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如同小牛犢一般往山下沖的小姑娘,444有些擔憂了。
當然,不是替喬老三夫妻倆擔憂,而是替老喬家那些招惹上他們的人擔憂。
沒有記憶的宿主,殺傷力可是比以前還大的。
況且,在她現在如同一張白紙的腦子里,大概就完全沒有什么長輩不能打的概念。
算了,那些人也確實該教訓教訓,就當提前習慣一下好了。
畢竟,要是一直呆在一起,以后這樣的事情還會很多很多。
也許,打著打著就習慣了呢。
對吧!
畢竟有的人,他就是這么地賤,只有打怕了,才不敢總搞夭蛾子。
每天早上天不亮,惠娘就背著背簍拿著砍柴刀上山了。
再回來時,會背著一些野菜草根,上面再頂上一捆干柴。
但今日,她并沒有出去,一是丈夫受了傷需要人照顧,二是今晚她想再求求爹娘。
趁著相公還在昏睡未醒,她就拉著兒子跪到了正屋前面的石板上,開始哀求爹娘發發善心,出點銀錢送相公去府城就醫。
但好話說盡了,連額頭都磕青了,卻沒有一個人出來。
無論是住在正屋的老爺子老太太、大哥大嫂,還是住在東屋的二哥二嫂,愣是沒有一個人出來。
直到日頭都上來了,正屋的門才‘吱丫’一聲被大力拉開,‘砰’地一下撞在墻上。
人還未出,怒氣沖沖的話早已沖出了門。
“借銀子?送他去府城?想都別想,老娘才不會浪費錢在一個只會拖累全家的癱子身上。”
緊接著,一個約五十來歲、身著藏青色布衣的黑瘦老婦人走出來。
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因為瘦的,顴骨特別地高,再配上一雙三角渾濁眼,顯得人特別地刻薄。
此刻,那張布滿溝渠的臉上,滿是怒氣和狠辣,如同吃人一般盯著跪在院子里的母子倆。
“不要臉的賤人,你以為那銀子是天上掉下來的,是大白菜啊,你想有就能有的?”
“老娘要是有那銀子,不早去鎮上買高價糧了?還用得著在這里勒緊褲腰帶,天天餓肚子嗎?”
“你個沒良心的不孝順的東西,一天天的,不想著孝敬老娘,不想著去外面弄點吃的回來給老娘,反倒是凈想著從老娘這里摳銀子,你還想不想在我老喬家過了?要是不想,我讓老三休了你,你帶著你那個傻子一起滾蛋!”
惠娘嚇得臉色蒼白,絕望地低聲哭泣。
跪在她身后的小安,氣得直咬牙。
他緊緊挺攥著小小的拳頭,忍了一會,突然抬起了頭,兇悍地瞪著老太婆:“我爹以前打獵換了那么多銀錢回來,就取一點給爹治腿,為什么不行?”
這些年,大伯從沒見往家里拿銀子,二伯在鎮上當夫子,偶爾才會拿些許回來,只有他爹,不但要顧著田里地里,一有空就會被催著上山打獵。
打回來的獵物,基本上都上交了。
大伯會拿著獵物去鎮上賣給酒樓或者富戶,再換了銀錢回來。
不說大伯,二伯當年去學堂念書的銀子,還有這些年家里的嚼用,基本上都是他爹掙回來了。
可他們家,卻是吃得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