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徐珍兒已經知道:自家閨女因為被倭寇糟蹋了身子,大夫說現在已經懷不上孩子了!
這樣的女子,是注定找不到好人家的。
葉大貴有一瞬間地驚喜,他想再看看郭東珠,奈何郭東珠害羞,已經躲進了屋里面。
葉大貴認真回憶了一下,
剛剛看到的郭東珠,五官還算是清秀,再想想人家都有地方住了,自己還在到處跟人擠著呢……
“行!”葉大貴果斷答應下來。
徐珍兒大喜,高聲告訴郭東珠:“東珠啊,一會兒你去買半斤肉,今天咱們吃頓好的,
然后去找衙門把婚書簽了。”
郭東珠:“……”雖然心中隱隱有些不甘心,覺得葉大貴并不是最好的選擇,
可到了這一步,自己又能有多少選擇呢?
算了,就這樣吧。
葉大貴竟然因為共同的敵人,而跟郭東珠成為了夫妻!
這件事情從長遠來算,算是好事還是壞事,目前還不好說,只是葉大貴當下還是蠻幸福的:有地方住了,身邊還躺著一個活生生的大姑娘!
抱著郭東珠胡天胡地完,翌日早起,葉大貴突然怒道:“你竟然已經不是姑娘了?”
本來因為昨晚的親密,心中對葉大貴升起了一縷情意的郭東珠,頓時如同兜頭一盆冷水,被潑得整個人都傻了眼!
回過神來,郭東珠冷笑起來:“是啊,我不是姑娘了,我被我爹送給了倭寇,
倭寇糟蹋了我。我被救回來,才跟著我娘來的隴右。”
說完,也不等葉大貴說什么,郭東珠再次冷笑:“那不然你一個路邊睡的人,只是因為會寫兩個字,就能夠白撿大便宜,進我的家門?”
葉大貴:“……”雖然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可這話聽著怎么就這么刺耳呢?!
葉大貴不期然想起了呂燕燕,曾經的縣令千金,曾經還以為自己能夠成為呂燕燕的贅婿,如今倒是好,成了一個流放犯的贅婿!
自己是多么不值錢!?
葉大貴忍不住委屈地捂住了臉。
“昨晚倒是不見你委屈,這會兒吃干抹凈了,委屈起來了?”郭東珠斜了一眼葉大貴,“起床了就做事,家里可不會養閑人。”
葉大貴頹喪地起床,出門去扛包,可誰知隴右生意最好的梨膏作坊不要他之后,不知怎的,其余幾個平日都有活兒的小作坊,
今日也不要他了。
轉悠了大半天,
葉大貴竟然空著手回來了!
“今日賺了多少錢?”徐珍兒正在漿洗和縫補衣裳呢,
見他回來,就問。
葉大貴:“……”
見葉大貴不答話,一臉頹喪的樣子,徐珍兒瞪大了眼睛:“你不會一個大錢都沒賺到吧?”
葉大貴:“……今日沒人找我做事。”
“你不能去找個賬房什么的活計?好歹你還讀書認字呢?”徐珍兒不敢置信地問。
葉大貴干著一張臉:“……我去試試看。”
徐珍兒一看葉大貴那個樣子,就知道他之所以找不到活計,是因為拉不下面子笑臉迎人,忍不住勸道:“我們現在是一家人,那我就要勸勸你了:你去扛包也是要賣力氣賺銀子的,你去做伙計、做賬房,不用賣力氣,只用露一張笑臉就行,你怎么就還不樂意呢?”
葉大貴:“……”若是能拉得下面子去跟人賣笑臉,他早就成了伙計賬房了好不?!
不過在這里磨練了這么些日子,其實面子也已經放得差不多了……
“我去試試看。”葉大貴說著,飯也沒吃,就出了門。
隴右走了一大圈,還真被他找到了一家茶樓在招聘伙計,葉大貴湊了上去,努力堆起笑臉:“掌柜的,您這兒缺伙計嗎?”
掌柜地看他一眼笑得牽強的模樣:“不缺。就是缺,你也不合適,你這笑起來像是別人欠你三百兩銀子!看你這張臉,誰還樂意來吃飯?”
“那賬房呢?”葉大貴又問。
“賬房也不缺……你認字?會算數打算盤?”掌柜的詫異地問。
葉大貴連連點頭,就連笑容都真誠了幾分:“掌柜的,若是您缺賬房,我能行的。”
“我這里不缺,倒是隔壁的燕歸樓,可能缺賬房或者伙計。要不你去問問?”掌柜地好歹給出一條明路。
“多謝多謝!”葉大貴連連致謝,去了隔壁的燕歸樓。
燕歸樓的掌柜的看到葉大貴過來應聘,正好店里面因為擔心打仗打進隴右來,走了好幾個伙計,想著就叫人先把他留下了,只在后廚幫忙擇菜洗菜,不往前面來。
葉大貴在后廚幫忙,不過半天功夫,卻聽到了兩個大師傅聊天!
“那個布丁,我們做得總不夠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上次昭平的管事過來教我們,我就覺得沒教明白!”
“不能吧?東家送來的食譜,寫得很明白的啊?怎么就沒教明白呢?”
“你是不是傻?我們東家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寫明在食譜上呢?那不是誰想學就直接學過去了?”
“那倒是,發明這些菜的東家到底是誰啊……”
“不知道,只聽說,姓葉。”
姓葉?!
會不會是葉蓁?!
葉大貴覺得自己瘋了: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想到葉蓁上面去。可他莫名就覺得,一定會是葉蓁!
可咬碎了鋼牙,也沒辦法整死葉蓁,反倒是自己被整得生不如死。
葉大貴的心思,越發復雜起來……
陸承澤是第三天晚上回來的,那時候,他已經跟葉夢熊交換了面具,將手里的兵將全都丟給了葉夢熊,讓他帶兵去跟芒格戰斗。
許久沒有上戰場,第一次重新踏上戰場,就遇上了草原猛將芒格,葉夢熊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將芒格斬于刀下!
陸承澤卻帶著葉夢熊的面具,踏著月色進了葉蓁的屋子。
葉蓁此時剛沐浴完,一身粉色花棉布的衣裳,正閑適地靠在窗前翻看梨膏棒棒糖作坊送過來的賬目。
秋日的涼風吹著她蜿蜒的墨發,油燈下專注的神情讓陸承澤有些挪不開眼,等葉蓁聽到動靜抬頭時,才發現那個男人已經進來有一陣了。
“你怎么來了?”葉蓁暗暗懊惱自己的警覺性越來越差,同時也直覺確認面前帶著親爹面具的人就是陸承澤。
難道是因為自己現在越來越信任陸承澤了嗎?
相關
__其他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