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汝是個十分容易沖動的人,這一點,從她初初進宮,就得罪眾多主位妃嬪可見一斑。
齊汝眼下十分想將甄寶珠給撕碎了,但過往的教訓告訴她,她不能沖動。
齊汝十分耐心的等待著,終于,
她等到陸湛離去,小菜園里只有甄寶珠一個人的時候。
齊汝走上前來,對甄寶珠道:“甄常在,說來我們也是好久沒見了。”
雖然甄寶珠有時候會去承恩侯府上,但承恩侯齊鄴是個面面俱到的人,他心知自己的妹妹與甄寶珠有過節。
但凡寶珠到了承恩侯府上,
他都不會讓齊汝露面。
甄寶珠回過頭來,看向齊汝,
“沒有哦,
幾個月前剛剛入宮選秀的時候我們才見過面。”
齊汝一梗,她將那茬給忘記了。
但那時也只是匆匆見了一面,二人連話都沒有說過。
“那不算,故人重逢,總是要敘敘舊的。”齊汝坐在了石凳旁,“陸湛的手藝真是一如既往的好,你不知道,自你離開青州后,我就回到了府上,陸湛也經常給我梳頭。”
“他今日手藝能有這樣好,都是被我給練出來的。”
齊汝想看到甄寶珠變臉。
同樣都是女人,她會嫉妒,甄寶珠也該嫉妒。
而不是總是像現在一樣,一副單純美好的模樣。
甄寶珠卻是不信的。
“是嗎?”但甄寶珠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湛哥哥是什么樣的人,她比她要更清楚。
旁人怎么說不重要。
齊汝被甄寶珠這樣輕描淡寫的模樣又給氣著了。
而且齊汝還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她視甄寶珠為大敵,但甄寶珠從來未曾將她給看在眼里。
甄寶珠憑什么能這樣清高?
她好歹也是如今這宮里最受寵的妃嬪了!
“寶珠妹妹,說來從前你和陸湛也是十分要好的,
為何他晚上從來不宿在你房里?”齊汝佯裝心累的模樣,“陸湛他時常宿在我宮里,我這身體都有些支撐不住了。”
“說來這宮里我從前也就只認識寶珠妹妹一個人,倒是想讓寶珠妹妹替我分擔一些。”
甄寶珠自然是知曉齊汝話語里的意思的,她瞧著齊汝那樣一副扭捏作態的模樣,直覺得惡心。
寶珠也是個直接的性子,十分的莫名其妙道:“不就是一起睡覺嗎,有什么支撐不住的,睡覺就是休息呀,你支撐不住,那你多睡睡就好了。”
齊汝臉漲的通紅。
什么叫多睡睡,她有沒有明白自己說話的意思呀。
“呦,我忘了,妹妹還小,不太懂得也是有的,這男人和女兒在一塊兒,可不止是一起睡覺。”
齊汝又細細解釋道。
甄寶珠遂問道:“那還要做什么。”
“做......”齊汝說到底也是養在深閨的姑娘家,要她當眾說這個,
她有些說不出口。
甄寶珠便道:“那我等一會兒問問湛哥哥就行了。”
齊汝雙眼瞪大,
“這怎么好意思問陸湛。”
最主要的是,陸湛只是在她宮里留宿過幾晚,壓根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
若是被甄寶珠知道了,那后宮中的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說到這個,齊汝也是有些委屈的。
陸湛總是一副很周到的模樣,也經常去她宮里看她,但每每去看她的時候,總會附帶許多奏折。
陸湛經常批奏折批到半夜。
即便有時候陸湛不批改奏折,也總是早早的就睡下。
她這么個發育的正好的女人在他跟前,他壓根瞧不見似的。
齊汝也有忍不住的時候,曾明示過陸湛,陸湛卻道:“你年紀小,不應該想這些事的,我也是為你好,不忍心讓你累著。”
后來,陸湛直接就沒去她宮里去了。
這一回踏足后宮,先后尋了沈皇后、梁貴妃、甄寶珠,就是沒來找她。
齊汝都懷疑陸湛到底愛不愛她了。
若是不愛她,為何又要對她那樣好。
甄寶珠眨眨眼,“齊常在,你在想什么?”
齊汝回過神來,更加的惱恨。
甄寶珠則道:“既然齊常在不讓我去問湛哥哥,那齊常在自己告訴我好了。”
齊汝有些惱怒道:“男人和女人還能做什么,不就是生孩子嗎?”
“可是齊常在也沒生孩子,怎么就會累呢?”甄寶珠十分好奇道。
寶珠又瞧了瞧齊汝的肚子,“難道說齊常在也有小寶寶了?”
齊汝忙道:“沒有沒有。”
這話若是被旁人聽到,可是要產生誤會的,到時候她丟人丟大發了。
她本意是想過來給甄寶珠添堵,但不曾想,沒給甄寶珠添了堵,反而被這人給問著了。
這個傻子!
陸湛怎么就喜歡這個傻子呢?
沒一會兒,陸湛去而復返,瞧見齊汝在這兒,因為深知齊汝的性子,陸湛生怕甄寶珠受欺負,就對齊汝道:“這兒風大,齊常在還是趕快回去吧。”
齊汝眼中閃爍著淚花,“陸湛,你這是在趕我嗎,怪我耽誤你們兩個私下里相處了嗎?”
“我竟成了多余的那個?”
寶珠有些不能忍受的對齊汝道:“齊常在慎言,需知湛哥哥如今是皇上,你還是張口一個‘陸湛’,閉口一個‘陸湛’的,也就是湛哥哥不同你計較,若換了旁人,可是要被你給治一個大不敬之罪的。”
齊汝十分不理解的說道:“但皇上就是陸湛,陸湛就是皇上呀。”
陸湛大抵能明白齊汝的心思,在齊汝心里,無論他是江陵王世子,還是皇上,都是那個曾在江凌王府卑微的的嗣子。
齊汝心里對他是有些俯視的。
不過齊汝怎么想,陸湛并不在意,也從未糾正過。
倒是小丫頭,十分的為他打抱不平,“那可不一樣哦,宮里高位妃嬪多了去了,就是皇后,在人前也不會直呼皇上的名諱,你也只是和我一個的常在。”
齊汝翻了個白眼,“那怎么能一樣,我和陸湛可是表兄妹,青梅竹馬,情分不一樣。”
甄寶珠據理力爭,“正是因為情分不一樣,所以湛哥哥待你好,你要知盡,要感恩,而不是將這種好當作理所當然,對湛哥哥直呼名諱,頤指氣使。”
齊汝道:“那你還不是沒叫陸湛皇上?”
甄寶珠道:“那自然是不一樣的,‘哥哥’自來都是敬稱,同你直呼名諱有著本質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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