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再探一探,靜王忽然就睜了眼,看著她。
文善忙問:“靜王,你可有覺得舒服一些?”
他說:好多了。
熱雖退了,傷還在的,氣色還是不太好。
文善扶他坐起來,之后又拿了水過來給靜王洗漱。
兩人都沒說話,她來來去去,靜王那一雙眼睛就跟長在她身上似的,一直不離開。
等伺候好他,她趕緊走出來了。
文善去鍋上準備早膳,這里也沒旁的菜可以吃,只有一些米面還一直在,還有一些雞蛋。
她把粥再燒上,又煎了蛋餅。
靜王走了進來,她愣了愣,忙說:“你怎么來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你快去那屋歇著,不要亂走。”
他說:沒事。
怎么就沒事了,那傷她是親眼看見的,擱在誰身上沒個十天半月是不會痊愈的。
“你快出去吧,我這里馬上就好了。”
不是都說:君子遠庖廚嗎?何況是靜王這等身份。
他卻自然的在火前坐下來了,看了看火,說:“我給加柴。”
文善忙說:“不要加大火,會糊掉。”
他只好又把自己加的柴拿出來。
文善趕他說:“這里煙大,你出去吧。”
靜王不出去,看著她說:“你都不怕,本王會怕這點煙火嗎?”
文善就很無語,不理他了。
這是怕不怕煙火的事情嗎?
他一直盯著她看,看得她很不自在的,讓她壓力很大。
好在她蛋餅很快就煎出來了,和他說:“你去那屋等著吧,我這就端過去。”
靜王也就站了起來,就是沒聽她的話立刻出去,他走到她身邊,自然的從身后抱了她,說:“等以后,我也給你下廚。”
她難免嘲諷他:“一次還是二次?”
說得好聽,最多幾次,也就不干了。
一時的新鮮罷了。
他卻說:“一輩子。”又說:“生生世世,只要你一直在我身旁,生生世世都可以。”
她眼眸垂了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兩人的感情,從他舍命一跳,好像就變得不一樣了。
他親了她一下。
文善沒再斥責他的不自重,多少還有點半推半就。
他就得了鼓勵似的,直到她不愿意了,說:“粥都要涼了。”
“我來端。”靜王心情就是非常的好,把粥和煎蛋都端了出去,雖然文善根本不想讓他干,奈何攔不住他,他非要干這些活。
文善跟著他一塊去了那屋,坐下。
靜王心情很好,文善漸漸有點不好了,默默的用膳。
靜王覺察出她的異樣,問她:“你怎么了?”
忽然就不說話了,怪怪的。
她搖頭,不語,低首喝粥。
靜王說:“你是在不高興嗎?”
就他們兩個人,他想自己也沒惹到她吧?
文善不答,只說:“你快點吃吧,等吃過我再給你把藥換了。”
靜王也就不再說旁的,把她把的粥和蛋餅都吃了一份。
文善要收拾碗筷,靜王說:“擱著別動,我來收拾。”
文善有點無奈,勸他,說:“你現在傷著呢,老動來動去把傷口扯著了,還得我照顧你,想回報我以后有的是機會。”
靜王也就不動了,由她把碗收拾過去。
等她再走來,去找了一事衣裳。
當初世都走得匆忙,他有些衣物擱在這兒邊,沒來得及收拾。
兩人身形差不多,找出來給他穿上,也是剛剛好的。
她把找來的衣裳拿過來,說:“我先給你換藥了,一會你就把這衣裳穿上,都是干凈的。”
靜王點了頭。
文善幫把衣裳退下一些,露出他的傷。
傷口又有血滲出來,她想了想,去找了酒過來,覺得他這傷口得及時清洗一下。
她小心的為他清洗,他咬著牙一聲不吭,面上其實已蒼白了許多。
等文善又重新給他上了藥,也給他換上干凈的衣裳后,已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文善把他的舊衣裳收拾起來,琢磨著這要怎么回去。
他傷得這么重,要出燕山,恐怕很難。
“文善,你在干什么?”
靜王喊她,她收拾過后,就在外面磨嘰著不進來了。
她本能的回他說:“我在想這里也沒什么好吃的,天天吃粥你受得了嗎?我出去找找看有沒有野菜。”
靜王面上就閃過一些笑意,他從里面走了出來說:“原來善兒想和我一直住在這燕山不走了。”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她面上紅了起來,有些惱羞。
她本該討厭他,恨他的。
旁的不說,就在不久前,他騙得她好慘,害她以為國公府上要獲罪了,心里難過擔心了好多天。
有這么嚇唬人的么。
她本來執意要不理他了,回了國公府,非想辦法和他一刀兩斷,再不相見了。可因著他的舍身相救,那些執意要和他一刀兩斷的想法,莫名就不見了,徒留她在那尷尬,忽然也不知該怎么面對他了。
靜王過來抱她,待她極為溫柔。
她心里有些氣不順,說:“靜王你還受著傷,動不動就抱我,你是不是這輩子就沒抱過女人。”
就這么情不自禁嗎?
靜王回她說:“是啊!這輩子就抱過你一個,真香。”
哪里香了,她知道自己是臟兮兮的。
又仿若她是香餑餑,他懷抱著不松手。
她別有心思的問他:“那你是不是覺得很遺憾,以后打算多抱幾個?”
靜王說:“抱你一個剛剛好,再多就抱不動了。”
陽光傾斜,灑在兩人面上,明明冬季,又讓人覺得暖如盛夏。
兩人相視,目光糾纏著不松開。
這人目光過于熱情,溫柔,文善敗下陣來,說:“我出去找點菜,你乖乖等我回來。”
“我怕我等不及,你要快去快回。”
說得好似她一個轉身,他就會想念她。
她沒說什么,轉身跑開了。
靜王猜測著,文善這是接納他了吧。
他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挺好。
走出院外文善就發現,關于靜王落下燕山后會不會吃不好事,真的不用她太操心。
靜王的人豈能任由他落下山后,不來找呢。
白玨夜英這邊就帶人尋來了,與她照了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