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都是被王府的人登記在冊的,偶爾因為疏忽,可能會填錯個數目,但旁的簍子應該不會有。
寒王目光冰冷,他今日被梅姨娘這個女人給坑慘了。
他垂下頭來,“臣弟與晉王世子私下從來沒有私交,臣弟不知晉王世子為何要給臣弟多備一份禮,
臣弟亦管不著晉王世子給臣弟送賀禮,但臣弟認為,有人要冤枉臣弟。”
寒王眼下都懷疑,這梅姨娘打從一開始就和陸蘊是一伙兒的,伙同陸蘊來陷害他!
皇帝的目光在這三人身上留戀,寒王一臉義正言辭,
陸蘊亦是一臉無辜,
唯獨梅姨娘,說不上什么勁,好像有些心虛的樣子。
“三弟,朕信你,興許是梅姨娘要構陷嫡子,故而遠赴萬里,又買通王府下人,在你大婚這一日里潛伏進來,欲置陸蘊于死地,但好在陸蘊是個有福氣的,并沒有死。”
“至于事情究竟如何,此事既事關三弟內宅,便由三弟你親自排查府中奸細。”
寒王心中一振,他就知道,不論何時,皇兄都是向著他的。
“對了,三弟你知道寇懷嗎?”皇帝突然問道。
寒王道:“略有了解。”
“為人如何?”皇帝又問。
寒王十分納悶皇上為何會突然說起寇懷,只好道:“還不錯,和一般擅武的寇家人不同,這個寇懷,
比較擅畫。”
“擅畫好,寇家女子皆威猛,也不需要一個很威猛的男兒振興門楣。”皇帝聞言十分高興。
寒王疑惑更甚,心頭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
皇帝道:“方才太后同朕說起永和的婚事,說是替永和相中了寇懷,要朕下旨,但朕想著,總得了解一下這寇懷的為人,不過三弟你說好的人,那一定是非常好了。”
“朕一會兒便下旨賜婚。”
寒王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
寇家和寒王府原本是準備等他成婚之后,便將陸采蓮與寇懷的婚事給定了下來。
雖未明說,但近日兩家走動得很近,許多人家都聽到了風聲。
但這個時候太后卻突然橫插一杠。
寒王知道,太后雖是自己的生母,但自來最看不得自己好。
興許就是聽到了風聲,故意不讓自己如愿。
只皇帝知不知道這件事呢?
若是知道,但還是要下至賜婚,
可以說是對他私底下與梅姨娘合謀的另一種懲罰了。
寒王從前覺得自己這個皇兄很好懂,
但今日竟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將梅姨娘暫且押解下去,
皇帝就讓寒王和陸蘊雙雙退了下去。
皇帝又對寒王道:“你若當真擔心母后,便去瞧一瞧母后吧,母后雖然素來對你態度不怎么好,但你倘若始終待她寬和孝順,想來她也會改變的。”
寒王正在思考寇懷的事情,聞言姑且應了下來。
出了議政殿之后,寒王并沒有去找太后,而是直接回了王府。
皇帝聽到小太監的稟報之后,略有失望。
他所剩時日無幾,最最擔心的除了大周的江山社稷,便是母后和皇后母女。
但寒王如今對太后對不假辭色,還能奢求他以后對皇后和公主有多好?
這一瞬間,皇帝對寒王這個弟弟很失望。
既然失望,那自然是要想法子剪除寒王的羽翼,寇懷與陸采蓮的事情他當然知道。
母后什么用意他也明白,無非是不想寒王府和寇家聯姻。
先前他還有些猶豫,但看到寒王對太后的態度,他一點兒也不猶豫了。
嗯,相比于弟弟,母后還是更重要一些。
再然后便是梁侯,梁侯這個人有些難搞,他是由先帝一手提拔,先帝給了他侯爵的風光,他投桃報李,也效忠于先帝。
自然,梁侯也是效忠于皇帝本身的。
但梁侯效忠于皇帝,并不是因為皇帝本身,而是因為他是先帝的兒子,是先帝指認的繼承人。
這一點,皇帝早就知道。
所以,梁侯選擇與寒王聯姻,皇帝一點兒都不奇怪。
因為寒王也是父皇的骨血,梁侯只是本能的選擇父王可能會選擇的人。
梁侯不能動,也罷,便作為往后寒王唯一的退路,不至于讓寒王被新帝給逼死。
倒是文臣一派,沈家與梁太師家......
皇帝頃刻間便有了主意,讓人下了兩道賜婚圣旨。
一如太后所愿,賜婚永和公主與寇懷。
二則是將沈家嫡幼女沈玥賜婚給陸蘊。
陸蘊接到圣旨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才十歲,就已經要娶妻了?
而且沈玥嘛,他也曾遠遠見過一面,容顏姣好,,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但比他大上幾歲不說,還和他一樣體弱。
賜婚兩個體弱的人,是為了讓他們兩個一起走,不孤單嗎?
陸蘊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明白皇帝的腦回路。
倒是那宣旨公公一臉諂媚道:“能娶沈國公家的幼女,這是何等的福分,世孫還不快接旨。”
能在皇帝身邊伺候的人,那都是人精。
這圣旨一下,只怕八成的人都認為,皇帝這是下定決心要立陸蘊為儲君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宣旨公公也想早些同陸蘊打好關系。
雖然陸蘊很震驚,很無語,但以上心理活動都只表現在心里,面上則是一成不變。
“臣領旨謝恩。”陸蘊道。
他總不可能抗旨,不然就是不識好歹。
陸蘊懷著復雜的心情拿著圣旨來到陸湛在宮外租住的二進院子里。
甄寶珠正仿若小大人一般喂陸湛吃藥。
“湛哥哥,吃藥,吃了傷口就好了。”寶珠仿若哄小孩一般。
陸湛苦著一張臉道:“苦,不喝。”
“不能不喝的。”寶珠對待病人十分有耐心,“吃了藥,我喂你蜜餞吃哦。”
“湛哥哥是大哥哥,不能像小孩子一樣怕苦,啊喝藥藥。”
她一勺一勺喂,陸湛一勺一勺喝,絲毫不覺得被個小孩喂藥有點不對。
陸蘊瞧著這一幕,有些驚奇,“哇,小丫頭見著你受傷竟然沒有哭,可見小丫頭心里沒有你。”
他見縫插針的挑撥離間。
陸湛則白了他一眼,“那自然是因為我先寶珠一步開哭,她見著我哭,可不就要想法子哄我,哪里還顧得上自己哭。”
他看著寶珠長大,對小丫頭了如指掌,太知道怎么不讓她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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