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焱伸手捏捏她的臉蛋:“放心吧,寡人才舍不得死,我會好好活著,好好保護你和孩子們,讓你們一生都是幸福的。”
不會因為選擇跟了他,而有什么悲慘,或遺憾。
她眉眼染了笑,“我就等著這一生的幸福。”
她開始有了一些小小的期待,期待這一世和他會很幸福。
李世焱拉過她的腦袋靠近自己,親了親她。
這樣溫柔又和諧的相處讓倆人從未有過的甜蜜感一直蔓延到心底深處。
文善伸手描繪他英俊的眉眼,他也用甜膩的吻描繪她的眉眼。
膩歪一會兒,吃一會兒瓜果,文善和他又閑聊一些府里的事情。
“文真昨晚忽然就瘋了,特別的嚇人。”
她把蔡文真發瘋后跑她院里去捅人的事說了。
李世焱聽得心驚肉跳,“善兒,你這府上也太不安全了,回頭就把孩子都接到宮里來吧。”
這都是一幫什么神經病。
文善忙道:“人已被我送到來因院待著了,沒事了。”
“陛下,我就是想說,姬貴妃雖然是被關在冷宮了,像她這等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向來也是心高氣傲的,時間久了,難保她精神上不會受刺激。”
這倒也是,李世焱頷首。
“一直讓她待在宮里,我怕早晚出事,萬一哪天,她也發瘋了,會不會也成為別人手中的刀,不如把她也放出宮吧。”
說了半天,原來是想讓姬貴妃出宮。
李世焱點頭:“回頭找個契機,就把姬貴妃送到道庵寺待著。”
他答應要把姬貴妃送走了,文善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便湊到他跟前,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獎勵他的。
小小的一下哪夠,李世焱把親一下就欲挪開的人兒攬在懷中,溫柔又熱烈的親下去,小聲和她說:“善兒,寡人想要——”
說得雖然很隱晦,可她全聽懂了,臉紅了,人也嬌氣極了,“沒成親,不許胡思亂想。”
“明明孩子都生兩個了。”
之前為了穩住他哄著他,也和他親熱過呢。
她也曾一口一個焱郎,喚得他骨頭都酥了。
他還想聽她喚焱郎。
她頓時委屈上了,眼眶紅了,“生過孩子你就可以不尊重我了嗎?就覺得我可以隨便碰了。”
“……”他真不是這個意思。
還好他機智,“只有寡人可以隨便碰。”
他溫柔的親親她的唇,把她抱親,“善兒,寡人特別的想你。”
她紅著臉嬌軟著聲音:“……傷還未好透,不許鬧。”
他就要鬧,會鬧的小孩子有糖吃。
空曠冷落的行宮,只有宮花寂寞艷紅。
幾個年老的宮女,閑著沒事悄聲談論冷宮里的那位。
雍容華貴的姬太后坐著轎輦而來,宮女們立刻起了身,行禮。
“把門打開。”
宮女不敢怠慢,忙開了冷宮的大門。
這里不知關過多少妃嬪,有關過一段時間就放出去的,也有被關到死的。
姬尋覓安靜的坐在里面,神色暗沉,雙眸微紅。
這次被打入冷宮,恐怕就沒那么容易出去了。
上次是借著打了尊王妃的孩子之名,這次卻是謀害陛下之罪。
嚴重點說,陛下可以斬她,又因為顧忌著盧國公,斬她不得。
即使留她活著,陛下再不會信任她,也再不會讓她靠近了。
也就是說,她這一生,完蛋了。
看著門被‘吱’的一聲推開后,姬太后進來了。
看到她,仿若看到一線生機,她本能的就站起來。
“姑母,太后——”她撲過去,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太后,您知道我是冤枉的,您救救我。”
姬太后把她扶了起來,坐下:“等緩些日子,陛下氣消了,哀家就去為你求情,到時候陛下自然就會放你出冷宮。”
“真的嗎,陛下會放我出冷宮嗎?”
“只要哀家還活著的一天,就不會委屈了你。”
“嗯,我只有姑母了。”
她依在太后懷里,如女兒依在母親懷中。
在李世焱這件事情上,她不過是從犯,一切聽從姬太后的吩咐罷了。
在這個皇宮三年了,雖然不長,也不短了。
蔡文善沒出現之前,還有一些盼頭。
她的出現,足夠毀了姬貴妃所有的念想,也毀了姬太后所有的盼頭。
李世焱雖是她的兒子,卻掌控不住他。
既然掌控不住,就換掉他吧,換一個好掌控的。
就差那么一點點,就要成功了,現在卻毀在傅太醫和蔡文善的手里。
這個傅太醫,也是極為可恨了。
旁的太醫來來回回多少次,都沒注意到月季花,也沒留意到那安神香有何不妥,偏偏他一過來,就全發現了。
可恨的傅太醫眼下就要成婚了,娶的還是傲淵的公主,姬太后現在覺得,真是太便宜他了。
傅太醫這會正在青嫣那邊,一夜過去,她的腳消腫了大半。
本想再為青嫣涂一些藥的,青嫣卻堅持不肯讓他涂了,面上也有一些冷淡,“藥我會照你囑咐的涂的。”
想起昨晚李攬月跑來說的許多話,再看傅太醫,她心里別扭極了。
單看傅子璣這冰清玉潔的模樣,真不敢相信,他會是表里不一的人。
李攬月的話,她找不到任何破口。
她想了一夜,都不知道該相信誰。
還是先把人支走吧,她心里有些煩。
“你能不能代我去看一下母后,告訴她我一切安好,讓她不要擔心。”
她傷了腳,就不好去給她請安了。
在這個宮里,除了她這個女兒,也沒人真的愛她,陪她。
都說女兒是娘的小棉襖,她也是。
挺舍不得她的。
傅子璣‘嗯’了一聲,并非沒有發現她情緒上的轉變,她明顯的對他疏離了,問她:“沒睡好嗎?”
“嗯,疼了一夜,睡不著。”
“現在還疼嗎?”
“現在好多了,你不用擔心我,你先去吧。”
傅子璣點點頭,去了。
被禁在宮里后,蔡太后的日子更冷靜了,門前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宮女也都躲得遠遠的,不肯親近她。
人走茶涼,人情淡漠,世態炎涼啊!
傅太醫過來看她,給她請安,她躺在太妃椅上,睜眼看了看他。
少年人什么都好,就是出身不好。
木已成舟,也容不得她多說什么。
傅子璣說:“青嫣昨天扭傷了腳,這幾日便不能前來請安了,讓我來和太后說一聲。”
蔡太后這才坐起來,有些慌:“怎么會扭傷了扭?可嚴重?”
“不嚴重,歇息十天半月,就可痊愈。”
“十天半月,那大婚是不是就要延后了?”
“太后放心,大婚如期而行。”
蔡太后心里嘆了口氣:“成婚之后,對青嫣好一些。”
此人雖是太醫,卻是陛下跟前的寵臣。
就怕這些寵臣狗仗人勢,以為她失勢了,便不太重視她的女兒。
傅子璣也就‘嗯’了一聲,忽然問她:“太后有沒有想過,將來隨尊王去封地歇息一段時間?”
離開皇宮,對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蔡太后微微瞇了眼,“是陛下讓你來勸哀家的?”
“……太后誤會了,對陛下來說,太后在哪里都一樣。”
畢竟,她也翻不起任何風浪了。
他只是看青嫣很在乎這位母后,才多說一句的。
蔡太后卻被他最后一句話氣笑了。
傅子璣無非在說,她不中用了,成為不了陛下的威脅。
雖然是實話,但也很氣人。
“回去告訴青嫣,哀家很好,讓她不必掛慮。”
擺擺手,讓他滾了。
他雖醫治過她的兒子李世都,又要娶她的女兒,可明顯的,這是李世焱的人。
心不會真的向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