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嬌眸子一閃,忍不住想要逗一逗茹茹,便道:“我的藥可不便宜。”
“方子是我的獨門密方,里面用到的也都是很珍貴的藥材,對了那藥還是用金箔包的。”
茹茹瞪大眼,“那要多少銀子啊?”
顧云嬌伸出一根手指頭,“少說也得萬兩黃金。”
茹茹吸了口氣,“我的天,要這么多啊!”
過了一會兒,茹茹拉拉顧云嬌的衣裳,“嫂子,就不能稍微,少那么一點點么?”
“我去過珩哥哥家里,他們家看起來好像沒什么錢的樣子,珩哥哥房里的擺設也不多。”
顧云嬌好笑,謝太傅這樣的人家,自然不會跟暴發戶似的,家里擺滿金銀玉器,謝家幾代都是官宦人家,家底是肯定厚實的。
她斜睨著茹茹,“好像不能少呢,畢竟藥鋪里那么多人也都是要吃飯的。”
茹茹低頭想了想,小聲道:“我還攢了些月例銀子,我,我可以給珩哥哥交要錢,可是我的銀子也太少了。”
顧云嬌故意說這些,就是想看茹茹可以為謝珩做到哪一步。
很好,私房錢都拿出來了,這感情不會比跟棋兒和佑兒差了。
她笑著摸摸茹茹的頭,“傻孩子。”
“既然你跟珩哥哥這么要好,嫂子怎么會收他的錢呢?”
茹茹瞪大眼,“嫂子不要錢?真的不要?”
顧云嬌笑笑,“你的珩哥哥在宮里不知道幫了你多少,嫂子這就算報答他了。”
“你明天去跟珩哥哥說,要錢診費什么的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再說嫂子是個大夫,本來就是要治病救人的,這不算什么。”
茹茹撲進顧云嬌懷里,“嫂子真好,茹茹最喜歡嫂子了。”
顧云嬌輕咳一聲,“真的最喜歡嫂子?”
茹茹用力點頭。
“唉,嫂子最近手頭有點緊——”
茹茹看著顧云嬌眨了眨眼,突然從她懷里鉆出來,拔腿往外跑,“我去拿銀子。”
不一會兒,茹茹便捧著個匣子跑來了。
顧云嬌替她擦擦汗,茹茹打開匣子,就見里頭全都是散碎銀子,加起來也有大幾十兩了。
這應該是茹茹的月錢攢下的。
從前茹茹小,她的月錢都是林俏管著,林俏嫁了家里的管事,如今是茹茹院子里的管事娘子。Μ.5八160.cǒm
林俏跟著烏夫人久了,是個手面大的,估計沒攢下什么。
從茹茹七歲起,顧云嬌才讓她自己管錢。
這里面的銀子就是這三年攢下的,看起來茹茹這幾年沒怎么花錢。
顧云嬌眉頭挑起,親了茹茹一口,“茹茹可真會攢錢。”
茹茹得意的笑了笑。
顧云嬌只覺得窩心,茹茹自己舍不得花用,攢下的銀子,她說一句,就全部拿給她了,這丫頭,是個心眼實在的。
她跟茹茹一起,拿戥子將銀子稱了一遍,總共是六十五多銀子。
翻開茹茹自己記的賬本,數字也對得上。
還有一些過年過節得的金錁子,她一個也沒動,都好好的收在匣子里。
顧云嬌摸摸茹茹的頭,忍不住想,總算自己沒有辜負烏夫人的托付,茹茹成長得很好。
又懂事,又重情意,只稍微調皮了些。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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