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璣依舊是一臉的拒人千里之外,壓根沒有想要和她交談的意思。
夭夭無語了,怎么會有如此油鹽不進的人?
此人傲慢了。
夭夭被他堵得一口氣憋在了心口,發作不出來。
有什么了不起的,她還巴結他不成?
氣得她小臉一扭,她也很有傲骨的好不好。
過了一會兒,又回頭看他一眼,這人坐在一旁,目不斜視。
簡直就是一副坐懷不亂真君子的模樣。
她到底也是個人,不是神,輸了一會血,她頭也昏了,看著自己的血往外流,不要錢似的。
想把她血抽完不成啊!這傅子璣別不是想偷偷害她?
想到這些,她立刻警惕起來。
她知道了傅子璣的一些秘密,傅子璣卻不肯承認。
“傅子璣,你想要殺我滅口?”
“……”傅子璣淡淡的看她一眼,想多了吧!
她來2070年的夏國,那是一個道德倫喪的時代,人和人之間是沒有信任的。
那也是一個充滿戰爭的時代,天崩地裂。
每天睜開眼來,頭頂都是飛機的轟炸聲,天空是灰色的,太陽再不耀眼,月亮不在放光。
饑荒、瘟疫、地震、戰爭,就發生在那樣一個文明時代,有人說,那是末后的時代,這個世界要完蛋了,人類要滅亡了。
在那個世代,她是一名空軍指揮官,她參與過空中作戰無數次。
她死于飛機失事時,恰遇時空之門開了一道縫,靈魂意外的卷了進來。
這個男尊女卑,以夫以為天,處處落后的封建王朝,她沒那么的喜歡,尤其她現在還是穆王府的逃妾。
不過,總比她那個昏天暗地即將要完蛋的的時代要好一些。
傅子璣走來,看了一眼盯著他的夭夭,她目光中對他多了一分的敵意,戒備。
血被抽走不少后,她面色也蒼白了一些。
霜霜面色已有了一些血色,他請了脈,脈象已穩住。
傅子璣拔了血管,把他那一套東西往袖子里一塞,出去了。
夭夭站起來,人也跟著搖晃,眼也有些花了。
梨花已快步走進來,扶了她:“夭夭,頭昏嗎?”
“嗯。”
“我扶你回屋歇下。”
梨花溫柔體貼的把她先送了回去,隨后婢女就送了荷包蛋,先讓她吃著,后面陸續又送了桂圓、烏雞湯。
但霜霜卻沒醒過來。
平王這時候來了,龐北雁這邊趕緊把人請了進去,文善忍著頭昏,跟著進來。
平王看了一眼,問傅子璣:“怎么還沒醒過來?”
“她傷在腹上,并未切中腰害,本應該醒過來了,我瞧是她不大愿意醒過來吧,自己的意識在抗拒。”
平王面上沉了沉,不愿意醒過來,想死不成嗎?
他交待她的任務,還沒成呢,她敢死,試試!
文善怔了怔,忙過來喚:“妹妹,妹妹,你醒一醒。”
“女兒,女兒,你醒過來,娘求你了。”
國公也叫:“霜霜,霜霜。”
幾個人都喚,霜霜這邊毫無反應。
龐北雁忙道:“平王,平王您快看看霜霜吧,您叫一叫她吧。”
她想霜霜心里有平王,平王說說話,女兒一高興,興許就醒過來了。
平王點了頭,龐北雁忙拉了下文善和韋國公,要他們出去,留平王在這邊和霜霜說說話。
文善有些不放心,出去了,只是沒肯走遠,擺擺手讓爹娘先走了,她趴在門邊悄悄聽了聽。
平王在榻邊站著,看著榻上躺著的人。
過了一會兒,他坐了下來,附耳和她低聲說:“霜霜,不想死就醒過來,你要是再敢睡著不醒,本王現在就把你帶走,帶回京州,就把你活埋了,把你那些養母一塊殺了。”
在她耳邊好一通威脅,霜霜被刺激得很絕望。
這就是個瘋子,不是個人。
文善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什么,只見他趴在霜霜的身邊,看著像是在抱她。
過了一會兒,平王就把霜霜抱了起來,往外走,文善急忙出來了。
“平王,您這是干什么?”
“本王的人,自當是帶回去,好好照顧著。”
“不行。”心里怒,總覺得平王不安好心。
“憑什么不行?”他語氣冷冷,看她的眼神也冷。
“平王想要帶走她,至少也要等她醒來,問她同不同意,她若同意,便由平王帶走,她若不同意,我是不會讓平王把人帶走的。”
“本王的人,本王同意就好。”
他抱著人就要走,文善攔不住,只好喝道:“夜英,把平王給我攔住。”
霜霜受了重傷,禁得住他這般折騰?
他心里若心疼霜霜,就該讓她在這兒緩一緩吧?
夜英過來就要攔人,平王大怒,喝道:“滾開。”
飛身而起,就給了夜英一腳。
他到底是平王,夜英也沒想真的打他,本意是想攔下他的。
夜英被踹得往后直退數步,就見夭夭身形一晃,過來了。
“把人放下。”夭夭攔在平王面前,看起來瘦弱的她,在這一刻氣勢凌人。
她可不管他是誰!
“滾。”平王迎著她過來,本以為還可以和之前一樣,一腳把這個自不量力的女人踢飛,哪知這女人身形一避,一拳拍在他肩膀上,他頓時就覺得自己半個膀子要斷了一樣,手里的人也從懷里落了下來。
夭夭順勢就把人接住了,攬在了自己懷里。
文善趕緊讓人上前把霜霜接住,海蘭幾個婢女小心的扶著人,往屋里送。
平王看著眼前的的女人,確實是個女人,雖然她衣著男裝。
夭夭從宮里回來后,衣裳都不曾來得及換下。
“你這是找死。”平王一字一句的吐出,每一個字都想弄死眼前的女人。
在他看來,剛才被這個女人打了一拳,是他大意了,輕敵了。
夭夭笑,是嘲笑,“上一個和我說這話的人,已經被我打死了。”
狂傲得不可一世。
平王刷的便抽了身上的佩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若不弄死她,他顏面何存。
他本以為自己執了劍,不出三招,必殺死這個不知深淺的蠢女人,哪知三招剛過,這女人便不耐煩與他多戰,主要是夭夭之前抽過血,頭昏,不適合久戰。
她一舉擊了平王手中的劍,一拳就打得他身子退了丈遠,他就覺得一口腥甜出來了。
他被打吐血了。
文善一看把人打傷了,立刻叫:“來人啊,送平王回驛站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