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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喉嚨發緊。
他渾身緊繃，垂在身側的手都握成了拳狀。
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那月色下，仿佛即將隨風而逝的女孩。
“公主，你大可拒絕的。”
他一字一句開口，語氣壓抑著某種情緒。
時瀲側過眸，那雙狹長的媚眸間，在月色之下，顯出幾分清冷。
她勾著唇。
明明是在笑著。
可莫離卻在她的眼里，看不到半分，曾看向他時，才會流露出的星光。
是的。
現在的小公主。
似是對于任何事情，任何東西，都無波無瀾。
沒有什么能掀動她的情緒了。
自太后壽宴那日開始。
他在她的眼里，就再也看不到任何情緒。
就連對他的那份感情。
也都看不到了。
莫離只覺得心臟，仿佛有千萬根銀針，在密密麻麻的扎落下來。
喉嚨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一般。
讓他難以呼吸。
疼痛難耐。
就連對上小公主視線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當然不能拒絕啊。”
時瀲收回視線，仰望看向天邊那一輪清冷的月亮。
她的小腳，依舊做著在墻頭晃動這樣活潑可愛的動作來。
可一身肅冷的氣息，卻全然看不出半分活潑。
她神色亦是清冷：“我是圣淵皇朝的公主啊，這是我的宿命，不是嗎？”
莫離喉嚨滾動了一下。
想開口。
可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扼住了一般。
讓他沒有辦法說出一句話來。
他眸色深沉，一瞬不瞬的看著那被清冷月色籠罩，仿佛與世界都隔絕了的女孩。
有什么情緒在不斷的翻涌。
“沒關系啦。”
時瀲又一次側過眸。
那張明艷動人的傾城容顏，猝不及防闖入男人的瞳孔中。
“等我去和親之后……”
她彎唇一笑。
那笑，在清冷月色下格外的勾魂攝魄。
卻又讓人的心臟隱隱作痛。
“莫離，你就自由啦。”
“自由”兩個字，讓莫離的身軀緊繃。
那握著拳頭的手，根根青筋暴起。
而女孩，還在繼續道：“把你從大皇姐那里要過來，已經過去整整十年了，你也被我困了十年了。”
“從今往后，你再也不用謹記著這個恩情，被我糾纏了。”
“恭喜你，自由了。”
她纖長的眼睫輕顫。
轉而垂下。
旋即，盈盈起身。
正欲躍下墻頭之時。
手腕，被男人猛地握住。
他壓抑著情緒的緊繃聲線，自身后傳來：“為什么要答應和親？”
她不是向來瀟灑恣意。
即便面對圣淵皇帝時，都那么不卑不吭。
若非她的意愿。
即便圣淵皇帝強迫，她也不會同意。
之前在大公主與潤澤公子的身上。
她不就全然沒有顧忌圣淵皇帝的想法嗎？
為什么現在又會應下和親？
時瀲緩緩轉身。
視線垂落在了他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修長如玉，骨節分明。
很是好看。
她輕笑，卻是莫名有些嘲意。
“我和親與否，你在乎嗎？”
那握著她手腕的手，猛然一僵。
女孩輕輕抬眸，似是被他的反應逗笑。
她緩緩地從他手腕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動作輕緩。
不疾不徐。
用那泛不起絲毫漣漪的嗓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