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唐荔眼睛動了動,似乎有點意外,“二爺這么尊貴,還能有給這只土貓取名字的朋友?”
明景忱養土貓這事,只有家里人知道。
現在被唐荔取笑,他面子上掛不住,修長的手指勾著脖間的領帶往下扯,
抬眼間跟唐荔對視,哂笑說,“少管我的閑事,土貓怎么了,只要我喜歡,它就是最貴氣的貓。”
明景忱小的時候,王姨就負責照顧他,在明景忱面前還是有點說話權的。
她是第一次見明景忱帶女孩來自己地盤,本著撮合的想法,
竭力推銷明景忱的說道,“唐小姐,你別看我們二爺說話不中聽,可我們二爺有善心,他從小就喜歡路邊的土貓土狗,不過夫人對寵物毛過敏,他喜歡也不能養。
二爺高中的時候,在學校附近照看了不少流浪貓,畢業的時候帶了大黃回來,這么多年,二爺走哪都得把大黃帶上的。”
唐荔呼吸略微急促,她用指甲扣了一下手掌心,呼出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聽這話意思,
二爺那時候照看了那么多流浪貓,怎么偏偏選中大黃回來?”
王姨聊上頭了,立即把明景忱以前的事賣了,“那是因為二爺高中時候,認識了一個對二爺來說很重要的朋友,二爺說他那個朋友最喜歡大黃。”
“王姨,你跟她扯這么多做什么?”明景忱偏頭,無謂的扯了一下嘴角,側臉線條凌厲分明。
被唐荔看著,明景忱心里莫名燥的很,輕哼一聲,“沒有的事,就是想養就養了。”
王姨訕訕笑了笑,沒敢多說,轉身走了。
唐荔仰著臉看明景忱,舌尖滑過唇瓣,澀然問,“不知道二爺那位朋友現在在哪?”
“我朋友在哪,跟你有什么關系?”明景忱漫不經心的模樣絕情又涼薄,只是在唐荔問到“朋友”兩個字的時候,明景忱眼里深深起伏了一下。
唐荔指了指明景忱書房里的舊照片,
隨意的說,
“我看二爺高中是在附中讀的,
其實我也在那讀過,跟你還是同級,說不定認識你朋友。”
原來唐荔還是他校友?
明景忱從小到大在哪都是焦點,不管是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各個階段都是學校的校草。
怪不得唐荔老盯著他,他有時候也覺得唐荔挺眼熟。
明景忱冷淡目光掠過她,“你這樣的人,跟她是兩個世界,不可能認識她。”
說著,他心情跌落谷底,不想再說什么,直接伸手去搶大黃。
誰知道大黃扭頭給了他一爪子。
明景忱額角用力跳了跳,顯然很震驚大黃對他動手,氣息沉了沉,“誰才是你爸爸?”
大黃撅著胖墩墩的大屁股悶不吭聲。
“沒良心的玩意兒。”
唐荔摸著鼻子,低低悶笑一聲。
明景忱面無表情的看她,“笑我?”
“沒有。”唐荔立即否認,但下一秒噗嗤笑出了聲。
沒辦法。
她真的想象不到,明二爺這樣精致挑剔的貴公子。
私底下認一只土貓當兒子。
明景忱眼睜睜看著唐荔笑的喘不上氣,眼眸逐漸泛出怒意——
唐荔摸著懷里的大黃,在明景忱發飆之際,及時歇住笑,“二爺不介意的話,讓我抱會,等大黃睡著了我就走。”
明景忱今晚喝了高濃度的紅酒,早就困倦的不行了,沒有精力和大黃折騰,只能頷首。
唐荔抱著貓坐在客廳沙發上。
明景忱就坐在沙發另一頭,和唐荔隔了很遠。
唐荔挑眉,“怕我吃了你啊?”
明景忱保持著警惕,不屑的扯了扯唇,“誰知道你是什么居心。”
大黃被明景忱養了十年,性格和明景忱一個樣,傲的不行。
家里除了王姨和明景忱能碰,其他人大黃都不搭理。
卻這么依賴唐荔。
這女人指不定有點問題,明景忱當然要提高警惕。
唐荔沒答,只一下一下摸著大黃,在心里低聲說,還是小家伙可愛,隔了十年,都還一直記得她。
不枉當年她豁出命的把大黃從湖里救了出來。
這么想著,唐荔抬眸看向明景忱。
明景忱已經歪頭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客廳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只貓。
大黃在唐荔懷里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唐荔抱著貓,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明景忱。
睡著的明景忱,整個人的狀態是很放松的,漂亮雪白臉上的那股高傲的勁兒都沒有了,精致的宛如一件工藝品。
唐荔依稀能看到當年初見明景忱時,他俯首溫柔的投喂流浪貓的畫面。
那么多年了,是她珍藏在心底最美的畫卷。
那個時候,唐荔因為吃激素身體很胖,是從小到大被人嫌棄反感的胖女孩。
而明景忱,出身高貴,容貌精致,學習還好,是萬千少女的白馬王子。
如果不是因為大黃,他們原本不該有任何交集。
“那個重要的朋友,會是我嗎?”
唐荔喃喃的出聲,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
但是很快,她又自嘲的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呢。
明二爺的朋友那么多,她那么普通,充其量只能算是滄海一粟,哪配被他稱之為,最重要的朋友。
對她來說,大黃是她和明景忱當年的唯一維系。
可對于明景忱來說,他有更多的選擇。
唐荔至今都忘不掉的是,當年她暗戀明景忱的事情被惡意傳了出去。
她被一群明景忱的朋友圍觀嘲笑,說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事后,明景忱跟她發消息說,他不喜歡乖乖女,讓她不要再出現隔應他了。
那句話就像是帶倒刺的鉤子,勾著唐荔的心口往外拉,把過往的回憶血淋淋的扯落一地。
整整十年過去。
久到刻骨,印到血液里,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唐荔用力仰著頭,燈光照亮她的臉,也照進了她眼眸里的一汪烏譚。
喉嚨像是被人用力扼住,鼻子洶涌發酸。
一滴滾燙的眼淚掉下來,砸在了明景忱的臉頰上。
蹲在男人面前的女人眼眶通紅。
眼睛里寫滿了委屈和不解,
“你這個騙子。”
她變成如今的模樣,是豁出半條命換來的。
可是他還是看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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