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瓚既然問了她的意見,那么就絕對不會就只是問問而已。
前世,韃子確實是在三月底進攻的古蘭軍營,裴姝兒不能讓這些人以為韃子不會進攻,不然對于古蘭軍營實在太過不利。
“回將軍,我覺得韃子進攻的可能性十分大,畢竟,韃子可是從去年就開始集結其他部落的人了。”
“他們,已經準備了大半年的時間了,現在表現的松散,說不定就是緩兵之計,到時候再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可怎么辦?”
馬忠皺眉:“將軍夫人,我覺得不大可能,韃子部落本身也是不團結的,整合也是需要時間的。”
裴姝兒笑道:“既然這樣,那么我們隨時準備著,到時候加快征兵的步伐,到時候就算是韃子不進攻,那么我們也沒有什么損失不是嗎?”
大家點頭,裴姝兒說的有道理,這樣還可以提高士兵的整體素質。
唐瓚也道:“那么就按照夫人說的辦,你們管好自己手下的人。”
這些人散了之后,唐瓚將裴姝兒拉到了懷中,心事重重地看著裴姝兒的眼睛。
裴姝兒有了一種被看穿的錯覺。
唐瓚道:“你累了的話,去里間休息一下,我再處理一下公務。”
裴姝兒確實累了,她這些天確實沒有怎么休息過。
等她醒來的時候,剛好快到了飯點了,她洗漱好走了出來。
唐瓚正在書桌上寫著什么東西,眉頭皺得緊緊的,眉目間都是戾氣。
裴姝兒朝著唐瓚走了過去,在他身旁站定。
就見,他手中正是關于來自于皇上的問責,問的就是,為什么可敦會被他們唐家的人給劫走。
裴姝兒道:“這消息,肯定是有人告訴皇上了,所以皇上才會問責的。”
而告訴皇上的人,無非就是三皇子那一檔人。
唐瓚道:“其實這事情可大可小,燕灝煊不過就是在借機為難人罷了。最可恨的,還是他讓我們將軍營里的所有稅收都上交。”
裴姝兒一聽都愣住了,大燕的規矩就是,軍營留守地的稅收是歸軍營所有的,特別是在軍餉不夠的情況下。
現在才給了一個月的軍餉呢,剩下的軍餉也只夠支撐一個月了,這大燕皇帝可真好意思要。
“重點是,他要這些糧食做什么,皇宮可不缺糧。”
唐瓚眼眸深邃:“其他邊界的守軍,都沒有收到這樣的命令,這命令,擺明了就是沖著我來的。”
大概還是唐瓚遠房表叔救了可敦的事情,讓皇上有了防備了,不想讓唐瓚的實力繼續壯大。
裴姝兒聲音涼涼的:“這不就是,想要馬兒跑,還不讓馬兒吃草嗎?”
三月份又要和韃子來一場大戰,他們現在是內憂外患的。
唐瓚沒再說話了,裴姝兒問了句。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唐瓚唇邊揚起一抹冷笑:“給,當然給,我還要大張旗鼓的給。”
裴姝兒一愣,隨后臉上也帶上了笑來。
“也是,皇上要的只是古蘭山脈去年的稅收,那么就給吧,反正都已經被吃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幾乎都是不能吃的。
但是皇上要,那他們給就是了,皇命不可違。
至于裴姝兒捐贈的那些糧食,那又不在皇上想要的范疇內。
這一天,古蘭軍營動靜有些大,尤其是地窖那一塊。
一包一包的土豆蘿卜以及大白菜往外抬,還有一些米面。
最后這些東西,零零總總加在一起,足足有兩千公斤。
張統領問道:“唐將軍,這是做什么?”
唐瓚沒有開口,馬忠卻是十分氣憤的開口了。
“皇上說要咱們將古蘭山脈,去年剩下的稅收交上去。”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由地面面相覷。
這不是讓他們餓死嗎?
現在剛開春,作物剛播種下去沒有幾天呢,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食物給了,他們吃什么?
皇上還差這一口吃的不成?
趙將軍現在身體也恢復了一些,此刻變為了副將,他站在唐瓚旁邊,也是愁眉苦臉的。
“這之前,古蘭軍營也沒有這樣的事情,而且這千里迢迢的,這些食物運送到京城的時候,肯定得爛了。”
這話一出口,其他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皇上不是擺明了欺負他們古蘭軍營嗎,糧食他們也剛剛夠吃沒有幾天,現在要是就這么收了回去,那么日后可怎么辦?
他們是不是又要變成之前吃都吃不飽,打仗也沒有力氣的狀態了?
那韃子得得意壞了吧?
皇上此舉,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現在正是午休時間,往這里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大家心中本來就對皇上多有怨言,現在更是怨聲載道的。
唐瓚嘆息:“沒事,之前捐贈的糧食,還剩下一些,我們保證,即便是我們這些將領餓肚子,也不會讓大家餓肚子的。”
這句捐贈的糧食一出,大家不由的更氣了。
其他商人都捐贈糧食,皇上倒好,不捐糧食反倒是開始搶本該給他們的糧食了。
他們替皇上打仗,替皇上守邊疆,連一口吃的不給,甚至還要搶他們的。
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大家啊。
裴姝兒挑眉,看著唐瓚這么做,總覺得他有點蔫壞蔫壞的。
他就是故意讓皇上失了民心的。
吃虧也吃的明明白白,而且,還偷偷的反將皇上一軍。
一直到糧食在眾人面前,被京城來的人拉走了,士兵們氣得紅了眼眶。
唐瓚嘆息:“大家別擔心,一定不會讓大家餓肚子的。”
一個士兵氣急,怒道:“我就是氣不過,哪有這樣的。”
唐瓚冷冷道:“慎言。”
那人立馬住嘴,看到朝著這邊走過來的燕珩胤和燕珩錦后,不由的心中感激唐瓚。
還好是被唐將軍說了,不然要是被三皇子十五皇子聽到了,那么說不準他小命都保不住了。
裴姝兒笑著看向唐瓚,湊到唐瓚的耳邊低聲開口。
“那這么說的話,是不是想讓皇上也嘗嘗,當初唐家人被千夫所指的處境。”
唐瓚嘴角勾勾:“這只是其一。”
剩下的事情,唐瓚卻沒有再說了。
他不是不信任裴姝兒,而是覺得她知道了也只是徒增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