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高朋滿座,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李攬月端坐著,等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等到她脖子發酸,頭上的鳳冠太重了,可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再重也得頂著。
還有這紅蓋頭,趁著四下無人,她悄悄掀起一角,透透氣。
期間有人想來鬧一鬧新娘子,都被宮女打發走了,不許他們鬧。
不到最后一刻,不能露餡。
好不容易等到傅子璣過來,她趕緊放下蓋頭,人還未靠近,就先聞到他身上的一些酒味。
他是有些醉意的,走起路來步子有些搖晃。
酒量本來就差,這酒就很容易上頭。
見新娘子還頂著紅蓋頭,他不忘拿了秤桿去為她挑開。
也是他的疏忽了,他應該早點過來挑開這紅蓋頭的。
這天氣,一直悶著,怕她會熱的,好在她的喜服也是單薄的輕紗,也熱不到哪里去。
另外,傅子璣在這個喜房里修了一座涼房,涼房外有座大風車,用水渠的水帶動大風車,將水撩到房頂上,房頂上有個水槽,水積滿后,有機關將屋頂的水槽打開,水就會沿著房檐緩緩流下,好比一個水簾洞,清涼無比。
這樣的涼房在大戶人家也是常見的。
傅子璣拿著秤桿的手有晃,倒不是他激動,他就是喝多了,手有些不穩。
雖然他已刻意讓人在酒里兌了些水,但有些滑頭猜著了會這樣,故意折騰他,讓他喝了酒。
他這酒量,沒倒下來都是靠著特別的毅力了。
他抖著手挑了幾下,急得李攬月甚想直接把蓋頭掀了算了。
好在他晃了幾下后,終于把紅蓋頭挑開了。
紅蓋頭下的女子頭戴鳳寇,一身大紅喜服,把本就生得明艷的她襯得更明艷動人了。
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含著柔情,害羞的看著他。
傅子璣怔了一下,眼前的新娘非常的美。
熠熠生輝。
光彩照人。
美得不可思議。
他看著這張臉,一時之間也是癡了。
就是,怎么那么像李攬月呢。
也許是妝上得太濃了吧。
紅艷的小嘴半張半合,引人一親芳澤。
放下秤桿,傅子璣伸手去觸碰她的臉蛋。
膚如凝脂,白里透紅。
以后,就是他的妻子了,他也是有家的人了。
他微微彎了些腰,仔細看了看她眉眼,無一不精,可怎么越看越像李攬月。
一定是他酒多了,眼花了。
一定是李攬月最近太能折磨他了,小小年紀,總是想著法的撩他。
他情不自禁的親了新娘一下,這是他的妻子,他要洞房了,體驗一下夫妻之樂,結束他的單身生涯,從此以后也和旁人那樣,生兒育女。
他親了親,怎么這味道也像極了李攬月?
真是見鬼了。
今天晚上,李攬月怎么老往他腦子里鉆。
白天害他還不夠,連他洞房也要打擾,不讓人安生。
他親了又親,想把李攬月親出他的意念之外。
新娘子眉眼害羞的看著他,輕輕推了推他,柔聲道:“夫君。”
怎么聲音也是李攬月的?
是他醉了,一定是他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