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違笑了笑，并沒有立即回答。
直到他們靠近鎮妖司，周圍沒了商販，沒了往來如織的路人，張不違這才開口。
“寧王和其女的事情，京城之中不說人人皆知，但也都知道個十之八九。
去之前我想著你還笑，寧王當著我們的面，應該不會太過分。
沒成想，他竟然毫不避諱。
你既然看出來了，我還是要多囑咐你兩句。
念福，京城居大不易，你現在進了鎮妖司，年紀小又有本事，以后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那些管不了的事情，就不要多管，也不要多問，這對你才是最好的。”
看著蘇念福臉上浮現深思的表情，張不違又道，“我知道你年紀小，又是姑娘家，有時候會有同情心，但不是誰都值得同情的。
那寧王和其女，只能說他們互相禍害，不要禍害別人，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張不違這話含義很深，蘇念福原本就不是傻一聽就明白了。
看來寧王和白曉蓮的名聲，都不是多好，更沒少禍害別人。
現在他們彼此禍害，不要牽連其他人，便是大家都想看到的結果了。
蘇念福雖然震驚于今天看到的事情，但是也沒有真的同情心泛濫。
知道張不違這一番話說的真誠，是真的為了她好，蘇念福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多謝張大哥！”
見蘇念福表情真誠，虛心受教，張不違哈哈笑了起來，“你有數就好！走吧，咱們該回去了！”
蘇念福在鎮妖司待了一天，除了上午的時候去了一趟寧王府，剩下的時間都是在跟著張不違在鎮妖司里熟悉。
直到下午下衙離家鎮妖司，蘇念福臉上的笑容這才消失不見。
剛轉過一個彎，蘇念福就看到了，等在不遠處的林瑾華。
“阿華？”
蘇念福說著，快步朝著林瑾華走去，“你怎么過來了？”
“閑著無事就過來接你。”林瑾華笑著答道，“今天怎么樣？”
聽到林瑾華的詢問，蘇念福眉頭再次皺起來，把寧王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林瑾華說了。
林瑾華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看到蘇念福皺著的眉頭后，抬起手在她的頭上拍了拍。
“阿福，不要想那么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那都是他們自選的。”
蘇念福點頭，“我知道，也沒有替她不平，想要幫她的想法。只是——”
蘇念福沒有繼續說下，林瑾華也沒有問。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慢慢走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雖然太陽已經西斜，但這個時候，卻十分得熱鬧。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看著他們臉上或悲或喜的表情，蘇念福才繼續自己剛才說的話。
“只是，之前我從沒想過，這繁華熱鬧的京城，究竟掩蓋的多少我們看不到的黑暗。”
林瑾華聲音也輕了起來，“你若是想看，以后我陪你看個遍。”
聽到林瑾華這話，蘇念福轉頭朝他看去，正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
他的眼神堅定，清澈，有著一股莫名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