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來:
父母已經把今昔生母不是沈琴的事告訴了沈嘉述。
這件事對沈家人來說,十分殘忍。
今昔和沈家沒有血緣關系,卻被沈琴利用傷害了十幾年。
沈謙和夫婦很愧疚,無顏面對今昔。
沈嘉述更是難受。
又怎么有臉再叫今昔姐姐?
若不是怕今晚不出來,就看不到今昔,沈嘉述都不會來參加這個聚會。
今昔知道沈嘉述在別扭什么,她朝他勾了勾手指。
沈嘉述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
乖乖把頭挨過去。
然后今昔不客氣的拍了他腦袋一下。
“別想太多,我回沈家那天就知道了。”
沈嘉述狗狗眼猛地睜圓了,木然看著今昔。
今昔翹著二郎腿,淡淡的說,“沒臉叫我,是在怪我這段日子在你家白吃白喝?”
“你家”、“白吃白喝”、這幾個要與之撇清關系的生疏字眼,讓沈嘉述眼眶冒出了水霧。
“你、別這么說。”沈嘉述咬著腮幫子,
強忍著不讓眼里的水霧轉化成眼淚掉下來。
“我就是覺得,沈家對不起你,
讓你受了這么多年的苦……”
今昔面無表情,“大清早滅亡了,不興連坐罪了。”
沈嘉述呆呆地啊了一聲,瞅著今昔的表情,手腳僵硬的不知道怎么擺放,“你真的不怪我們嗎?”
“這是我和沈琴的恩怨,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今昔斜睨他,不懂怎么安慰人,只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說話半點不客氣,
“真覺得對不起,
就好好學習,
以后幫我打架。”
蒙在沈嘉述心頭的陰影,在瞬間被光照的一干二凈。
從父母口中得知今昔和沈家沒有血緣關系的那一刻,沈嘉述難過的一整夜睡不著。
他以為今昔再也不會認他這個弟弟了。
畢竟他這么不討喜,之前識人不清做過蠢事。
他要是今昔,
也會逃他遠遠的。
可是現在,想象中今昔對他避之不及的畫面沒有,她還愿意認他,甚至要履行教他練武的約定。
一點隔閡都沒有。
“好。”沈嘉述捏了捏拳,感動的一塌糊涂,不管不顧的撲到今昔懷里,嗚嗚叫著,“姐,你怎么這么好,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今昔揉了揉少年寬闊的背脊,低聲笑,“德行。”
明司衍淡漠的看著今昔哄完他弟全程。
握著女生的手微微收緊。
今昔感覺到力度很大,瞥眼看過來。
明司衍扯了扯唇,沉著眼眸盯著今昔看了會,重重咬了下牙,幾分譏諷的笑了,
“挺好。”
今昔,“?”
明司衍沒說話,冷冷的轉開了臉。
兩個小時后,聚會結束。
大家各回各家,
包廂里安靜下來。
今昔想走,但明司衍一直抓著她不動。
最后包廂里只剩明景忱,
唐荔,今昔,明司衍四個人。
明景忱朝著巋然不動的明司衍看來,“走啊,還坐著干嘛?”
明司衍眉眼輪廓深邃,冷聲說,“你自己回。”
明景忱不滿,“我沒開車,又喝了酒,讓我怎么回?”
“那是你的事。”明司衍回話的嗓音低低沉沉。
明景忱察覺到明司衍心情不妙,不想觸霉頭,拍了拍袖口站起來,目光落在唐荔身上。
唐荔拿著化妝鏡在補妝,補完口紅后,就哼著歌起身,和今昔說了聲拜拜,抬步往外走。
“找個代駕,用你的車送我一下。”明景忱走在唐荔身側,清冷開口。
他這個樣子只能去打出租車,那太低級了。
唐荔開的車怎么也是比出租車干凈的多。
唐荔挑眉,“我有什么好處嗎?”
明景忱捏了捏眼角,“隨便你開價。”
“成交。”唐荔瞇起眼,和明景忱一起離開了。
包廂里于是只剩今昔和明司衍兩個人了。
今昔試了好幾次,都掙不開手,眉峰蹙起,“我不是都答應跟你去京城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明司衍幽深凝視今昔,開口時,竟然帶著幾分委屈,“沒見你像哄沈嘉述那樣哄過我。”
今昔愣了愣,有些無語,“他比你小七八歲,還是個小屁孩,你和他比什么?”
明司衍唇角抿直,盯著今昔看了半響。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擺了幾瓶開了蓋的啤酒。
他忽然伸出手,拿過酒,仰頭往嘴里灌。
今昔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明司衍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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