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韻怔怔然的睜大眼睛,仿若呼吸凝滯一般。
美,太美了。
美到她不知用何種語言形容。
看著他向她游過來的一瞬間,她仿若不知道該如何呼吸了一般。
男子姿容絕滟,青絲如墨,膚如玉,眉如黛,
如仙人妙手鬼斧神工,又如聚集了遠山青黛春秋之花。
若不是這人有著喉結,她還道他還是個女子呢。
雖然長相陰柔俊美,然而這人出手卻是干凈利落,不過剎那間,幾個黑衣人已倒地了一半。
“郡主,這沈七少爺出手未免也太狠辣了。”在遠處觀戰的顧然皺緊眉頭。
明明說好只是做戲,但他們瞧著,顧然竟是動真格了一般。
有好幾個黑衣人倒地之后都起不來了。
因離得遠,謝如鈺的背影又同沈默頗為相似,故而他們將謝如鈺當成了沈默。
“榮縣主并非無腦之輩,倘若不以假亂真,如何取信于榮縣主。”陸采蓮如是道。
對面黑衣人也是一怔,他們倒不認識沈默,接收任務的時候,對方也只道讓他們劫持榮家小縣主,然后等一個人將榮韻給救走。
是以他們以為,這個人就是對面的謝如鈺。
但對面的謝如鈺招招致命,還是讓他們頗為震驚。
是以他們也不敢再放水,真刀真槍的同謝如鈺對戰了起來。
一旁的榮韻此時也回過神來,加入了對局。
黑衣人一瞧這個,雙雙都沖著榮韻下手,謝如鈺拉過榮韻的手,就將人給護在身后,卻因分心的緣故,受了此刻一劍,
索性是在肩頭,問題不大。
看到謝如鈺以身犯險救了榮韻之后,黑衣人達成目的,雙雙退下。
而隱在暗處的陸采蓮和顧然見狀也乘坐馬車離開了。
另一邊準備出手但被謝如鈺搶先一步的沈默,見榮韻并沒有受到傷害,無奈一笑之后也離開了。
他并不是正人君子,也曾有過小人之心,當先前陸采蓮通知他過來的時候,他也有過一瞬間的心動。
但大抵他和榮韻,就是沒有緣分。
哪怕陸采蓮將一切安排的好好的,也還是有意外發生。
榮韻頭一次和異性握手,而且這個人方才還替她擋了一劍。
她只覺得自己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但很快,榮韻便恢復理智。
甄寶珠也趕了過來,二人合力將謝如鈺給扶著到了馬車上,往醫館里而去。
醫館里,受了傷的謝如鈺平添一抹艷色,更加的令人移不開眼來。
甄寶珠看著謝如鈺染血的肩頭,又想起了陸湛。
湛哥哥那時候好像也是肩膀處受的傷。
哭得就更厲害了。
“是我不好,不應該讓你一個人保護韻姐姐的。”
謝如鈺望著小姑娘傷心欲絕的模樣,
伸手給甄寶珠是拭淚,
“寶珠姑娘也不知道郡主會當真派此刻來刺殺縣主呀。”謝如鈺道:“姑娘再這樣哭下去,我會心疼的。”
甄寶珠止住哭意,只余小聲啜泣。
榮韻一臉懵逼。
“這是怎么回事,寶珠和恩人認識?”
謝如鈺點點頭。
甄寶珠道:“前一陣寒王大婚的時候我曾去到王府蹭飯,偶然聽到陸采蓮和沈家公子的對話。”
“聽他們的意思是,沈家公子好像對韻姐姐有意思,陸采蓮想幫沈家公子一把,給沈公子英雄救美的機會,不過沈公子拒絕了陸采蓮。”
但沒成想,陸采蓮到底不曾放棄。
時移物轉,采蓮姐姐也不若當初初見時一般,開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榮韻意會過來,心知甄寶珠口中的沈公子應該就是沈默。
她也只和這個人打過交道,但也不深。
至于陸采蓮,她同這人從前也沒有過什么深仇大恨,這人為什么要算計自己呢?
寶珠一語中的,“因為她做這些事情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寒王府,她想替寒王府一派拉攏榮姐姐呀!”
榮韻從前只將全部心思放在學業上,但打小在國公府長大,她對這些事情還是有著本能敏銳的。
“因著自己的一己私欲,便自私的想要左右別人的心意,這位寒王府的小郡主,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榮韻不是個平白被人欺負之后不還手的,當下等謝如鈺包扎好傷口,將人給送回到謝府后,她便使人打聽了陸采蓮的近況。
說到陸采蓮,近來也不太好過。
因為圣上賜婚,將寒王府原本的盤算盡數給打亂了。
寒王整日里臉色陰郁,陸采蓮面色也不大好。
寒王對陸采蓮道:“父王如今舉步維艱,你與寇懷的這門婚事,不能斷。”
“可是皇上賜婚,我們又有什么辦法?”陸采蓮無言道。
寒王道:“寇懷那小子,對你應是上了心的,依著為父看,你只要略施手段,哄得他為你抗旨不尊亦不是沒有可能。”
陸采蓮卻不太相信。
“你按著父王說的去做,肯不肯抗旨且瞧著吧。”寒王親自給陸采蓮出主意。
起初幾日,還算風平浪靜,陸采蓮也知,寇懷是個性情中人,初初接到圣旨,只怕想要抗旨。
但寇家不會準許他胡來。
若是她所猜不錯,寇懷如今怕是被寇家關在了家中。
她便謀劃著撮合沈默和榮韻的事情。
當天夜里,寇懷潛入到了王府里,敲了她的門。
陸采蓮按著寒王所說,徑直將寇懷拒之門外。
寇懷卻不愿離去。
“圣旨已下,你還來找我做什么?”陸采蓮如是道,語氣中帶了幾分埋怨之色。
但很快她又正了正神色,“也許是上天注定,你我有緣無分,便就此斷了這份情,能看著寇哥哥和永和公主幸福,我也安心。”
“我”
“我會守著和寇哥哥的記憶走完這一生。”
聽她這樣說,寇懷只覺心如刀絞。
她是這樣的喜歡著他,他也很喜歡她,他們應該在一起。
“我不喜歡公主,即便勉強同公主成婚,對我們兩個都是一種煎熬。”
“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去找皇上,哪怕是以命相抵,我也會退了這一門婚事。”
他這幾日一直被祖父關在屋里,方才才逃了出來。
怕陸采蓮會傷心,于是趕忙過來安撫。
原便是打算著明日天一亮,就進宮去的。
陸采蓮微怔。
“你別怕,若是我惹惱了皇上,大不了一死了之,但你要忘了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寇懷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轉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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