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抬眼,一雙鳳眸里盡是深情與思念。
“春蘭力氣小,便是多打上幾拳也沒什么的。”
并不是未曾感到被冒犯,但因是甄寶珠的婢女,總是不一樣的。
春蘭也是為了甄寶珠好,方才會這樣做。
他很欣慰,甄寶珠身邊有如此忠仆。
他這樣說,甄寶珠就更心疼陸湛了。
沒一會兒,春蘭拿來金瘡藥,未待甄寶珠給他上藥,他便將人給緊緊抱住。
一旁的春蘭撇撇嘴,有能耐將她家主子給趕出去,如今作這模樣給誰看呢?
甄寶珠小聲嘟囔道:“上藥呢。”
“這不過是小傷,不用上藥。”陸湛道:“你不曉得,這些日子我好想你。”
偏又要克制著自己,于是將自己拘在御書房里,一直批奏折。
“快了,用不了多久朕就可以將你給接回去。”
甄寶珠道:“我不著急的。”
“你不著急?你不想朕?”陸湛如同幼時一般,刮了刮甄寶珠的鼻梁,“你個小沒良心的,不過不想就不想吧,比起你想朕,朕更希望你能過得永遠開心快樂。”
甄寶珠聽著這話,覺得心里很甜蜜。
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他總是將她放在第一位。
“好了,且先坐下,我同你說點正事。”
陸湛這才坐下,目不轉睛的看著甄寶珠。
“我臉上又沒花,你不用一直瞧我。”甄寶珠如是道:“是這樣,今兒榮國公領來個孩子,那孩子瞧著像極了先帝與先皇后,你見過沒?”
陸湛道:“未曾見過,不過你這樣說了,朕便想去瞧一瞧。”
他極少召見臣子家眷,自是沒見過的。
不過甄寶珠不知,先帝和榮皇后并未死去,然他卻是知道的。
或許這孩子是先帝和榮皇后的孩子。
“這樣吧,等明兒個朕上完早朝,便過來同你一道兒去一趟榮府,瞧瞧這孩子。”
甄寶珠偏頭看向他,“只要你有空,我是可以的。”
她在侯府中當真是閑到發霉。
“郡主那里,我都說好了,湛哥哥且派些武功高強的人,守在外頭,保護好少夫人和成哥兒就成了。”
“仔細想想,他們是翻不出什么大風浪的。”
陸湛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也正是因為對方翻不出什么大風浪,所以他才要想盡辦法,將對方從暗處里引出來。
臥榻之側豈榮他人酣睡,自來都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況且,他同沈皇后一干人等虛以為蛇的很是不耐煩了。
說罷這一切,時候也不早了,甄寶珠困得打了個哈欠。
陸湛將甄寶珠給扶著到了榻上,甄寶珠握著他的手說:“一會兒等我睡著了,你再離去好不好。”
剛到侯府的時候,每日入夜都是一個人,她都有些不自在。
“好。”陸湛道:“朕等你睡熟了再走。”
甄寶珠又說:“那你同我講故事吧,就講你從前在青樓里的故事。”
所有曉得新帝內情的人從來不敢在新帝面前說起從前的這些事情,也就只有甄寶珠這么直接的提了出來。
于陸湛而言,那段歲月其實并不痛苦。
生母柳氏雖然時常打罵他,但也會在客人欺負他的時候替他出頭。
想著從前,他竟又對柳太后生出幾分不忍之情。
那終究是曾維護過他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