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護衛前來稟報,朱書念前來求見。
李世寧心里是有些詫異的,就允了。
片時,朱書念跑到他面前,急急行了一禮道:“安王,蔡太后到國公府了,打了公主和孩子們,現在讓他們跪著不許起來,您快去救救公主和她的孩子們吧。”
孩子年幼,禁不起那么久的跪著。
李世寧皺眉,站起來就走。
朱書念急忙跟著他往外跑。
李世寧一邊出去一邊吩咐下去,讓給他備匹快馬,又招呼了府里的護衛,他們跟上去韋國公府。
他這邊吩咐下去,朱書念也急忙跑出王府,這王府也不小,來回跑兩趟,累得她喘了口氣后,翻身又坐馬背上了。
李世寧的人還在準備牽馬,他出來后左右看了看,還不見自己的人把馬牽過來,便直接奔她來了,二話不說的就翻身上了她的馬。
朱書念大呼一聲:“你干嘛,你干嘛呢。”
“駕……”他策著馬走了。
“救人,來不及了。”
她又驚又嚇:“男女授受不親,下去下去。”
“本王對你負責,納你為妾。”
他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一臉施恩。
朱書念現在對他任何幻想也沒有了,尤其在看到蔡文善這樣身份的人竟然還被蔡太后打后,她怕了。
皇族中人實在太可怕了,不是她一個商戶之女招惹得起的。
她寧愿嫁一個和自己相當的男子,這般也不用太看人家臉色行事,人家也欺負不了她。
也不知道安王的腦子現在是哪里不對勁了,明明之前很嫌棄她,現在又說要納她為妾,甚怕這人會認真了去,急忙道:“書念高攀不起,還求安王放過小女子。”
“本王說你攀得起,你就攀得起。”
這人自以為是得厲害,書念無語極了,再道:“求安王放過。”
李世寧就沒再理她這話了。
懷里全是女子的香味,不是青樓那些胭脂水粉的香味。
就是女子天然的一種體香散發了出來,就分外的誘惑。
書念努力與他保持距離,渾身都緊繃得厲害,好在李世寧一句都沒,耳邊只有馬蹄的聲音,這讓她的心漸漸放松下來。
因著夜黑,她下意識的抬眸看了看他,就觸碰上李世寧也看過來的目光。
他那一雙眼睛格外的亮,如滿天的星辰。
英俊的臉龐也格外的好看,如中秋之月。
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有一瞬間她想這世上再沒有比李世寧更好看的人了。
可惜,這人身在高位,遙不可及,不是她這等人家高攀得起的。
等到了韋國公府上,李世寧先下了馬,本想伸手接她的,她避開了他,自個下了馬。
知道是安王來了,國公府看門的護衛也是不敢攔著,趕緊跑去稟報。
就在李世寧一路趕過來的時候,國公府這邊又鬧了一場,老遠就聽見孩子們的哭聲傳了過來。
一開始是兩個孩子跪不住了,多多哭著說腿疼,要站起來,文善心疼孩子,就讓她和恩恩站起來了,教導他們說一會見了太后,和她認個錯。
她告訴孩子們太后是他們父王的娘親。
她說了半天,兩個孩子不聽。
文善是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該服軟的時候還是要服軟的。
她自認為自己是個進退有度之人,偏這兩個孩子死心眼,一點不肯低頭,認準了蔡太后是個壞人。
多多氣呼呼的說:“多多決不向壞人低頭。”
小小的人兒,用稚嫩的聲音說著最威武不屈的話。
恩恩也說:“娘親,我保護你。”
多多還說:“娘親你不要怕,父皇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恩恩說:“娘親你的膝蓋一定很疼了吧,你不要跪了。”
多多也說:“娘親,我扶你起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配合得非常默契,就非要把她拽起來。
文善感動之余,也有點想瘋了。
這倆孩子怎么就寧折不彎呢?
這性子怎么就一點不隨她?
文善苦口婆心的勸兩個孩子,告訴他們一會見了太后,認個錯,太后就放了他們了。
當然是她想多了,太后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一旁看管他們的婢女立刻把這事稟報了蔡太后,蔡太后當即就又借題發揮。
蔡太后現在回了國公府收拾文善,龐南熙這邊的人都很高興,前呼后擁的跟著她。
蔡太后許久沒享受到過這樣的擁護了。
她人在宮里住著,冷冷清清的,身邊也沒給她幾個宮女侍候。
她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也不大愿意出來走動。
如今回到這國公府,娘家的人待她依舊恭敬,這讓她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就是想到蔡文善那兩個孩子不是她兒生的,是和李世焱生的,她就恨得想剝了蔡文善和那兩個孩子的皮。
想要收拾他們,就得有個理由。
如今一聽說他們不肯跪了,蔡太后覺得這個理由可以,趕緊就出來了。
龐南熙故意一旁和她說:“太后,差不多就好了吧,若是讓陛下知道了,恐怕會追究到太后身上就不好了。”
蔡太后一聽這話更氣了。
她懲罰自己的兒媳婦,管陛下什么事?
他有什么理由來追究她?
他們這對狗男女,把皇族的顏面都丟盡了,就該沉塘。
蔡太后滿腔恨意的又來到院中,天已暗,院里的燈也都掌了起來。
蔡文善這邊還在苦口婆心的教導兩個孩子一會服個軟,還沒教導好,太后那邊就出來了。
蔡太后冷著臉出來,孩子們怕娘親挨打,立刻護在了她面前,依舊是一臉仇視,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蔡太后一看這陣勢,怒道:“蔡文善,你就是這么教導哀家的皇孫的?反省到現在,你就是讓他們這樣仇視哀家的?看看這眼神,是不是很想殺了哀家?”
蔡文善百口莫辯,她真沒這樣教導,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生出這等寧死不屈的硬骨頭。
她只能代孩子們認錯,軟服:“太后息怒,孩子們年幼,只是護娘心切,旁的什么也不懂,還請太后讓孩子們回去歇息,要罰要打,由臣婦一人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