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來:
京城宴家幾個字像一滴熱油滾到了涼水里。
教室里嘩啦啦炸開了。
季洛惟難淹驚愕的出聲,“京城宴家,是那個很厲害很出名的煉藥家族嗎?”
不然京城還有第二個宴家?
顧念念啊了一聲,對上眾人求知若渴的眼神,似是而非的說道,“也許吧。”
她把文具整理好放到桌洞里,優雅高貴的起身和教務處主任走了。
身后議論紛紛。
“京城宴家居然親自來找顧念念,
不會是看上顧念念的才學了吧?”
“那不然呢?聽說宴家每年都會在京城高考生里挑省狀元培養,這還是第一次來海城呢!”
“這才考了一半就找上顧念念了,不會顧念念真是當年那個天才神童吧?”
“靠!感覺發現了真相,要不提前和顧念念要張簽名吧!”
教務處。
宴知遇跟宴寧青等在里面。
主任帶顧念念進來后,就自覺的走了出去。
宴知遇跟宴寧青父子容貌英俊,氣場不凡。
顧念念站在他們面前,
顯出幾分局促。
“你是顧念念?”宴知遇先開口,氣度翩翩,
聲音稍顯溫和,
“我們來找你,是想知道你十四年前是否參加過第一次全國聯考,得到了那一年的全國聯考狀元?”
宴家的掌權家主,哪怕刻意收斂了氣勢,卻也透著幾分無法形容的壓迫感。
顧念念有點緊張,手心冒汗,說不出話。
她不知道為什么宴家人也來問她這種問題。
難道都信了網上的虛假傳聞?
顧念念覺得不可能有人五六歲考全國狀元,但也不會愚蠢的否決對方。
她斟酌了一下用詞,把問題拋了回去,“難道不是這一次的聯考狀元更值得關注嗎?”
宴知遇眸色微深。
顧念念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卻又隱晦的透露她會得到這一次的聯考狀元。
按照常人的邏輯,就會下意識的認為,
她就是第一次的聯考狀元,
但是因為已經過去了就不想再提了。
畢竟五六歲就能考狀元,網上大多數都以為是虛假傳聞,只有他們這些內里人清楚。
但凡實錘了就是顧念念,
難保不會引來危險。
顧念念不愿意直接承認,
也是情理之中。
宴知遇沒有再問,
開門見山的說道,“顧小姐,我特地從京城過來找你,是看中你的才學,想要培養你成為宴家的煉藥師,不知顧小姐可愿意?”
學生們努力讀書,都是為了大學畢業可以選擇好的公司就業。
全球公司前一百強,每年畢業生搶都不夠搶的。
更別說是百年名門宴家!
能被宴家培養,等于踏進了京圈,未來前途似錦。
活脫脫的出生就在起跑線。
顧念念早就準備好了措辭,垂著頭,掩飾著貪婪的欲色,矜持的說道,“宴家是百年煉藥家族,我一直十分仰慕。
只是之前明家二爺找過我,也有意邀請我,我人微言輕,不敢得罪。”
宴知遇很理解的頷首,“沒關系,人才本就應該雙向發展。我們與明家也是世交好友,并不介意顧小姐兩邊簽約。”
顧念念一臉感激,正要致謝。
“砰。”
門被人從外面踢開了。
今昔一身清冷桀驁的走了進來。
一直懶散提不起勁的宴寧青看見今昔,下意識的朝她走去,輕聲喊她的名字,“今昔。”
今昔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女生眼角眉梢都是乖戾的冷狠。
生人勿近的氣息,比第一次見面時還要明顯刺眼。
宴寧青莫名心頭一縮,想到之前發生的不愉快,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宴知遇早已在循聲看向今昔的那一瞬間,呆若木雞。
像啊。
太像了。
先前在明家,他只是看到了今昔的眼睛,有些淡淡的熟悉感。
現在是看到了今昔的一整張臉。
和他的妹妹,竟像了七分。
宴知遇沉穩的黑眸,隱隱氤出顫抖的紅光。
顧念念有些警惕,看著今昔抿唇,“姐姐,我們在說正事呢,你怎么這么不禮貌?”
今昔勾唇,嗓子里溢出低啞的笑,“路過,有句話帶給你們。”
宴寧青喉結滾了滾,面對今昔,他總覺得親切,但之前的不愉快令他有點不好意思跟她說話,開口時,嗓音幾分澀然,“什么話你說。”
顧念念心里咯噔一聲,今昔怎么連宴家的人都認識?
她正要說話,宴知遇忽然對他說,“顧小姐,你先出去,等聯考后我會再來接你。”
顧念念聽言,心中安定了些,轉頭看了看今昔,心事重重走了出去。
宴知遇大步走到今昔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激動之色溢于言表,“你是今昔,你的父母是誰?”
今昔摸了摸眉骨,一開口,語氣散漫又張狂,“跟你有關系嗎?”
女生語氣很不爽,表情也是陰鷙冷郁。
她只有眉眼和妹妹像,但她這種神情,卻同記憶里溫柔大方妹妹截然不同。
這讓宴知遇很快冷靜下來,回歸到現實中,唇線頃刻間抿直。
今昔問,“宴家主,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宴知遇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給你三天時間,把高子瑜交出來。”
今昔笑了笑,挺涼薄,“我不僅脾氣不好,耐心也不多,提前說一聲,免得最后鬧得收不了場,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今昔扭頭走了出去。
宴寧青當即想到什么,面色難看的看向宴知遇,“高子瑜又對今昔做什么了?”
宴知遇也意識到今昔的意思了。
上一次在明家,他承諾過今昔,如果高子瑜再犯糊涂,他會把高子瑜交給今昔,隨今昔處置。
所以現在今昔過來要人了。
“我們剛來海城沒幾天,子瑜一直在家照顧老爺子,怎么會又惹到今昔?”宴知遇理智的分析一波,捏了捏眼角,想到今昔那副吊兒郎當的桀驁樣,神色復雜的說,“我就知道子瑜留在京城會出事,明家不會放過她,現在今昔直接找借口跟我要人了。”
宴寧青沉眸,脫口而出,“爸,我覺得今昔不是隨便找的借口,她不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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