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人的自以為是,蔡文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文善當時就火了,諷刺他:“是我的話說得不夠清楚嗎?我怎么記得,早就和平王說得一清二楚了?我勸平王三思,我現在是尊王妃,平王且莫因為見色起意而傷了兄弟情。”
平王顯然是早有準備,不然,他豈能悄無聲息的潛到這里來。
早在他們入住這家客棧時,平王人就到了。
也早在他們成婚之時,平王人就先一步去了他的封地京州,把該交接的都交接了,安排好身后的一些事后,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從這里到京州,也就三五天的路程。
平王說:“沒有人知道你是跟了我,等離開這里,我重新給你一個身份。”
至于她失蹤后的事情,就不在他的控制之內,他要的是帶她離開這里。
文善皺著眉說:“我不喜歡你。”
他是身分尊貴的平王,她想讓平王知難而退,但這些皇族的臉皮都不是一般的厚。
平王也不氣,不在意的說:“來日方長。”
他不急。
她會喜歡上他的。
文善瞧他面色平靜,完全是沒有絲毫退讓回旋的余地,她忽然就往外跑,她可不想被他帶走。
平王伸手就把她給拽住了,一把攬在懷中說:“文善,別跑了,沒用的。”
文善又驚又嚇,剛想大叫一聲救命,他伸手就點了她幾處穴道,讓她動彈不得也說不了話。
趁著夜黑,他把人抱在懷里,悄無聲息的往外走。
“咦,這誰啊?”
身后傳來梨花的質疑聲,她還沒歇下,就是出來溜噠看看小姐這邊會不會還有什么需要。
不料,就看見一個身高挺拔的男子,抱著一個人離開。
她再走到自家小姐屋前,看門是開著的,往里看了看,哪里有她家小姐的身影。
她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立刻大喊大叫的去找尊王,結結巴巴的說:“尊王,小姐,小姐讓人劫走了。”
尊王世都臉色一變,道:“什么意思?”
梨花忙把自己看到的結結巴巴的說出來了,尊王立刻跑了出去,去追人。
黑夜中,文善被平王抱上了馬,他一路策馬狂奔而去。
文善氣得想殺了他。
這和強搶良家婦女有什么區別?皇族生養出來的都是什么爛東西?
當然,世都還是比較好的。
知道她憋得難受,平王解了她幾處穴道,讓她可以出聲可以活動。
果然,她一開口就是一通大罵。
“李世宗你還是不是個人?白瞎了你這么高貴的血統,你簡直把你們皇族的臉面丟盡,你現在做的事情和土匪流氓沒什么區別,你這叫強搶人妻,一旦被人發現,上報朝廷,彈劾于你,我看你這平王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他既然敢做,就不會讓人發現這樣的事情。
她氣得連唬帶嚇,他又不是被嚇大的。
她說話雖難聽,他也不覺得得惱,低首就要去親她的唇瓣。
這張小嘴,天生就是讓人來品嘗的。
他是屑想了許久。
文善氣得劈頭蓋臉就往他臉上打,他一邊策馬,一邊還要摟著她防止她掉下去,現在又分心去親她,被文善上手就打在臉上,他也是沒有防備。
也是沒想到她性子竟如此剛烈,敢伸手打他。
身為皇族,都是優越慣,自以為是慣了。
從來都是女子想法設法的想要擠進皇族,哪怕為妾也好。
他眸子沉了沉,作罷。
文善又急又怕,還是強作鎮定的大聲說:“平王我告訴你,我現在已懷了尊王的孩子,你趕緊把我放了。”
他不信,道:“這才成親,就懷上了尊王的孩子?”
“那又怎么樣?我們兩情相悅,互相吸引,情不自禁,偷食禁果。”
明明是不知羞恥,傷風敗俗,從她嘴里說出來竟還自豪上了。
平王眸子冷了下來,回她一句:“回去流了,你只能懷本王的孩子。”
去死吧!敢流她的孩子,她和他拼命。
文善用力去撞他,平王被撞得身子一歪,連同她一塊摔了下來。
到底是顧著她嬌弱,身子落地的時候平王還是忙護住了她,把他護在了自己身上。
文善就嚇得不輕。
主要是怕驚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翻身起來的時候她忽然就一臉痛苦的喊:“哎喲,疼,疼死我了。”
“嗚嗚,我的孩子,你摔壞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償命。”
倒也沒真敢往他身上去拼命,她趴在地上哭。
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哪是這人的對手,她只是悄悄的放下發簪,在地上留下記號。
平王站了起來,吹了聲口哨,跑掉的馬又回頭了。
他伸手把趴在地上裝哭的文善提了起來,又點了她的穴道,免得她一會又作亂,他說:“別裝了。”
再次把她重新抱上馬,文善便動彈不得。
她氣得罵他:“強搶人妻,畜生都不會干的事情。”
“你要是敢傷害我的孩子,我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要是敢再碰我,我就與你同歸于盡。”
她又是嚇唬又是威脅,他聽了覺得分外好笑,又覺得有趣。
他若會怕,今天就不會過來帶她了。
他還是不太相信她有孕的事情,總覺得她是在騙他。
世家小姐沒幾個人會在成親前就失了身,甚至懷孕的。
有沒有孕,回頭請個大夫看看不就知道了。
夜黑風高,周圍的樹發出呼呼的怪聲,張牙舞爪的晃動。
尊王李世都這邊派人分了幾路去找,竟是沒把人給找到。
大家找了一夜,筋疲力盡。
尊王眼眶發紅,又恨又氣。
他想定然是李世焱派了人過來,轉而又覺得不是。
文善說得很清楚,李世焱并不想要這個孩子,那說明李世焱也沒太把她當回事,睡過幾回,把人姑娘得到了,新鮮勁沒有,就不愛了。
這個畜生,喜歡的時候連命都不要。
不愛的時候,也是絕情,自己的骨肉也不要了。
也是,他現在是這傲淵的君主,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皇上既已把人賜給了他,兩人現在又成親了,李世焱豈會真的要一個跟過尊王的女子惹人笑話。
曾經的癡情,不過都是一時的沖動。
就算文善跟了他李世焱,他也給不了她什么榮耀的身份,只能藏著掖著。不然,若讓人知道了,就是皇室的羞恥。
尊王想得心痛難耐,讓大家稍作休息,他繼續前去尋人。
夜里路上看不太清楚,現在他牽著馬獨自往前行,就看見遺落在路上的發簪了。
那是文善的發簪,地上還寫了字,他仔細一看,寫的是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