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淵沒好氣的伏身在她粉嫩的小臉上啄了一口,“不是能忍,是不能不忍。”
君氏嫡系一脈修的是元氣元力,和祈寶兒所修的靈氣靈力在本質上其實非常接近,都是大自然最純凈最代表著生命之氣的一種,也是超脫于尋常人歸到了修真者這類人里面。
所以他們跟修靈者一樣是受著天道的約束,尋常人發誓就是嘴巴說說,可他們要是發誓,那便是天道誓言,受著天道桎梏的。
有些事不會在史書上展現,君宸淵告訴祈寶兒,啟明帝的孫子,也就是君宸淵的祖父,曾經不信邪的想對業城君氏下手除之。
但,圣旨才剛下就受到了誓言反噬,迫不得已的當了君氏一族唯一一個自個收回自個圣旨的帝王。
且這次的反噬對他傷害及大,才不到七十便駕崩了,也是君氏一族為帝者在位時間最短的一位。
而這些都還僅是天道對帝王各人的懲罰。
帝王身負龍氣代表著一國的興衰,天道對天帝王的反噬同時也會影響到國運,君宸淵祖父在受到誓言反噬后,在之后整整三年的時間里,整個麒麟國是四面八方天災人禍不斷,各地起一義一軍四起,百姓民不聊生。
君宸淵擁著祈寶兒,下巴輕輕的支在她的肩上,他說:“我可以不在乎上蒼對我的懲罰,但不能不顧及天下百姓。”
所以只能忍。
祈寶兒默了,心里有那么丟丟的同情這丫。
因著這丟丟的同情,對于君宸淵的親近她便心軟的縱容了不少,僅只是這般摟著腰的抱著,也就任他去了。
沒注意到某男眼中盡是得逞的笑意。
“我讓欽天監看過了,十月初三是個好日子,咱們成親好不好?”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祈寶兒竟然似乎在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絲的哀求來。
只是,這怎么可能呢?
這人給她的感覺,雖然縱著她順著她,可依舊還是鋼硬強勢的,如那永遠屹立于天地間的高峰一樣,似乎無論遇到多大的空難它都永遠不會倒。
輕晃腦袋甩開腦中的錯覺,祈寶兒很是無語的拍了拍腹間的大手,“說正事呢。”
好端端的又談什么成不成樣的。
君宸淵眸中滑過失意,但也沒再繼續糾纏這話題,順著她意的說:“業城那邊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年輕一輩相繼出事,他們養了不少的邪修為年輕一輩改命換命,卻依舊阻擋不了小輩們的死亡,所以,他們想借龍脈之氣來改命。”
祈寶兒:“……!!!”
我天,這膽夠大。
這是真真的要與天道為敵啊!
君宸淵雖說因為先祖立下的誓言而不能對業城內的君氏族人如何,可他也沒說真放任業城不管。
跟業城君氏那邊的人在麒麟國種地安插了不少人一樣,業城內也同樣有著君宸淵不少的暗子。
有一個名叫君澤遠的最成功,已經打入了業城君氏一族的核心內部,還成了大族老的孫子,在外被稱之為四公子。
祈寶兒:“????等等,你說誰?君四公子?”
這不就小老頭在湘城看到的那個?
似乎知道祈寶兒心中所想,君宸淵說道:“寶兒師傅在湘城應該見過他,他現在已得大族老的信任,大族老此次離開業城族中君姓的誰也沒帶,就只帶了他。”
很明顯是在歷練他,有著寄于厚望的意思。
“君澤遠傳來消息,當初龍脈差點被毀這事也有業城那邊的手筆,大族老與朱雀鳳王間往來甚密,那個逃走的鬼王就是大族老手下的邪修所養。”
“還有當年我在盈州遇到的劫殺,嶺南碰到的瘟一疫,宣王害人不成反害已這些事,都有業城那邊的影子。”
祈寶兒:“……”
我··去···
她還一直以為業城君氏被帝王君氏這邊已經給擠壓到了只能盤踞在業城呢,沒想到竟然差一點就把帝王君氏這邊給絕了脈。
先帝倆兒子,結果倆兒子出事都有家族君氏的影子,尤其是宣王,那個慘的哦,翹了都不能好生安葬,成了活一死一人最后被燒得連灰都不剩。
君宸淵這頭也好不到哪,以前就只感覺他運氣背,真真是走哪倒霉到哪,好家伙,原來真相在這呢。
一時間祈寶兒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不過君宸淵也并不需要她回復,他只是想將這些都告訴她,畢竟他們已經是快要成兩口子的人,有些事兒自然不能再繼續瞞著她。
“父皇專制,母后單純,自小我雖是在父皇身邊長大,但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宮人守在身邊。”
做麒麟國這么一個大國的帝王,又哪有多少的時間能拿來陪伴孩子?!
君宸淵小時候絕大多數的時間,不是跟著太傅他們學習,就是跟著大司馬大將軍們在習武,休息時身邊全是宮人在,和父皇頂了天也就是用個膳。
不管現在的君宸淵氣勢多么凜冽,人又是多么的聰明,幼時也難免著有不懂事的時候。
生下來就是太子耶,又深得帝王寵愛,自是是個人都捧著他供著他,所以幼兒時,他也犯了許多常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犯的錯誤。
自大,任性,不體恤父母,識人不清。
信重身邊只懂得捧他哄他的小太監,而對父皇和嚴格教導他的太傅們都極為厭惡。
君宸淵以為自己和小丫頭說這些會尷尬,沒想到真開口后,他的心情竟是異常的平靜。
“我沒想到那兩個服侍我的貼身太監竟是業城那邊的人,他們本是想將我教導成那種紈绔子弟,不堪大用。”
他也著實被教得甭得沒邊,整日里不是這玩就是那鬧,就差把人命拿來當兒戲了。
直到太傅痛心于他的頑劣,竟是以死諫之。
“文太傅在太子宮門口撞柱死諫,至今我還記得那血撒得龍柱上到處都是。”
萬幸著上蒼還算是垂憐他沒真釀成大禍,但文太傅也昏迷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那年我五歲,著實不堪大用,竟是被嚇得夜里就發起了高熱。”
也正是因為那場高熱,讓他有了讀心的能力。
看清了周圍人真正的嘴臉。
明白了誰是真心對他,誰是在想害他。
祈寶兒是個沒良心的,換個女子,可能這會兒已經憐惜君宸淵憐惜得不要不要的,而她,這會兒只想笑。
原來這家伙小的時候也是個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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