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嬌ky:
甄寶珠便道:“這也沒什么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三哥有相中的姑娘家,便越過大哥和二哥,也是成的。”
謝三夫人道:“只望這孩子能開竅得早一些。”
謝家這一輩的男孩子們似乎開竅都挺晚的。
其實也很正常,畢竟這幾個孩子的母親都不在身邊,
沒有母親在旁叨叨,那里女人也少,可不就耽擱下來了嘛。
誠然,另一個原因也是謝家孩子多,他們不擔心子嗣不豐盈等諸多問題。
甄寶珠又向謝三夫人問起了自己的阿爹和阿娘。
“修弟來信說是等來年開春會回來一趟,至于你阿娘,
在家里看著嬌嬌長大,你不知道,嬌嬌這孩子可皮了,
每日里沒一刻停歇的,簡直不像是個女孩子。”
謝三夫人說起楚嬌嬌來,就是一陣頭疼。
“她走路早,不過才十個月大,就會走路了,小步子邁得可歡快了,一周歲的時候,就已經走穩了,阿曉身子弱,有時候都攆不上她。”
“她每日里愛串門,周圍的人家都被她串了個遍,見人就說話。”
“哦,忘記說了,嬌嬌這孩子雖走得早,但說話晚,到如今會說的話都不太多,嘴里就亂嚼,
你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伊呀呀呀的特別可愛。”
“就你阿娘那珍珠首飾什么的,被她當玩的隨便扔。”
“你阿娘時常說,這孩子真是太皮了,和你小時候一點也不一樣,說你小時候特備懂事,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甄寶珠依舊在笑,卻又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眶。
她進宮之后,阿娘其實帶著嬌嬌來過幾回宮里,那時候楚嬌嬌還小,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
被彼時當權的沈太后瞧見了,曾當著她娘的面說過她不懂規矩。
那次之后,阿娘就不太常來宮里,怕因為她的緣故,害她被旁人說嘴。
如今齊太后當權,宮規更嚴,母女二人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
不過甄寶珠也只低沉了一瞬,皇宮到底不比家里,即便是嫁到了普通人家,
母女兩個也不會常常見面。
更不要說她上頭還有三個婆婆呢。
既然這個不成,
那換一個婆婆當權就好了。
二人說起家里的瑣事,竟就說個沒完沒了,謝語蘭被徹底冷落在了一旁,最主要的是,她還在跪著,甄寶珠就好似看不到她一般。
謝三夫人是當真將謝語蘭給忽視了,不過甄寶珠卻不是。
她是故意讓謝語蘭跪著的。
既是道歉,總要有個道歉的樣子。
不論謝語蘭是想借著道歉與她修復過往的關系,亦或是有著旁的不可告人的心思也罷,樣子總要做足。
終于,等甄寶珠想起謝語蘭的時候,謝語蘭差點暈了過去。
“表姐,真是對不住,我與三舅母說話太過投入了,竟就忘了你。”甄寶珠忙讓人將謝語蘭給扶了起來,“表姐可有大礙,本宮讓人扶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謝語蘭這會兒整個人都不太舒服,她剛想說話就被謝三夫人給搶先道:“她不需要的,哪里有人過來道歉,還要旁人照顧她的?”
或許謝老夫人瞧著謝語蘭這一陣鬧騰的整個人都瘦的脫了一層皮,還會心生憐惜。
然而謝三夫人這個嫡母卻是冷眼旁觀的緊,只覺著這謝語蘭就是閑的沒事找事。
若換個心狠手辣的,如今又是皇帝寵妃,只怕記著從前的事要給謝語蘭小鞋穿。
也就是甄寶珠心大,不曾主動提過,默許謝語蘭在謝家好吃好喝的。
你倒是作妖來了?
謝語蘭有些委屈,哽咽道:“我......我不需要。”
謝三夫人白眼翻到天際,“你別作出這樣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又沒人對你做什么,你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三夫人很不滿。
謝語蘭忙抹了抹眼淚,“母親,是我沒控制好,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忍不住。”
謝三夫人壓根不接她這茬。
謝語蘭只得又對甄寶珠道:“表妹不知道,我這些年在外頭受了許多委屈,那些人瞧著我被謝家趕了出去,壓根不拿正眼瞧我,我說是侯府姑娘,但也只占了個名頭,有時甚至被要求著和那些下人們一塊兒下地干活。”
“表妹瞧瞧我的手。”
謝語蘭伸出自己一雙手,上頭布滿繭子。
“我每一日都在悔恨當中度過,恨自己當年年少沒腦子,竟被先寒王妃給哄騙著做了那樣對不住妹妹的事情。”
“還好妹妹寬仁大度,不計較我的過錯,但妹妹越是這樣,我這心里就越是過意不去,每每都要作噩夢。”
她抬頭,一雙眼里布滿血絲與淚花。
“表妹,你會原諒我吧。”
寶珠皮笑肉不笑,“我同表姐關系并不親近,表姐還是同旁人一道兒喚我一聲‘賢妃’好了。”
謝語蘭聞言心里就是“咯噔”一聲,甄寶珠這是什么意思?
“賢妃寬仁大度,總不會還記得年幼之時的那么點子事吧?”
她有些忐忑的問道。
她誠心至此,將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正常人都應該原諒她的。
“不,你說錯了,本宮從來都不寬仁大度,我就是個愛記仇的小女人。”甄寶珠依舊笑盈盈的說道。
時移物轉,甄寶珠也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
不同于沈皇后的身嬌體柔,我見猶憐,甄寶珠更顯嬌艷欲滴,明艷不可方物,一顰一笑,皆十分的感染人心。
謝語蘭更顯局促,“賢妃不曾原諒我嗎,那你為何......”
她來之前,萬萬沒想到,甄寶珠會這樣不給她面子。
“原不原諒同給不給你難堪不是一件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畢竟你曾經做過那樣的事情,我對你保有本能的戒心,還有,”甄寶珠似笑非笑,“你說你在莊子上吃了那樣多的苦,于是心中更加悔恨。”
“或許有些人會,但更多的人應該是心存怨懟,就如多年前我什么都沒對你做,你卻心中恨極了我,甚至給我下藥,如今想必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指望狗改得了吃屎那是不可能的。”
她的態度旗幟鮮明,“所以你往后也別要死要活的過來見我,我不會見你,誠然我也不會特別的為難你,但你若要一個勁的作妖那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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