聞聲抬頭，就看到了端著酒杯有點吊兒郎當的云簡。
“云醫生？”
“哦，原來是姜家的三侄女啊，難怪我說怎么這么眼熟。你不是醉心藝術事業滿世界旅游嗎？怎么會在這里？”
“云醫生說笑，你也知道我滿世界旅游，我來這里，自然也是來旅游找靈感的。倒是云醫生，你怎么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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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點前還有一更，又是挺晚的一天。
別等了，大家明天看，早點休息。
我們這兒下雪了，天氣冷，大家多注意保暖。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