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嬌ky:
沈國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沈夫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夫人,”沈國公好聲好氣的商量,“以往你都是大家艷羨的存在,這事你若不捅出去,你依舊是那個獨得恩寵的沈夫人,但若是......”
“這虛假的羨慕,
我不要也罷!”沈夫人怒目相視。
沈國公也怒了,他擋在柳娘子和沈蔓的身后道:“這是我的女人和女兒,若想動她們,也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沈夫人險些被氣暈過去,自以為真心相愛的夫君不但置有外室,還為外室沖冠一怒為紅顏。
她身子搖搖欲墜,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
沈夫人好面子,
不肯倒下,
指著沈國公道:“國公爺若是攔著,也將國公爺給扒了扔到外頭去。”
沈夫人帶來的奴仆皆是她娘家的陪嫁,各個孔武有力,聞言挽起袖子,便要上前將沈國公給架出去。
沈國公一瞧這架勢,不由也有些慌了。
“你......你們敢,我可是國公爺!”
沈國公雖同一般的文臣不大相似,他幼時因為身子不好的緣故,曾修了一些武術,但也只是一般般而已。
更何況雙拳難敵四手。
他養外室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這一次過來也沒帶外室。
“夫人,你不為我想想,也得為我們的兒女們想想,尤其是我們家玥兒。”
沈夫人一共生了三子一女,平素里最為疼惜的則是自己最小的女兒沈玥。
沈玥今年十一歲,特別喜歡自己的父親沈國公,逢人便說自己有一個好父親,是百里挑一的專情。
若讓沈玥知道,
她的父親并不是當真專情,只是偽裝的專情,那對沈玥幼小的心靈會造成的打擊,便可想而知了。
想到沈玥,沈夫人有一絲猶疑,或許她不該將事情給鬧大,事情再清算也不遲。
但她當時太氣了,她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只是如今已經被世人知道,沈國公養了外室。
她若就這樣硬生生的忍了,那往后豈不是個女人都想往自己脖子上爬?
那柳娘子,她今日非動不可!
“國公爺,妾身給你面子。”沈夫人道:“你讓開,我今日非要撕爛這對母女的臉。”
話音剛落,婆子們繞倒沈國公身后,左右開弓,對著柳娘子母女的臉就是一頓扇。
這個累了,就換人頂上。
順帶著又撕爛了柳姨娘母女的衣裳,將二人往外拖去。
沈國公不敢與沈夫人對著干,
只好低語求情。
但沈夫人要面子,就是要將這對母女給踩到腳底下。
這時,
突然進來一個婢女,
在沈夫人耳邊低語,“夫人,五姑娘聽到一些風聲,如今正在外頭。”
沈夫人聞言一震,怒看向沈國公,“是你讓人去告訴玥兒的?”
沈國公有些心虛道:“我一直在這里,從哪兒來的功夫去與玥兒說這些事。”
但事實上,他會見外室,外頭怎么可能會沒有盯梢的,這盯梢的是他身邊一個很聰明的小廝,聞言立即將這里的情形告訴沈玥。
沈玥就是沈夫人的軟肋。
沈夫人來到外頭,不遠處赫赫然停著一輛馬車。
“母親,你過來。”沈玥聲音柔弱,屬于那種聽了便特別讓人有保護欲的。
沈夫人連忙過去,“玥兒,你身子不好,大晚上的跑出來做什么。”
沈玥打小身子便不好,屬于拿藥吊著命的那種,能活這么久,也實在是個奇跡了。
沈玥尤其不能動氣,但凡稍微動氣,心臟便會控制不住的抽疼。
這也是沈夫人格外偏疼沈玥的緣故。
“這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女兒有一言,想說與母親聽。”沈玥咬唇,眸色憂傷,“母親也知曉,女兒身子打小便不好,不能動氣,往后也不能有孕,不然我身子受不住。”
“雖然女兒出身沈國公府,往后自不愁嫁人,可沒有子嗣,終究立身不穩,恐被妾室給壓了一頭。”
“女兒想,既然父親在外頭還有一個女兒,那不如往后就讓她充作我的陪嫁,替我受孕,誕下子嗣吧。”
沈夫人瞪目結舌,顯然不曾想到,沈玥竟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是沈家嫡女,不能有孕又怎么了,大不了抬陪嫁做姨娘,生下的孩子抱到你身邊也就是了,又何必非要這賤人的種。”
“母親,”沈玥又親昵的叫了一聲,“可我瞧父親對這外室母女很有幾分感情,與其等往后父親將她們領到府上,給沈蔓另擇良配,倒不若我們主動出擊,籠絡人家,也讓沈蔓給女兒做棋子。”
“往后她只能做一個見不得光的人,替女兒誕下子嗣后,就是她的死期。”
“我知母親對這對母女恨的牙癢癢,但姑且忍耐幾分,想動手何時不能動呢,也不必非要在這種時候,在大庭廣眾之下。”
沈玥的話很有分量,沈夫人暫且聽進去了幾分。
“也罷,既然玥兒想讓為娘這樣做,那為娘便如了你的心意。”沈夫人道。
一場風波就這樣被化于無形之中。
沈夫人帶著婆子們垂頭喪氣的離開。
沈國公也是灰頭土臉,但他要先將柳娘子母女給安置下來。
“這位夫人,”沈國公叫住甄珍珠,“可能容她們在你這里多住幾晚,我會付錢的。”
“不行。”甄珍珠臉色冰冷,“我這里不收留做人家外室的女子。”
沈國公一僵。
“國公爺,五姑娘說了,既然蔓蔓姑娘是您的女兒,便且跟著五姑娘一同回府就成。”有婢女輕聲道。
柳姨娘聽到這話,十分高興,也顧不得身上都是傷痕,就對國公爺道:“五姑娘都開口,不妨就讓蔓蔓認祖歸宗吧。”
柳娘子多了很多年沈國公的外室,她都已經有些麻木了,但沈蔓不一樣,她女兒還年輕,不能同她一樣,一輩子不見天日。
如此,即便是她被沈夫人打死也心甘情愿。
沈蔓有些后知后覺,“五姑娘這樣好的嗎?”
沈蔓也已經十一歲,懂得禮義廉恥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與原配娘子看來,是十分為人所不齒的存在。
似沈夫人那樣,對她和娘深惡痛絕才是最最應該的。
但這位五姑娘,似乎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