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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受傷(4)


更新時間:2022年02月19日  作者:瀟湘非傾城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瀟湘非傾城 | 瘋批陛下的黑蓮花重生了 


靜王一直到離開玉州那天,病也沒恢復。

算起來,他這都病了半個月了。

這半個月的時間,他怕病氣過給文善,再不主動來找她。

他不找她,文善也從不主動去看他。

要回帝都那天,是白玨過來通知,收拾一下,明天回京。

回帝都這事,文善是迫不及待的,也派了自己的人前去通知傅神醫,準備一下,明個跟他一起回帝都。

到了翌日,她起了個早,先靜王這邊一步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里,她挑了布簾朝外看了看,靜王那邊的人也都出來了,軍隊左右整齊等在原地。

她的馬車被夾在中間,人家不走,她這邊也走不掉。

州牧和一些官員前來送行。

該說的話,早就說了,靜王這會便再沒多言什么。

文善透過布簾看他,見他身形雖然挺拔,人瘦了不少,好像還有些疲憊。

他也確實是瘦了些。

一直咳著,就很難有胃口吃下些什么,夜里睡覺也是不太安穩的。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著,又怎么可能不瘦。

文善這段時間一直沒看見過他。

只是聽婢女偶爾和她提了一嘴子,說靜王還在病著,一直不見好轉。

病就病吧,又死不了,她都病了好多回了。

她本也沒太放在心上,現在一看他見這個人,心里就有些難受了。

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到她在看他,他忽然就望了過來,文善立刻放下布簾。

靜王沒朝她這邊來,徑直上了自己的馬車。

軍隊出發。

這一次,雖沒刻意做什么宣傳,百姓在知道靜王和福容公主今天要離開玉州后,還是跑過來送行。

路被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留下中間一條大道給他們走。

有許多人拉了長長的橫符,上面寫著靜王福澤萬民,福容公主吉星高照。

人雖然多,卻有秩序,并沒生亂。

文善人坐在馬車里,想起在元州時,她非要拉著靜王出了馬車和百姓打招呼。

現在沒有她拉他,想必這個人壓根就不會動一下。

她聽著外面的呼喊聲,把布簾拉開,往外看了看。

她默默嘆口氣,靜王可是賺盡了美名,回帝都后又是功勞一件。

一路順暢。

夜晚落腳客棧,靜王也和在州府一樣,再不打擾她。

她甚至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她莫名覺得,這人是不是在躲著她。

她下馬車,看不見他。

她上馬車,還是看不見他。

途中午休一會,她還是看不見他。

他干嘛要躲她?

以往,他可是想法設法的要糾纏她。

從離帝玉州后,連續趕了五天的路后,在夜間又落腳在一處簡陋客棧處。

出門在外,有個地睡覺就不錯了,沒人講究這些。

婢女前去定了房間,小二引著上樓。

文善在樓上的時候忽然就駐足,她倒要看看這靜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真的在故意躲她?

現在要回玉州了,就故意要與她劃清界線了?免得傳到天家的耳中?

這讓她心里挺不痛快的。

她不要他是一回事,他故意與她劃清關系,又是一回事。

人前裝著與她沒有什么關系,人后不是親就是抱。

靜王真是好本事。

她讓左右的婢女退去,自己站了一會。

過了一會,靜王的人就陸續進來了。

和往常一樣,他的人定了房間,靜王徑直上了樓。

上來后,就看見文善站在這邊等著他。

他氣色好像更差了,文善見他面色白得有點不同尋常。

靜王神色寡淡,仿若沒看見他,目不斜視的越過她。

往常他的房間都會刻意安排在他隔避,現在不了,雖然還在一層樓,卻安排得離她遠了些。

文善忍了忍。

感覺自己猜對了,他就是在故意與他劃清關系了。

壓下心里的不舒服,她盯著他去的方向,直到他進了屋,她也默默回去了,然后讓人把傅神醫喚了過來,詢問他說:“靜王不知得了什么病,好像一直不見好轉,傅神醫你一會去給他看看。”

傅子璣說好。

文善又交待他說:“別說是我讓你去的。”

傅子璣也說好。

靜王那邊有太醫相隨,生了病也沒有刻意傳他過去。

文善吩咐了,他便主動找了過去。

靜王回屋后就坐下歇息了,傅子璣進去的時候,他咳了好幾聲。

傅子璣來到他面前,行了一禮,很快就把文善給賣了,說:“公主不放心您,讓我來看看您,還請靜王允我給您請個脈。”

靜王沒說什么,伸了手腕給他。

傅子璣為他請過脈,詢問了幾句,就是問他幾時開始病的,又問了他平時吃的藥方。

明明是對癥下藥,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傷寒,照理說不可能這么久了還不見好轉。

他有些納悶的說:“藥方沒有問題,但是一直不見好轉,就很有問題。”

靜王說:“你去告訴公主,問題不大,過幾天就痊愈了。”

聽傅子璣說文善關心他的病情,派了他過來,他內心還是挺高興的。

這段時間,他并非沒有怪過她。

明知道他一直病著,她倒是夠狠心,一直不曾看過他。

哪怕遠遠看他一眼,他心里也會好受些。

現在聽了傅子璣的話,他心里那點不好受也就散了。

傅子璣過去回話,文善也就沒再多說什么,用了些晚膳,沐浴后,她就合衣歇息了。

迷迷糊糊之間,她忽然就醒了過來,聽見外面好像有什么喧嘩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喊著說走水了。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往外走,開門,就見靜王提著劍站在門口,嚇了她一跳,人清醒了不少。

“文善,這里走水了,跟我來。”

靜王一把拽了她的手腕,帶她往外去。

外面亂作一團,她們家的婢女也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直喊小姐。

文善忙穩住自家人:“別慌,先離開這里。”

這里可不只是走水了,大家往樓下去時,就有箭從暗處射了過來。

那箭射到什么地方,就是火光一片。

箭上是燃著的火。

突發這等狀況,文善這邊的婢女都很慌。

其實她也慌,樓梯已沒法走了,都是火光。

靜王一把抱起文善,她本能的反手抱住靜王的頸項,就聽對自己的人吩咐:“帶她們安全離開這里。”

就是讓保護好文善這邊的婢女。

他自己帶著文善,飛身就從樓上躍了下去。

他身邊的護衛帶著文善的人奴婢跟著紛紛從樓上跳下,傅子璣緊隨其后。

樓下已是一片打殺。

有不少黑衣蒙面的人沖了進來,與靜王的人血戰。

大半夜的被這些人偷襲,在一瞬間的慌亂過后,訓練有素的軍兵也很快鎮定下來,拼死一博。

靜王抱著文善躍下樓時,就被一位黑衣蒙面上迎了上來,手中的劍直取他的性命。

他到底是病了二十來天,這期間他的精力被一點點消耗著。

現在懷里又抱了個人,人家忽然沖他而來要取他性命,他的速度相對就慢了許多。

背上被劍劃過,他微微皺了一下眉。

文善的雙腳落在地上,聽他說了句:“跟著我。”

他沒辦法跑著她在這么多人的包圍下逃出去,只能拼死殺出一條血路。

他的貼身護衛以及傅子璣也紛紛從樓上躍了下來,人一落地,就跟著加入了這場血戰。

幾個婢女被夾在這血戰中,又驚又慌。

文善買來的那個婢女展新,機靈的閃身到文善這邊,叫她:“小姐,小姐。”

文善生平第一次目睹這樣的局面,正在讓自己努力保持鎮定。

靜王要殺左右的敵人,還要顧及身旁的她,免得她被人傷。

展新這會忽然喊著她不要命的跑了過來,看似不要命,實在腳下都是章法,就在她靠近文善時,忽然就轉了身,出其不意——

確實是出其不意。

她手中握了一把匕首,就那么插向了靜王的腹部。

主要是他人過于高大,想插進他的心口,以她嬌小的身量,做到快狠準,有點難。

與此同時,靜王手中的劍也劃破她頸項。

血光四濺,展新的身子栽倒下來。

文善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再看靜王,那把匕首還插在他腹部。

文善怔了怔。

這個展新,假意賣身葬母,藏在她身邊,竟是為了取靜王的命。

他身邊的護衛夜英也殺出血路,沖到他身邊來護著。

文善本能的去扶他,又不敢碰他,怕碰著他的傷。

他到底是個人,身上受了傷,也會疼。

他面上更蒼白了。

過了一會,這里安靜下來,人死的死,逃的逃。

只有火光在不停的燃燒。

靜王說:出去。

這里不宜久留,熊熊大火要把整個客棧都焚盡才休。

一行人出了客棧,身后留下無數的尸體。

靜王這邊的人迅速撤離出了客棧,他的人有死的,也有傷的。

夜英和白玨把他扶到馬車里,文善讓傅子璣跟上。

華太醫在一旁檢查了一下靜王的傷口后說:“靜王腹上匕首插得深,一旦拔出必定會大出血。”

遇著大出血,就會遇著生命危險。

靜王若在他手里沒了,他這條命也算活到老了。

傅子璣說:“華太醫,讓我來拔刀。”

那真是好得很,華太醫不和他爭這個,由他。

傅子璣拿了塊干凈的帕子說:“靜王,您咬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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