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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盛天楊恭恭敬敬地松開丹谷主,先兵后禮,這樣才好談判。
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毒長老這會兒用好話賠個不是,“丹谷主,年輕弟子過于沖動,難免不會犯錯,但我們身為長輩的,是不是應該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
“毒長老既如此說,那為何貴宗不給我派弟子改過的機會?”他哼哧道。
“不是已經給了嗎?”
他吹胡子瞪眼,“你們管那個叫改過的機會?!”
“不是嗎?讓魏小友在無妄城改過,讓當地百姓監督,很正常的操作啊。”毒長老一臉正經。
“反正你們就是違反盟規了,想贖回姜小友,就請你們把我派弟子還回來!”
毒長老看向盛天楊,盛天楊搖了搖頭,他也做不了主,放不放人要看師妹的意思。
第一次交涉沒能救回姜子月,兩人打道回府后,找夏司琴商量這件事。
魏名晨在無妄城當了好幾個月的傀儡,干了不少活,但罪過還沒有完全抵消掉,放他回家,不能保證他會不會改過自新。
畢竟他想害姜子月的心是真的,當時多么堅決,就是不認錯。
如此倔強的人,放了,就等于放虎歸山。
夏司琴不同意放人,“最少也要三年,無妄城那么多人命呢,雖然他臨時換了毒藥,沒毒死人,但也是錯了,我處置他,沒用茯神宗的名義,我是無妄城的城主,有權處置他,他們揪著這點不放人,我可以親自去和他們談談。”
“那就麻煩夏賢侄了。”
第二回,夏司琴和盛天楊登門拜訪。
丹谷主頭一次見茯神宗的大師姐,被她的容顏驚艷到了,一時之間忘了說辭。
夏司琴主動問好:“丹谷主好,在下夏司琴,無妄城城主。”她沒報茯神宗的身份,就是不打算用宗派的名義。
“啊?”他憨憨回過神,城主???怎么沒人告訴他,她還有這樣一個身份?
“丹谷主,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付予微笑。
他錯愕地上下打量她,這小丫頭不怕我把她扣住?
有人送上門來,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他領著兩人進谷,給長老們傳音,布置好陷阱抓住這個小丫頭。
夏司琴無厘頭地冒出一句話:“丹谷主,咱們是文明人,我吧,并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能動口的盡量不動手,因為一動手,這片風景優美的峽谷怕是要毀了。”面露惋惜。
“……”他怎么覺得這句話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三人步入峽谷中間地段,霎時間,十條縛仙索從四面八方飛過來,想捆住夏司琴和盛天楊。
大師兄拔出小白楊,意欲劈開它們,大師姐比他先一步,收了縛仙索。
丹谷主目瞪口呆,因為十條縛仙索整整齊齊地卷起來疊在她的手心上。
她嘆了一口氣,“我說了我不喜歡動武,丹谷主是想逼我動手?”
長老們紛紛沖出來,舉著各種法器,怒目切齒。
“小丫頭,乖乖束手就擒吧!”
“你敢進谷,我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也到此為止了!”
“你扣押我派魏名晨,今兒個,我們就綁了你,讓夏掌門親自來換人吧!”
夏司琴拋著縛仙索玩耍,“我今天是代表無妄城的百姓前來的,你們要我放了毒害全城的罪人,我身為城主,自然是不會那么輕易放了他的。這件事與茯神宗無關,與姜子月無關,你們綁了他,也換不來人。”
“豈有此理!”長老們氣得咬牙攥拳頭。
“我不殺他,只是讓他干干苦力活,抵他所犯下的罪行,抵完之日,我定會放他回來。”
“那什么時候才抵完?”一長老反問道。
夏司琴掀起眼眸看向他,“這就要看他自己了,一日不悔,一日抵不完。”
長老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他不知道為什么小小丫頭隱隱約約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
丹谷主找回自己的神志,“狡辯!無論你是不是城主,你都是茯神宗的人,這件事就是跟茯神宗有關!不放人,你今天就別想離開了!”
“真巧!我也是這么打算的,你們不放人,我就住在這兒了!”她絲毫沒有身為階下囚的姿態。
嗯,原本也不是。
“快把她們綁起來!”丹谷主吩咐長老們。
盛天楊爆發渡劫威壓,震懾住他們,“誰敢上前一步,就不要怪我出手傷人了。”
丹谷主他們被壓得沒法動彈。
“欺人太甚!”
“茯神宗就是這種作派?”
夏司琴不耐煩道:“別一口一口的茯神宗,我說了我代表無妄城來的,你們非要強詞奪理,可見你們丹泉谷的作派就是硬給人扣罪行咯!”
“你們非要拉扯身份,那我還是神醫門門主呢,你們綁架我,也不怕得罪神醫門?”
他們頓時無言以對。
為什么沒人告訴他們,她還是神醫門門主???
他們的消息是有多落后啊!
“我是來和平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干架的,我不想恃強凌弱,所以,你們還能不能好好和我談了?”
考慮了好一陣,丹谷主才啟齒道:“談……”
于是,幾人坐下來,談(洗)判(腦)。
最后,約定如下:
魏名晨自己悔過,她就立刻放人。如果不悔,就留在無妄城干苦力活滿三年,她才放人。
丹泉谷不能把此事歸結于茯神宗身上,并且立即釋放姜子月。
夏司琴和盛天楊領著姜子月回到宗門。
姜子月衷心道謝:“多謝大師姐出手相救。”
她正眼瞧著他,平時還真看不出他是一個這么重情重義的人,別人都下毒害他了,他還跑去給人道歉,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好人還是蠢人。
“魏名晨不會感謝你做這些事的。”她唉聲嘆氣。
“我知道,但他是他,我是我,他恨我,誤會我,那是他的事,是我帶他去無妄城的,讓他變成傀儡,那就是我的錯,我必須道歉。”
她一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唉,我覺得你當前最要緊的是,找出當年的真相,還自己清白,道歉是沒用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