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二狀似驚訝的“啊”了一聲,朝著祈寶兒就嚷嚷道:“主子,不是說呂海波已經賠了韓王府和定國府修繕商鋪的銀子了嗎?他們要賣鋪子,銀子都收了,怎么的也得修繕好了再賣吧?”
這話切過去了,楊夫人雙手一拍,“哎喲,還有這事兒啊?小姐恕罪,民婦可真是一點不知。韓王府和人和定國公府的人都沒說這點,他們說是看呂公子一直在幫軍中退下來的殘兵這才可憐他,這才不讓他修繕鋪子的銀子。”
祈寶兒眸光微閃,笑道:“多謝楊夫人了,不過這三間鋪子都已經燒成了這樣,要修繕也需不少的時間···”
楊夫人擺了擺手一副完全理解的樣子,“民婦知道,小姐下次若再想買鋪子或是房子,都可來尋民婦,民婦定給小姐介紹最實在的給您。”
祈寶兒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十二跟上前在楊夫人面前晃了下。
等兩人的背影漸漸遠去,楊夫人這才抹了下額頭上的虛汗準備離開。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袖子內有東西鉻著她了,伸手進去掏出來一看,竟是塊五兩的銀綻子。
看到銀綻子,楊夫人立馬松了口氣。
和銀子多少無關,而是,她安全了。
若那位小姐懼怕韓王府或是定國公府,又豈會給她銀子呢?
“主子,韓王府和定國公府這事兒做得也太不地道了。”十二有些憤憤。
祈寶兒這次很贊同他這觀點,“收了修繕的賠償銀子,還收了賠罪禮,卻是反手就將燒毀的鋪子給賣了,著實是有些小家子氣。”
這不貪呂海波的銀子嘛。
這時兩個男子同樣步行著的迎面而來。
因為沒一個相熟,祈寶兒原是想避讓開。
其中一個手拿著笛子,面色顯得有些病態蒼白的男子疑惑的看了她一會兒后,上前供手尋問道:“可是祈尚書祈大人。”
她用靈力在臉上設了小幻陣他竟然還能認出來?
“原來是宏義世子,你們這是出來游玩?”
宏義世子臉上一驚,他沒想到還真是那位哪方面都驚人的祈尚書。
朝前邁一步就想下跪行禮,“臣···”
祈寶兒抬手用靈力虛托住他,“出門在外,不必多禮。”
宏義世子跪不下去,只得順著那令他毫無反抗之力的力站好。
和宏義世子一塊的另一男子自是也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連忙全跟著上前行禮。
不過挺知趣,沒浩浩蕩蕩的過來行跪行引人注目,而只是行了個供手禮。
“祈大人安。”
祈寶兒負手而立,淡聲道:“免禮。”
“大司馬之子劉澤?”
劉澤咧著嘴笑得一副傻白甜的樣兒,“嘿嘿,祈大人竟是認得草民,草民這下在京中可是要大大長臉了。”
祈寶兒被他這話逗笑了,“你在京中可不需要我給你長臉,我可沒少聽到和你有關的事兒。”
一向天老大皇上排二他老三的劉澤,突然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草民,草民其實不是他們傳的那樣。”
旁邊的宏義世子無語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忙向祈寶兒幫著說話,“祈大人見諒,阿澤只是性子沖了些,每回動怒都是因為別人先無視在先,今兒他會朝方明陽動手,也是因為方家做得委實過分。”
嗯???
好家伙,這是幫忙還是自一曝?
他現在嚴重懷疑,他將來不是死在病痛上,也不是死在被刺殺上,而是會被身邊這幾個護衛給氣死,其中墨大這貨要居功首位。
“你說母親怎么就沒給爺安排幾個侍者。”
墨大一點也沒顧到自家主子顏面的立刻拆穿:“爺,太妃昨兒個還說給您選幾個聽話的服侍您,是您自己不要。”
“咳”
君槿瀾又是一陣的猛咳,這回是氣的。
默默跟在后面的墨大:“……”
好吧,他知道他木不討喜,可把自家主子給氣成這樣他真不是有意的。
他不說話好了。
君槿瀾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準會當場就踢死他。
換個主子試試,妥妥的當場賜死。
他真是太善良了,他都想給自己頒個勛章。
兩人身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回廊之上,依舊還能偶爾聽到空中飄來的一兩聲壓抑著的咳嗽聲。
萬福宮宮門口不遠處的一茂密大樹頂上,幾片樹葉突然無風自動。
太子宮中。
一道明黃立于窗邊,微揚著頭似在遙望著遠方。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跪于窗外,“爺。”
“他進宮了?”
聲音渾厚中帶著些許的沙啞。
“是,爺剛從萬福宮回來,瀾王就進宮了,直接去了萬福宮,現在在去乾坤殿的路上。”
定國王爺出生不久就被先帝特賜字——瀾,世間尊其為瀾世子。后來接任王位后除了正經場合,平時大家都還是習慣稱其為瀾王。
明黃靜默了片刻,低低的輕嘆了聲問道:“他身子可還好?”
“應是并未大好,屬下在萬福宮外看到瀾王都咳出了血。”
雖然瀾王已經在極力掩飾,快速就把唇邊的血跡給擦了,染了血的手帕也藏于袖中。可他當時所在的位置正好,瀾王動作再快,帕中那一沫鮮紅還是入了他的眼。
明黃又是一陣靜默,細看能看到他的雙肩在輕微的顫動,似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片刻后他甩了甩手揮退了黑影,雙手撐在窗臺再次揚頭面對遠方,一聲若有若無,似嘆非嘆之音消散在空氣中。
即進了宮,皇上是肯定要見的,否則這個大不敬之罪都不用人來說,君槿瀾都得自己去領。
皇上今兒心情不錯,從萬福宮出來后沒有直接回平常辦公的乾坤殿,而是與幾位已經賦閑在家的老王爺在御花園中散步。
這會子逛累了,正在桃園閑亭中休息吃茶閑聊。
“皇上,定國王爺來請安了。”
皇上撫茶的手一頓,眉心一皺‘啪’的就將茶杯朝白玉桌上一丟,“怎么回事?槿瀾昨兒個才剛醒,今兒怎么就進宮了?定國王府的人都是怎么辦事的?”
安公公是一臉無奈,“皇上,您也知道定國王的脾氣,他要進宮給您和老祖宗請安,王府里的哪個是攔得住的?”
一旁的老清王笑著放下茶杯,“孩子孝心,皇上應該高興才是。不過槿瀾這孩子也著實是太過知禮,皇上您都特下了口諭準他今兒個在家休息,他倒好,能起來就進宮來給您請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