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寶兒一言難盡的看著她爺,“爺,你覺得這些事會是富業那小鬼頭干的?”
祈老頭想都沒想的開口:“那不能,富業那孩子生前雖說淘氣了些,可人品上是絕對沒問題的,孝順著呢,小小的娃兒但凡有點好吃的都是可盡兒的給家里人留著。”
老爺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般,“你還記得你剛回來時咱家在村里辦的流水席不?”
祈寶兒點頭。
“當時咱們雖然說東西是隨便吃,可蘋果家里存的少,外頭又沒買著,所以蘋果沒一個個的放那讓人隨便拿,只能切了片的裝在大盆里。”
老祈家人不吝嗇,要不也不會拿價值不菲的蘋果出來當小零嘴了,按說流水席吃的都是酒菜灑水,能拿水果出來的,大家都會覺得主家已經是大方得不得了。
但無奈有些東西你就是有錢有心也買不到,就比如那不當季的蘋果。
好在村里人都淳樸,沒貪得無厭的,至少著在老祈家面前是沒有,沒人嫌少不說,還都只是意思意思的一個拿上一片嘗嘗味兒就好。
于是,原本瞅著不夠的蘋果,反而是每天最終剩下最多的。
辦流水席的東西即是拿出來了自然就沒再往回收的道理,但蘋果片剩的也不是太多,一人一片的分指定是不夠,于是祈老頭就做主,將那些蘋果片給村里的娃兒們分分。
也就是這時,祈老頭注意到了祈富業那孩子。
明明瞅著是個混世熊娃般的孩子,卻每次分到蘋果片都小心翼翼的拿干凈葉子包起來后藏在袖子里,藏好后立刻就往家跑。
再瞅其它娃兒們,基本都是高高興興的分到手后就吃了。
祈老頭一次碰到祈開山,突然想起了這事的便好奇的打聽了一嘴,祈開山告訴他,那孩子知道祈文方喜歡吃蘋果,可祈文方自個一向舍不得買,所以在老祈家辦流水席時他所分到的蘋果片,他是自個一口沒吃,全拿回去孝敬祈文方了。
祈老頭抹了下淚說:“乖乖,你說這么懂事孝順的孩子,就算他變成了靈魂心性可能會變,可我就是不信他真的會去傷害文方他們。”
骨子里善的,骨子里孝順的孩子啊,就算是成了飄,他相信娃兒也只會是個舍不得家人不肯離開的善飄。
祈寶兒沒有直接回答她爺,默了默道:“爺,我等會兒去開山太爺家看看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祈富業那孩子的飄,還是有其它東西在,這都已經要傷人性命了,她離得這么近,不管實在說不過去。
無奈的心里默嘆,她真的只是想放個長假的舒坦舒坦啊。
夜,倆高大一短的三人在寧靜的夜色中邁步在村里的大路上。
祈老頭惦記著祈開山家的事,讓他擱家里等他愣是不愿意,祈寶兒索性將人給一塊帶上了。
至于另一個,就是嘴上說著‘時刻自我謹記著自己是王爺近侍’,其實是想去瞧熱鬧的十二。
當靠近祈開山家時,祈寶兒抬眸往祈開山家方向瞅了一眼便突然的頓住了腳步。
祈老頭和十二都疑惑的朝她看去,只見她的視線定定的少有著神色失控露出明顯詫異之色的看著那院門口一個角落的方向。
“乖乖,那,那是有什么東西嗎?”祈老頭聲音有些打顫。
知曉今天來一定會碰到靈異事件是一回事,可真碰到了會不會怕又是另一回事。
他這會兒可是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后背從腦門頂直達尾椎的一陣發寒。
祈寶兒沒回反問:“爺,開山太爺家以前是不是養過只狗?腦袋跟個獅子頭一樣,大約有一米高,很壯,白色的。”
有點類似于她前世那世界里的占鰲犬,但也只是類似,毛沒那么長,是短毛犬,看過去溜光程亮的很是威武。
祈老頭一聽孫女的形容便不再懼怕,他長長嘆了口氣后才語氣唏噓的說:“有,叫大壯,是你開山太爺撿來的狗。”
祈老頭都不太想說這條狗的事,實在是一想起就氣人。
“大壯是城里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養的獵狗,那少爺不只養了大壯一只獵狗,是養了一大群。”
那家人有錢,養獵狗當然不是為了打獵掙錢,純純只是為了偶爾間想起的好玩,連興趣都不算。
有次那少爺又起了興致的想上山狩獵,便帶上了加大壯在內的七只獵狗。
哪知那次他們運氣不太好,進山后不久就碰到了一只熊和一只虎在打架,起因是黑熊想殺虎崽子,母虎護崽,于是雙方便拼起了命來。
遇到這事兒吧,甭管是有經驗的真獵戶還是沒經驗的尋常人,按說都曉得先逃保命的道理。
可那少爺卻是奇葩的這種時刻他還看中了受母虎保護,也是刺激得母虎發狂的那兩只小虎崽,竟然下令讓獵犬去圍住黑熊和母虎,再讓下人去將倆虎崽給偷來,想漁翁得利。
動物界就是這樣,但凡是涉及到幼崽的雌性大部分都會發了狂的拼命,而黑熊嘛腦子笨,稍稍一挑釁它就會瘋。
于是,原本對打的一黑熊一母虎,在大壯它們圍過去后轉個眼間便同仇敵愾般的都對上了它們這七只獵犬。
最終的結局是慘烈的,七只獵犬六死一重傷,而黑熊和母虎卻都還有一息善存。
狗全倒下,那少爺可算是怕了,這下不要虎崽子了,轉頭就跑,其它下人也跟著一塊逃了個一干二凈。
沒人去在意過重傷中還在唔唔叫喚的大壯。
也不知該說大壯是幸還是不幸,這天晚下了場大雨,大壯所倒的地方也正好位于處低洼處,雨水匯集后將大壯給沖到了山腳。
山腳的下方不遠處就是祈開山家的田,祈開山擔心雨大會將地里剛種下不久的苗給沖走,叫了祈康順一塊連夜的披著蓑衣去田地。
祈開山一家原是不知大壯的來歷的,只是心善的將重傷的大壯撿回去,又給治傷又精心的養著。
不過從大壯的身形和其一看就與土狗不同的外表來看,他們也猜出這一準不是曾經人養的狗。
“你開山太爺這人性子就那樣,在大壯好些了后便托了人到官府那留了底,好讓大壯原來的主人能盡快找到它。”
因為祈開山這行為,那少爺家里人也的確如愿的很快就找上了門,將當時傷還未完全好的大壯接走了。
可不到半月后,祈開山一次進城,在回村的路上,竟是在路邊的一個并不隱蔽的地方看到了大壯的尸體。
“大壯的尸體上滿身都是鞭子這類明顯是被人給打出來的傷,身上就沒一塊好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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