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不見火火活過來,多多就很不開心,嘟著小嘴生氣,難過。
梨花去尋她的喵喵,讓貓來陪陪她。
尋了一圈,在花園處找著了。
那只貓就趴在埋葬小狼狗的地方一動不動的,瞧起來病懨懨的,一點精神氣都沒了。
梨花忙把它抱了起來,問:“喵喵是不是想火火了?不想了不想了啊!咱們去陪小姐姐玩玩。”
這只貓平日里嬌里嬌氣得很,小狼狗去碰它,它反抗的就特別激烈,一臉的嫌棄。沒想到小狼狗死了,它居然會守在它旁邊,會傷心。
它可是親眼看見那個人類親手把小狼狗掐死的,它膽小,當時就嚇跑了。
后來又親眼看見女主人把一動不動的小狼狗埋在這里,它就知道是真的死了。
萬物皆有靈。
小狼狗陪伴它這么久,它當然傷心了。
從昨天開始它就打不起精神了,給它吃的,它也吃不下什么,也不纏著小主人玩了,就一動不動的趴在這兒了,有點生無可戀了。
梨花忙把它抱到多多跟前來,多多心里不開心,便也提不起逗它的興致。
喵喵心里不開心,也提不起來逗小主人的興致,它轉了一圈,見也沒人搭理它,就又出去到小狼狗那邊趴著了。
它想它了,想陪它。
文善這邊睡醒過來,洗漱一番,詢問了一下尊王那邊的情況,知道他人已醒了,也洗漱了,給端了藥,也喝了。
她一會還要陪尊王去宮里一趟,就和兩個孩子交待下去。
“娘親一會要陪父王出去一趟,你們用過膳,便在府里乖乖等著娘親回來,或者去找小舅舅一塊玩會。”
兩個孩子也就答應了。
她陪著孩子們用了些早膳后便去了尊王那邊,知道他已準備好了,就讓婢女備了馬車。
一夜過去,尊王的氣色稍微好了一些,卻也依舊能看出他面上有一些病態。
走出寢屋,他本想去看看孩子,想了想又作罷。
不是自己的孩子,無論如何都得不著他們的心。
他們見著了自己的生父,自然就跟他們的生父親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文善,她仿若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神色如常。
她衣著淡雅不失華貴,氣質出塵,如同盛開的牡丹,嬌美,鮮艷。
她一聲不響的跟著他一塊往外走,一前一后。
路上的時候遇著了龐南熙婆媳,她們在院中散步,奴婢左右相伴。
龐南熙聲音刻意說得很大聲,“尊王總算是回來了,他若是再不回來,咱們府上那只騷狐貍都不知道要爬到哪里去了。”
龐丹青掩唇一笑,問:“母親,您在說什么呢,什么狐貍爬墻,我怎么聽不懂呢。”
“你少給我裝了,這帝都誰不知道那她早爬上龍床了,王姨娘,你說是不是呀?”
別人怕她蔡文善,不敢議論,她可不怕。
反正這左右都是自己人,也不會有人告到陛下面前去的。
王姨娘支吾道:“這這,妾身不敢亂說呀。”
龐南熙不悅:“你不敢亂說?難不成是我亂說?”
府里誰不知道陛下每天必往國公府里來。
王姨娘一慌,靈機一動,忙小聲道:“夫人,這話可不能再說了,妾身聽說,陛下已下令,再聽見任何閑言碎語,一律抓起來,關押大牢,夫人您要當心隔墻有耳。”
她女兒的婚事已被文善促成,現在就等吉日到就可以出嫁了。
她不想在這事上議論蔡文善,明著也不敢不順著龐南熙,真的是左右為難。
當著尊王的面被人如此議論,文善面上難堪。
若他不在跟前,她定上去撕了她們的嘴。
李世都面上也難堪,一句爬上龍床便把他的心撕得千瘡百孔。
孩子都為那人生下了,他們現在若在一起,他也不稀奇。
他就是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全天下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他一身狼狽,潰不成軍,還要假裝聽不見這些聲音。
好像聽不見,一切就不存在了。
一路無話,走出國公府,文善陪他一起坐在車輦里。
看得出來他并不高興,面上冷著。
李世都在她面前從來不這樣的,想必又是之前那些話傷了他。
文善小聲和他說:“對不起,是我羞辱了你的名,你若覺得難堪,給我一紙休書也好。”
這般也解脫了彼此。
李世都冷淡的回她:“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你休書的。”
文善抿唇不語。
許是他內心太過激動,他拿了帕子掩唇,咳了好一會。
文善見他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有些無措的看著他,安撫他的情結,“你別激動,我就是怕你會介意外面那些流言,你若是不介意,不愿意給我休書就算了。”
他可以生病,但這病若為她而生,她承受不起。
李世都勉強止了咳,“你之前和他怎么樣,我沒有介意過,我介意的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心里還放不下他,你要我怎么辦?”
她也從來沒答應跟他在一起的,也從未在一起過,但他好像選擇性失憶了。
文善有點無話可說。
回到這帝都后,一切就都變了。
李世都也變了,變得不講道理了。
等辦了手里的事,她還是盡快離開帝都吧。
兩人一路無話,文善面上也淡了下來,不想與他多說什么了。
入了宮,李世都徑直來到蔡太后這邊。
雖然已多年沒回來了,對于這宮里的一切,他依舊閉著眼睛都能找著路。
就是有著物是人非的悲涼。
蔡太后自從去了國公府鬧過一場后,便被禁在宮里了,外面只道蔡太后精神不正常了。
平日里,也沒有宮女愿意靠近這邊,就安平公主李青嫣來給她請安,陪陪她,說說話。
李青嫣今年也及笄了,待嫁。
李世都帶著文善徑直走了進來,站在殿中,雙雙一起行禮。
蔡太后看了看,面上有喜也有悲。
“哥,是哥回來了。”多年不見,李青嫣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她的哥哥,她高興的跑了過來。
只是,在看到一旁的文善時,她面上淡了淡。
她與文善并不熟悉,她是公主,平日里也鮮少出宮的,也就在當年的瀟湘苑的活動上見過。
宮宴,見過。
雖說不熟悉,最近卻從母后的口里聽到她的名字好多回了,聽說她嫁了哥哥后還與陛下有一腿。
讓人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