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沉默了看了他一會。
從他眼底深處，還有顫抖的雙臂，感覺出了他的不安。
云渺微微簇眉。
他到底在不安什么？
想了想。
也許是因為她跟江安霖之前的關系，讓他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不確定；
也許是這三年來獨自一人處在一個虛無的空間里，讓他沒有安全感。
又或者，是因為突然回到自己的身體，讓他有些不適應？
不過,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云渺都感覺到了心疼。
輕撫他的眉眼，上前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不是說江家的小少爺天生傲骨，脾氣不好，生人勿近，很不好打交道的嗎？”
照片上那么自信的一個人，如今,卻變得這么不自信了。
到底還是這三年的經歷,改變了他。
江墨北扣住了她腦后，加深了這個吻。
好一會，這才松開了她，眼中滿是繾綣情愫，“那是對別人。”
“對你，我只想跟你離得更近一點，更近一點，最好是嚴絲密合，沒有一絲空隙，這樣我才能感覺到踏實。”
云渺：“……”能不能別說得這么露骨？
“有我在，你到底在怕什么？”
“哪怕是你再次離魂，我也能想辦法給你拍回去，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擔心什么。”
江墨北眼神微微一閃，沉默了半響，終于顯露出自己的脆弱來。
緊緊地將她的頭扣向了自己的懷里,聲音有些許顫抖：“我……我怕這一切只是我的夢。”
在瘋狂之際，他曾經確實做過類似的夢，而且不止一次。
只不過，那些夢里并沒有她的身影。
“其實，這三年來，我早就已經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了。”
“我早就預測到了，我遲早會瘋，我怕，眼前所有的一切，包括你，都只是我瘋了后臆想出來的。”
停了片刻之后，他將那些內心地忐忑壓下，故作輕松地道：“不過，就算這是一場夢，我也想永遠沉淪下去，只盼這場夢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他的人生已經變成這樣了，哪怕是一場虛幻的美夢，對他來說，也足以安慰他那焦灼不安又無處安放的靈魂了。
云渺愣了愣，突然上前,一口就咬在了他的頸側。
那力道，直接咬破了皮。
“嘶……”江墨北雖然很痛，但并沒有推開她。
云渺抬頭，挑眉詢問，“痛嗎？”
江墨北點了點頭，有些委屈，“痛。”
“你覺得，做夢能有這種痛感？”
江墨北眼神微微一愣，“也不是不可能，我……”
云渺毫不猶豫，一口就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回，她可是下了死力氣的。
江墨北抱著她的手臂一緊。
一聲悶哼后，而他的肩膀上，出現了一個更深的傷口。
一片血色中，是兩排深深的牙印。
“現在呢？感覺到了真實嗎？”
不待他說話，云渺低頭，將傷口上的血慢慢添干凈。
那濕濕軟軟的觸感，那仿佛能直接溫暖他心口的溫度……
江墨北眼神瞬間變得幽暗深邃，眼底好似蘊藏著一團烈火，一個翻身，額角冒出了細密地汗珠，“寶寶，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云渺直接用手撐住了他的額頭，表情認真：“先說，現在還覺不覺得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