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回他說:“不知道,他也沒資格知道,孩子姓蔡,不姓李。”
尊王說:“你都這樣了還想離開我,你想什么呢,就算你對我沒有愛意,我還是你哥,是你的親人。”
他重新抓了她的手腕,帶她走。
在文善看不見的地方,他眼里都是淚。
文善掙著說:“你為什么要這樣你不在意嗎?”
他拽著她往回走,頭也不回的說:“我在意,但我更在意你,你給我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這個孩子生下來認我爹,我和你一起照顧他,權當我還了你的命。”
文善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想世都一定會生氣,一氣之下肯定是要和她絕裂,由她離開。
她鼻子酸楚,心里是有些感動的,在知道有這個孩子后,她都不曾哭過,現在卻小聲哽咽了一下。
她哭,他也難受得想哭,住步,恨恨的道:“你既然這么出息,你哭個屁。”
她氣呼呼的回敬:“你看不慣,和我分道揚鑣就是。”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狼心狗肺。”
氣過罵過恨過,他還是咽下所有的苦澀,抓著她的手腕,一起走了。
妻也好,妹也罷,他是放不下她了。
一個女子大著肚子,到時候再養育個孩子,沒有丈夫在身邊,會有多艱難,會遭遇多少的白眼和嘲諷。
他怎么能讓她獨自承受這么多。
把她送回馬車,奴婢都莫名其妙,兩人都眼淚汪汪的,好像哭過了。
尊王吩咐啟程,到了晚上,迎親的隊伍就去了客棧歇息。
客棧是放不下他們這么多人的,除了迎親隊,他還帶了數百名的軍隊。
到了客棧,文善這邊上樓歇息。
尊王世都樓下和店家說話,問他這里都還有什么,便讓他做個雞湯、魚湯,說是送給他夫人吃。
她有孕在身,這一路前往燕州少不得風餐露宿的,他又囑咐店家明個早點起來,準備雙份菜湯。
他想著萬一路上遇不著客店,也方便她路上用。
不能因為趕路,就虧待了她。
人家世家的夫人懷孕,哪個不是在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一眾仆人侍候著,甚怕摔著了碰著了,只有她——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卻要遭遇這樣的磨難。
李世焱這個人渣——
給不了她幸福,還要睡她。
他該早就看清他的真面目,外面的正經全是裝出來的。
骨子里卑劣無恥,下賤品種,畜生不如。
他在心里把靜王罵了很多遍,都不足以解他心里的恨。
總有一天,他會讓李世焱后悔的。
他會好好培養他的兒子,讓他的兒子叫自己爹,讓他的兒子和自己親,這輩子都不認他這個親爹。
也是對他的報復和懲罰了。
尊王世都恨了很久,回到屋里后,又難受了很久。
文善這邊和他說清楚后,人倒是坦然了許多。
尊王非要留她下來的話,她也沒意見。
就像他說的,私下依舊兄妹相稱,不愈禮,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她也清楚這個世道對未婚先孕的女子充滿了惡意,她一個人若執意要離開,將來孩子生出來了,沒有父親,少不了要被人疑惑,她是可以對外說孩子的親爹死了,但孩子是少不了要被人笑話沒爹的。
她左右思想,她覺得孩子雖沒有爹,她還是有把握可以把孩子教育得很好,又想有些天生的缺憾不是她能給予的。
若它日尊王厭倦了,想讓她離開了,她不會拖泥帶水,她會給未來的尊王妃騰地。
尊王現在不允她走,愿意當孩子的爹,那就先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