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時候,不是她不想起沖突,沖突就不會存在了。
當她帶著孩子回來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就注定好了,逃避不了。
蔡文善不得不站住。
姬太后沖她走來,怒道:“尊王妃一直在這里不適合吧?”
又不是她非要來的,文
李世焱攔在文善面前擋住姬太后,那護著的架式看得姬太后怒火往上竄。
“善兒,你帶孩子進去。”他要把人支開,打算與自個單獨面對太后。
文善這才又拽著兩個孩子走了。
多多小聲的說:“這個壞女人是想要來欺負娘親的嗎”
聲音雖小,姬太后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是壞女人?
這就開始背后和孩子說她壞話了,真是好得很。
李世焱護著,姬太后作罷,質問他:“你為了她,把尋覓打入冷宮?”
李世焱語氣冷淡:“指使宮女毆打寡人的孩子,打入冷宮,對她的懲罰也是輕了。”
姬太后被氣笑,質問:“你的孩子?你問過尊王了?尊王答應了?”
“他答應不答應,孩子都是寡人的,他心里明白,太后也明白,今天這事對姬貴妃只是一個警告,若是孩子有個意外,就不是禁閉冷宮了,寡人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命償命。”
他語氣涼薄,姬太后渾身發寒,李世焱這是一點情面都不給留了。
姬太后深吸一口氣,道:“哀家的話放在這兒了,只要哀家活著的一天,就不會允許他們入宮羞辱皇室,除非你們踩著哀家的尸體。”
她說的入宮,是光明正大的被立妃甚至是立后。
她又說:“責罰也責罰過了,為了這些個人把姬貴妃打入冷宮,你讓盧國公的臉面往哪擱?”
“既然這么在乎臉面,就不要來招惹寡人護著的人。”
姬太后冷笑一聲,道:“陛下護著的人,是別人的王妃,哀家不會允許你胡來的,哀家這就派人傳信給尊王,詔他入京,帶走他的妻兒。”
言盡,她壓著怒意走了。
雖說被派去封地的諸王沒有御詔不得回京,姬太后若親自詔他,也是可以的。
李世焱獨自站了一會。
是該詔尊王回京了,文善和他這件事情是要解決的,他回來,他們才好和離。
對于尊王,他是不覺得有任何內疚的。
三年前,兩人就在爭,只是最后文善跟了那人,他也成全了。
三年后,他理所當然的覺得,尊王是時候把妻兒還他了。
跟了他三年,都不曾為他誕下一兒半女,可見,善兒的心是在他這里的。
尊王也該成全他們這一段情了。
他轉身進了寢屋,文善和孩子們都坐在龍榻上,兩個孩子靠在她懷里閉了眼,睡著了。
李世焱過來看了看,想把孩子抱起來放一旁睡下,文善不肯。
“善兒,先讓孩子們睡下,我們談一談。”
文善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是要和他好好談一談了。
李世焱也就把孩子從她懷里移開,放好。
文善起身,走到外面殿里站著。
李世焱過來和她說:“善兒,太后會詔尊王入京。”
文善點點頭,詔就詔吧,這事她也管不住。
想也知道太后是看不得她們母子出現在這兒,想尊王趕緊過來把她帶走。
李世焱又說:“等見了尊王,寡人和他說清楚,以后你們母子就留在寡人身邊,到時候寡人立你為后,立我們的兒子為儲。”
這拋出來的誘餌是很大很香,沒有魚兒能禁得住。
蔡文善今世的志向不在此了,她并不想做皇后,也不想兒子做太子,她也清楚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他是九五至尊,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為所為欲為的。
太后這一關也過不去,百官也會反對。
尊王這邊也不會輕易答應的,恐怕會兄弟反目,鬧得難堪。
聽他把一切都規劃好了似的,文善冷靜的說:“陛下莫要強人所難,臣婦不改嫁。”
李世焱瞧著她,她冷著臉,好像他們之間再沒有絲毫回轉的余地。
他是不太明白,都生了他的孩子,她與尊王又沒有情,還非要倔強著不肯跟他好。
罷了,與她是說不通的,文善這個人,你讓她一步,她就會得寸進尺,在你頭上撒野,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和她商量,他到時候直接下個旨,把她娶回來就是了,至于太后和那些想反對的臣子,他也沒放在眼里。
讓他放在眼里的,是眼前的女人。
她油鹽不進,李世焱的語氣也就重了幾分:“蔡文善,這事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寡人等你們和離后,就下旨娶你。”
就是要強逼她了。
他說:“你以為寡人是你可以用完就扔的?”
蔡文善有些懷疑這是在說她?
不能吧!
她有些疑惑,
李世焱卻抱了她,也不嫌棄她一張臉都腫成什么樣了,小心翼翼的親在她唇上,恐怕弄疼了她似的。
溫柔又小心。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讓她心里很不開心,這一刻,見他還想著親她,文善嫌棄極了,一時之間不知是對他的嫌棄,還是對自己的嫌棄。
她只知道她現在是尊王妃,他不該這樣的了。
她把人推開,手上也沒有多大的力氣,他就退了退,聽她說:“李世焱,你真的很有本事,你一次又一次的讓我覺得自己就是殘花敗柳,天生的下賤。”
李世焱皺了一下眉,她不是第一次這樣輕賤自己。
那都是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曾經,她也曾哭著嘲諷他,說:“靜王大可不必屈尊紆貴,你是高高在上的靜王,誰不巴結?我算什么,我不過是一個供靜王隨意玩弄的殘花敗柳。”
那日他對她說:“本王不準你胡說,你清楚的,你在本王心里無可取代。”
事隔多年,她依舊如此。
她從來不清楚,她在他心里無可取代,寶貝無比。
他說:“善兒,我們本是天賜良緣。”
她不屑:“明明是孽緣,若是天定良緣,就不會有這么多波折。”
就不會有這么多痛苦。
“寡人說天定就是天定。”
他話里有些霸道,他現在是君,他一言九鼎,她沒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