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兒羞赧的一笑,“圣上過獎了。”
圣上摸摸他的頭,和氣的問道:“聽說你天天跟著爺爺在軍營操練,軍營里苦不苦?”
佑兒搖頭,“不苦,不過就是練功讀書吃飯睡覺,在家也一樣。”
圣上笑了,這孩子比好多大人都強,真是個好孩子。ωww.五⑧①б0.℃ōΜ
“你救了朕的兒子,想要什么獎賞?”
他停頓了下,“只管說,只要朕拿得出來。”
佑兒搖搖頭,“救四皇子只是機緣巧合,當不得圣上的獎賞。”
圣上又問,“那佑兒長大了想做什么?”
佑兒抬頭看著皇上,堅定的道:“想做大將軍。”
圣上笑著問,“為何?”
佑兒大聲道:“收復大楚失去的土地,洗刷大楚的恥辱,庇護大楚的子民。”
圣上眼眶一下濕了,這幾句話說到了他的心坎里,他連聲道,“好好好!”
“你有這個抱負很好。”
“你快快長大,等你長大了,朕便封你做大將軍,去打晉國人!”
佑兒往地上一跪,認真的道:“佑兒必定不負陛下所望。”
圣上忽然大笑起來,“宥之養了個好兒子啊!”
他目光落在佑兒身上,“朕等著你,朕等著那一天!”說著轉身大步走了。
國公爺拍拍佑兒的腦袋,跟著圣上離開了。
茹茹等他們走遠了,拍拍自己的胸口,“還好還好,今天爹沒訓我。”
謝珩過來,摘掉她頭上的樹葉,“往后別做那種危險的事了,尤其不要帶著四皇子,今天要不是佑兒,四皇子會受傷不說,咱們也都要挨罰。”
茹茹小聲道:“那我以后爬樹不帶他了,他膽子太小了。”
謝珩哭笑不得,“你是個姑娘家,怎么能跟男孩一樣爬樹?”
茹茹仰頭看著他,“怎么不能?那樹上面又沒寫字,不許女孩子爬樹。”
“我嫂子說了,男人女人都是一樣的人,只要自己的能力允許,只要不作奸犯科,想做什么,只管去做。”
謝珩不說什么了,這幾年他常去江家,知道顧大夫對幾個孩子的教育跟別家不太一樣。
他仔細想了想茹茹的話,點頭,“你嫂子說的對。”
“我反對你爬樹,其實是擔心你的安危,不該拿男孩子女孩子什么的來說事。”
茹茹高興的笑起來,“我就知道,珩哥哥不會因為我跟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就不喜歡我。”
謝珩的耳根泛起一層可疑的紅色,他已經十三四歲了,有些事茹茹不懂,他懂。
喜歡這種話,是不能隨隨便便跟人說的。
茹茹將自己用手帕包好的桑椹放到謝珩手里,“這個給珩哥哥吃。”
四皇子在旁邊扁著嘴,他也想要茹茹的桑椹,他上了樹,一顆都沒有摘到。
佑兒往這邊看一眼,“姑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吃飯?”
茹茹歡快的跑過去,“好呀好呀,快走,咱們回去。”
謝珩看著茹茹跟祺兒佑兒走遠了,搖搖頭,小心地捧著手里的桑椹也走了。
四皇子在桑樹下站了一會兒,不怎么高興的也走了。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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