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不由得仔細端詳甄寶珠和甄老爺。
二人為父女,自有相像之處。
總歸,甄寶珠和楚修是一點兒都不像的。
更不要說,張遠乃是張娘子之子,張娘子是甄老爺的外室,與謝春曉關系一定不好。
但張娘子之子卻站出來為謝春曉說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俱不由得對甄老爺這樣的人嗤之以鼻。
一個占了恩人之妻的人,做出什么樣過分的事情,都不意外。
陷害妻子紅杏出墻,連帶著親生女兒也不要,這已經不是人,這是畜生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甄老夫人面上一片慌張,“你們別相信她,她就是個騙子,用柔弱善良的外表騙了我兒,讓我兒以為她是個好掌控的,不成想連個外室都容不下。”
“她表里不一,內心狠毒......”
“娘!”甄二爺連連趕上來,捂住了甄老夫人的嘴。
“謝娘子,你便且看在我娘和大哥雙腿已經斷了的份上,原諒他們一回,他們這一回定然不是處心積慮,純粹是被人當做槍給使了,使他們的人斷了他們的腿,還讓他們深信不疑,
以為是謝娘子......”
打從甄老夫人和甄大志被神秘人給接走后,甄二爺就火急火燎的也跟了上來,
就是怕他們二人被人給利用,
做下無法彌補的事情來。
只是那帶走甄老夫人和甄大志的人走得極快,
甄老夫人和甄大志是被人生生給拖著來到了長安。
他追不上,若不是在半路上遇到楚將軍,
恐怕今日都不一定能趕過來。
他不能眼看著娘一錯再錯,再無回頭的余地。
只要娘不要再亂說話,他可以帶著娘回到青州過平凡的小日子。
至于大哥,
他管不了那么多。
甄老夫人死死咬著甄二爺的嘴,甄二爺依舊不放手。
謝春曉眸光一閃,走向甄大志,
“告訴我,究竟是誰帶你們來的,我便看在你是寶珠父親的份上,
既往不咎。”
甄家母子不過是小嘍啰,
他背后的人才是大魚。
雖然謝春曉心中隱隱有著猜測,
但到底還需確認。
甄大志咬牙,“沒人指使我,
是我不甘心。”
他不相信在他這樣對待謝春曉后,謝春曉還會放過他。
“那好罷,
”謝春曉無可奈何道:“且看在甄老夫人年邁可憐的份上,
我便饒了你,
容許你們將她帶回去,好生看管,再有下次,
我不會再像今天這樣好說話。”
甄二爺連忙應道:“謝娘子寬宏大量,
不會再有下次了。”
“至于你,”謝春曉勾唇一笑,
“污蔑官宦千金,
罪該當誅,
送至刑部大牢!”
甄大志傻眼了,但他依舊還安慰自己,
寒王妃應該會救他。
畢竟他應該還是一枚有用的棋子!
今日之事便已算落幕,
謝春曉充滿歉意的對來往侯府的賓客道:“今日大家原是給我母親來賀喜的,卻因我之故,
徒生波瀾,
真是抱歉了。”
大家就有些汗顏。
他們中很多人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是相信了甄家母子的說辭,更有些心直口快的人,
還為甄嫁母子打抱不平。
但謝春曉既往不咎,還對他們說抱歉。
倒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等到人潮散去,謝侯府邸重歸平靜。
老侯爺和老夫人一臉晦澀莫深的模樣,朝著內室走去。
謝春曉將甄二爺夫婦以及張遠兄妹給送走,也去了老夫人處。
今日是謝老夫人的大壽,原本該是一件喜事,但有人卻在老夫人的壽宴之上搞事,搞得還是老夫人的女兒。
雖然最后化險為夷,但謝老夫人心中所受的打擊可想而知。
“究竟是誰,與我們家阿曉生得什么仇什么恨,要讓我家阿曉身敗名裂?”謝老夫人素來是個極有涵養的人,但今日實在是氣到不行,伸手打翻了一個茶盞,尤覺不解氣,順帶著將老侯爺跟前的茶杯也給打碎了。
“真真是方才那么多人在那里,不然我非要狠狠揍那甄家母子一通。”
聞訊趕來的謝清瑤身姿搖曳——事發之初,未免波及到自己,她就去到莊姨娘處躲清閑了。
謝清瑤篤定謝春曉無法脫罪,她只能頂著那一盆臟水茍延殘喘。
即便不死,也要落個半死不活。
甄寶珠更是要成為人人唾棄的偷情的產物。
即便為著甄寶珠,謝春曉也很難再嫁給楚修。
她志得意滿的出來,再快到了謝老夫人這里的時候,收起面上的笑容,面露擔憂的走進來。
“義母,你別急,小妹縱使被人曲解,
但還有娘和兄長們,還有我,
總會護著小妹,只往后小妹輕易別出門也就是了。”謝清瑤安撫謝老夫人道。
謝老夫人一臉莫名其妙,
“什么不能出門。”
“義母,
我知道你相信小妹,我也相信小妹,但問題是外頭人不信小妹。”謝清瑤只以為是謝老夫人不服氣,于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小妹紅杏出墻,還有了私生女,瞞著甄老爺,讓甄家給她養女兒,這事情若是在尋常人家,將女子沉塘也是有的。”
“自然,咱們家的阿曉金尊玉貴,沉塘是不可能的,但若整日去外頭晃蕩,恐會被人看不慣,當街打小妹一頓也是有的。”
“再來便是寶珠,她在眾人眼中是個偷情的產物,到了外頭,也少不得被人欺負。”
“不若屈在自家家里,吃用都讓仆人去外頭買,也是可以的,等到該成婚的年齡,便.......將她給嫁到外地,外頭人不知曉內里情況,想來也會善待她的。”
謝老夫人整個就火冒三丈,外頭人這樣說女兒和外孫也就罷了,但謝清瑤也這樣說。
她先前還后悔對謝清瑤說的話太狠了,如今看來,是不夠狠。
若不然,謝清瑤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不是這樣的搬弄是非。
謝老夫人用身旁的拐杖戳著謝清瑤的地板,“誰告訴你,我女兒紅杏出墻了?又是誰說的我外孫是私生女?你拿著屁股想的嗎?”
老夫人從前便是個粗人,只是后來做了侯夫人后,改了許多,但如今卻被謝清瑤給激的說起了臟話。
謝清瑤賠笑道:“我知道義母不愿意接受這樣的事實,但事實就是這樣......”
“是嗎?是怎樣的?”謝春曉自門外而來,一身青衫,面容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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