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江夫人善妒且狠辣,江邵是江家家主的嫡子,也是獨子。
江家主可以忍受江夫人被凌遲,左右不過是個女人,卻不能失去兒子。
獨子被流放三千里,這與死有何區別?
江家主悲痛之下,竟就一病不起。
江家經此一事,原本身子骨還算健朗的太夫人也溘然長逝。
江曼在她十一歲這年里,失去了疼愛自己的父親與母親,從此收斂了脾性,努力做一個“逆來順受”的閨秀。
老王妃心疼這侄孫女,于是將侄孫女養在自己的身邊。
對此,江陵王妃略有不悅,但也不好說什么。
不論如何,江曼是沒有錯的,她也只是一個小姑娘。
不過,江曼若想再打齊鄴的主意,她是不會放過江曼的。
而江曼也很有眼色,不再去招惹齊鄴。
但這只是表象。
私下里,江曼時常旁敲側擊的詢問老王妃,江陵王妃究竟想給齊鄴娶何人做妻子。
奈何王妃做事滴水不漏,任是老王妃相問,也從不說出口。
一眨眼,年關已至。
新年第一天,謝春曉領著甄寶珠來同江陵王妃拜年,彼時江曼就在一側。
她清晰的看見王妃十分有意的撮合齊鄴和甄寶珠,給齊鄴和甄寶珠的新年禮物都是一模一樣的。
江曼心下了然。
雖然這很讓人想象不到。
王妃是想讓齊鄴等甄寶珠到及笄嗎?
但甄寶珠今年才四歲,即便按著虛歲算,也只不過是六歲,距離及笄滿打滿算還有十年之久。
即便女子在未及笄前也可以嫁人,但謝家會允許嗎?
若是到時候,甄寶珠被國都的富貴迷了眼,另外喜歡上別人了呢?
江曼冷笑了一聲,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輕易的認輸。
她已經失去了強有力的家主支持,她不能再失去齊鄴了。
江曼目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
溫如瑯也喜歡齊鄴,若讓她知道王妃想讓齊鄴娶甄寶珠,會善罷甘休嗎?
雖然溫如瑯和甄寶珠是表姊妹,但她們之間似乎并不十分的親厚。
江曼是個行動派,說干就干,于正月初五使婢女去給溫如瑯傳了話,約她出來見面......
而此時溫如瑯剛剛得知,謝家一行人準備這兩天便動身往國都去趕。
其實謝家人原本也不想這么著急的,畢竟天氣還冷,謝世子他們皮糙肉厚的,自是能扛得住。
但謝春曉母女都是嬌嬌柔柔的女兒家,恐會受不住。
但因為八月份的時候,正是謝侯的壽辰。
謝春曉離家四年,而今是第五年,她想親自給父親過壽。
而謝世子一行人,也已將青州大大小小的景點給逛完了。
于是幾人一合計,決定這兩天就走。
寶珠更是雙手贊成,她也想見見傳說中比外祖父還要彪悍的外祖母。
因這個決定做的很突然,溫如瑯得知消息之后,立即就將消息傳給了甄老爺。
甄老爺對溫如瑯說:“不論怎樣,都不能讓他們順利的離開青州,按著我們原來商量的做。”
溫如瑯立即意會,是打算從謝家這一行人中最弱小的甄寶珠開始入手。
溫如瑯想法子將甄寶珠給誆騙出去,甄大志將人給劫回去。
第一次,溫如瑯騙甄寶珠說:“我昨兒在臨街吃了一家特別好吃的串串,你想去嗎?”
甄寶珠當即點頭,她最愛吃了。
溫如瑯得逞的笑了笑,然后帶著甄寶珠出去。
甄寶珠買了串串,讓溫如瑯去結賬,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甄寶珠就不見了!
溫如瑯氣急敗壞的回去。
第二回,溫如瑯約甄寶珠去買衣裳,這次她掏錢。
甄寶珠又十分歡喜的跟著溫如瑯出去了,不僅如此,寶珠還帶了謝如鈺。
寶珠也要給美人哥哥再挑幾身合身的衣裳,路上好穿。
這次,溫如瑯長了個心眼,帶著甄寶珠一同去結賬。
然而,與溫如瑯接頭的人卻被謝如鈺給解決了。
第三回,溫如瑯有些忐忑。
上頭兩回,甄寶珠能夠乖乖的同她出來,已經很出乎她的預料了。
這一次,卻很難說。
畢竟,甄寶珠應該不會一直這樣好騙。
但事實證明,甄寶珠就是這樣好騙。
甄寶珠不僅跟著溫如瑯出去了,還把溫如瑯給賣了,賣給首飾店里的老板抵錢——因為甄寶珠挑的首飾太貴重了,而溫如瑯身上并沒有那么多錢。
溫如瑯好說歹說,才讓首飾店里的老板去同甄老爺要錢,她才逃了出來。
溫如瑯有些氣餒,也就是這個時候,江曼約溫如瑯出來見一面。
溫如瑯出于好奇,還是出來應約了。
她也知道江家發生的事情,甚至很想看看如今江曼的臉色。
昔日江曼高高在上的潑了她一身糞,今日她也要潑回來。
所以溫如瑯不僅去赴約了,還帶了一桶糞,提前帶到了二人約好的地方——江曼怕被江凌王府的人發現,是以約定好的地點是在謝宅附近。
江曼猝不及防的又被潑了一身糞。
對面溫如瑯一臉無辜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原本是準備澆一澆這些花草的,結果......”
“哎,這些營養都到了你的身上,半點沒被花草給吸收,我又得重新灌一桶。”
“營養?”江曼覺得這個世界簡直魔幻了。
溫如瑯點點頭說:“對呀,寶珠說這些茅糞對花草來說都是營養,可以讓它們長得又高又壯。”
江曼覺得自己同眼前人簡直無可理喻,罷了,就當為了陸湛,她忍了這一回。
反正,她也有經驗了。
江曼用帕子將自己身上的糞大體給擦拭了一遍,但帕子太小了,反而沾了她一手的茅糞。
“罷了罷了,我長話短說,方才聽你喚甄寶珠喚得那般親切,不曉得的人還當你們十分要好呢。”
江曼笑得意味深長,“但我知道,你近些日子一直在將甄寶珠往外領,目的是讓甄老爺安排的人手將甄寶珠給劫走。”
“但你毫無例外的都失敗了,畢竟你是這么的蠢。”
江曼說著自己的籌謀,還不忘貶低溫如瑯。
溫如瑯氣不過道:“你再說我,小心我又潑你一身糞,反正你現在又不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江家小姐了。”
江曼臉色一白,“你先聽我說,我知道你喜歡齊鄴,但王妃卻想讓齊鄴娶甄寶珠,這個你知道嗎?”
說起齊鄴,溫如瑯面上一抹緋紅色一閃而過。
“什么?”溫如瑯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這怎么可能?”
“甄寶珠怎么配齊鄴?”
在溫如瑯心里,齊鄴是天下最最好的人。
“這怎么不可能,這還是王妃親口說的呢。”江曼誘之以利,“若你也想嫁給齊鄴,那我們就得聯手,除去甄寶珠。”
“怎......怎么除去?”溫如瑯問道。
江曼自信一笑,“我知道,甄老爺想讓你將甄寶珠給拐出去,然后派人來接應。”
“但你不要同甄老爺接應,你將甄寶珠送給我,我將她給帶到青州城外,到時候她肯定找不回來。”
“她不過四歲而已,說不得沒多久就餓死了,這世上便再沒有甄寶珠這個人,你想嫁給齊鄴,不是簡單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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