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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嬌十分聽話的帶著阿虎去別處逛了。
走了一會兒,看到一個胖胖的大嬸坐在椅子上切藥。
大嬸每切一下,都要用身體的力量壓下去,顯然這藥材十分堅硬。
顧云嬌看了一眼,大嬸切的是大白。
也就是檳榔。
這是公認最難切的一種藥,檳榔本來就硬,又小,又圓滾滾的,稍不留神,要么切不到,要么切著手。
顧云嬌先看那大嬸切藥還不覺得,等到那大嬸切完了一個,伸手從地上的一個桶里又撈出一個繼續切。
顧云嬌的眉頭很快皺了起來,那桶子里泡著滿滿的水,水都變了顏色了。
有些藥材不好切,便會拿水泡一泡,泡軟了再切。
可這個藥它就不能這么泡!
顧云嬌立即道:“大嬸,這藥不能泡在水里,泡在水里藥效就全沒了。”
大嬸抬頭看了顧云嬌一眼,“走走走,哪里來的小姑娘,少在這里瞎說。”
顧云嬌站著不動,執拗的道:“你這樣不行,藥失去了藥性,被病人買走了,達不到應有的療效,那不是害人么?”
他們家的祖祖輩輩傳承下來,對藥材的質量要求一向都是很苛刻的,不然爺爺也不會在自己家里專門弄一個藥庫,這都是為了對病人負責。
這時好幾個路人聽到顧云嬌的話,都停下腳步在旁邊看熱鬧。
其中有個白發的老頭,留著幾寸長的山羊胡,胡子也白了,他饒有興趣的盯著顧云嬌。
那大嬸聽到顧云嬌說她害人,重重的將刀擱下,沖著顧云嬌不耐煩的道:“你這個丫頭,是不是有毛病,我怎么切藥關你屁事。”
“再說了,誰家的大白都是這么切的,不拿水泡軟,這個藥根本就沒辦法切!”
“你個小孩子懂什么?趕緊回家吃奶去!”
旁邊有幾人哄笑起來。
顧云嬌用力抿了抿唇,大聲道:“不是這樣的,本來就有既能保持藥性又能讓大白變軟的辦法!”
那大嬸也不理顧云嬌了,又從水里撈了一個出來,繼續切。
這時那個白發老頭出聲道:“小姑娘,你說她將大白泡在水里不對,那你說說看,要用什么辦法既讓大白保持藥性,又能讓它變軟。”
顧云嬌清晰的道:“取河沙用水淋濕,將大白埋在濕沙中,等到大白變軟,之后搶水沖洗干凈,然后再切,如此便能最大程度的保持藥性。”
白發老頭摸著胡子緩緩點頭,接著對顧云嬌一拱手,“老夫受教了。”
“果然是活到老學到老啊!”
他朝那鋪子里招招手,鋪子里的掌柜出來了,白發老頭神情嚴肅的道:“剛才這小姑娘的話你都聽清了?”
掌柜的點點頭。
白發老頭瞪起眼,“那還等什么?”
“這泡了水的,都不能做藥用。”
“從今天起,藥市所有的大白,全部按照這個姑娘說的辦法切!”
那掌柜的嘴角抽抽,無奈的道:“秦老,這,這我豈不是要損失不少?”
錢老豎起眉毛,“你一把年紀了還不如一個小姑娘!”
“咱們做一行最重要的是什么?良心!”
“沒有良心就不要做這一行,天下賺錢的營生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