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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兒……再快一點兒……”抱著陸承澤的葉蓁無數次催促,卻也知道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船工們已經盡力而為了!
陸承澤的面色剛剛隨著毒血放出,明明已經好了些許,可隨著時間流逝,面色又開始發黑了!
葉蓁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第一次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學醫!?
船回到珊瑚島,剛一靠岸,也不知道葉蓁哪里來的力氣,將陸承澤背在自己背上,朝著葉府就飛奔而去,一邊跑,一邊喊:“去找胡老神醫來我院子里!”
碼頭等著的葉府侍衛立刻飛奔而去。
葉蓁剛將陸承澤放下,胡老神醫就已經聞聲而來,臉上也是少有地焦急情緒:“怎么樣了?”
葉蓁急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急促地喘氣。
胡老神醫沒再問,翻了翻眼皮子看了看,又看了看傷口,再打量了一下陸承澤的面色,就搖了搖頭。
“怎么樣了?”葉蓁只覺得喉頭發緊,眼睛直勾勾盯著胡老神醫。
“老朽盡力而為,希望能保住他一條命,但是這胳膊就……”胡老神醫沉聲說著,拿出了銀針的布包,開始給陸承澤扎針,很快,受傷的那只手整條胳膊和腦袋就都扎滿了銀針!
葉蓁的手握成了拳頭,又強迫自己松開,可沒一會兒,又握成了拳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葉蓁卻不允許自己哭,最后憋得自己一頭一身都是汗!
蔣云娘心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只能在葉蓁身邊,緊緊地握住了葉蓁的手,一刻也不敢放開。
葉蓁不知道自己握得有多緊,蔣云娘只覺得自己的指骨快要裂了,卻像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似的,只是溫柔地反握住葉蓁的手,一下一下撫摸著。
胡老神醫運針好一陣,才一根根拔出來,又在陸承澤受傷的手指尖分別扎了一下,擠出了一些烏黑的毒血,這才起身去開方子:“照著這個方子,先吃兩副藥再說。”
“他能好嗎?”葉蓁干巴巴地問。
胡老神醫的神色前所未有地認真:“這兩副藥能吃下去,就能保住命。”若是吃藥都不吃了,那就很懸了!
島上有上千居民,藥房和大夫也是有的,很快就有人去抓了藥回來,熬藥送了過來。
葉蓁親自喂陸承澤喝。
可陸承澤的舌根緊緊頂住了喉嚨,竟是喂進去又漏出來了!
葉蓁急了,威脅道:“你喝藥啊!你不喝藥怎么能好起來?你要是沒了,我可就改嫁啦!”
一旁的胡老神醫:“……”現在的小丫頭,說話都這么彪悍了嗎?!
葉蓁又喂了一勺,陸承澤的嘴巴依然沒有吞咽下去的動作。想了想,葉蓁想到了一個辦法,直接一仰脖子,將藥喝了一大口在嘴里,對著陸承澤的嘴就親了上去!
胡老神醫拔腳就往外走:是我老了,見識短淺,反應太慢!
蔣云娘也紅著臉走了出去。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因為溫熱地唇齒相依,陸承澤的舌頭竟然動了動,開始吞咽了!
一碗藥喂哺完,漏了一小半,好歹進去了一大半!
葉蓁松了一口氣,出去叫胡老神醫進來看情況。
胡老神醫看了一眼葉蓁下巴頦和胸前的藥漬,眼底閃過一抹激賞,進屋給陸承澤把脈,摸著脈門好一陣,終于點了頭:“兩副藥吃完,這命就保住了!”
太好了!
葉蓁松了一口氣,頓時就眼前一陣暈眩:她之前太緊張,此時陡然放松,竟然有些扛不住了!
“蓁兒?蓁兒?!你別嚇唬娘!”蔣云娘嚇得掉眼淚:這剛剛躺下去一個,若是自家閨女也跟著躺下了,她就真的撐不住了!
好在葉蓁很快緩過神來,就近往陸承澤的床榻邊緣一坐:“娘,我沒事。我還要等著阿澤醒來呢!”
到了晚上,陸承澤開始發高燒,整個人燒得很難受,卻又還在昏迷,根本說不出話來。
胡老神醫叫用白酒給他擦身,可效果卻差強人意。
葉蓁問:“能不能直接泡在水里?”
“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受傷的手不能碰水。”胡老神醫解釋道。
“那我給他抓著手。”葉蓁立刻想到了解決辦法。
“行……”
大木桶抬過來,里面放滿了涼水,葉九叔和葉三叔將陸承澤抱進了桶里,葉蓁拉著他的手,防止他碰水。
等到陸承澤的體溫下來一些,眾人立刻就將他提出來換上干爽的衣裳。
一旦陸承澤的體溫上去了,又給泡水里……
一晚上的折騰下來,葉蓁精疲力盡,整個人瞧著都憔悴了許多。
蔣云娘和葉家眾人都勸她去休息,葉蓁的雙眼卻亮得驚人:“不行!我要等阿澤醒來!”
“你不能先熬垮了!”蔣云娘擔心地勸。
“娘親,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到了第二天清早,陸承澤又被葉蓁喂哺了一碗藥水之后,終于出了一身透汗,溫度下來了。
陸承澤虛弱地睜開眼睛,立刻就對上一張熟悉又憔悴的臉,他不敢置信:“蓁兒?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葉蓁又哭又笑:“阿澤,你終于醒過來了!嗚嗚嗚……”
“我這不是沒事嗎!”陸承澤回過神來,反應過來以后,試圖伸手去抱葉蓁,然而受傷的那只手,卻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竟然無法抬起來!
陸承澤心中詫異,面上卻不顯,反倒是用好的那只手伸手抱住了葉蓁:“我沒事了,我好了,你別哭了!我會心疼。”
“嗚嗚嗚……你混蛋!你怎么可以一個人去?好歹你也帶上我啊!”葉蓁哭得聲嘶力竭,委屈無比。
“是我的錯,我不該一個人去……我錯了!”陸承澤虛弱地道歉。
趴在陸承澤懷里的葉蓁,沒看到陸承澤對胡老神醫使的眼色,所以,胡老神醫說,要給陸承澤脫干凈了檢查身體,讓葉蓁先出去,葉蓁也不疑有它。
等屋子里只剩下陸承澤和胡老神醫之后,陸承澤用好的那只手用力捏了一把受傷的左手,皺眉道:“沒感覺了!也動不了。”
胡老神醫挑眉,仔細檢查了一番后,嘆息道:“果然,神經受到了毒素的侵蝕,你的這只手,可能是要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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