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祈老頭親自做的清湯面,又休息了一個時后,田老太與在城內開食鋪的李琴倆一起趕了回來。
又是一陣的親香。
可能是打小就看習慣了祈寶兒精致的長相,在家中祈寶兒都是露出真容,祈老頭等一眾家人雖對她長大后越發精致的容顏有驚艷,但都沒有失態。
相處間,并不會因為她的容顏而產生多大影響。
田老太幾個下人抬了四個大箱子進來。
箱子打開后,田老太將孫女拉到箱子面前,“這都是奶和你一娘給你準備的衣服和首飾,好些雖然已經小了你穿不上,可別人該有的奶的寶兒也不能缺了。”
祈寶兒一一看去,前三個箱子里都是做好的衣服,從第一箱的小孩衣服到第三箱她現在也能穿的衣服;第四個小了一號的箱子里整齊的擺滿了各種不同材質的首飾。
要說這幾箱的東西有多貴,那倒沒有,布料也就是品質只能算是中等的綢布與錦布,首飾玉和金的都只幾樣,大部分是以銀質為主。
可在祈寶兒的眼中,它們又是如此的珍貴。
這些,必都是奶和娘用著他們自己的銀子年年為她備的。
“奶,謝謝。”
田老太笑著擺手,“謝啥呀,你不在家,每年都只做四套,你要是在家的話,指定不只這幾箱。”
心酸得很,眼淚又有些控制不住。
不過田老太還是堅挺的忍住了,早些年想孫女哭得多,后來老頭子估計是看不過眼,和她說了孫女的不得已后,她便沒再哭過。
他們老祈家,虧欠寶兒太多太多了啊!
但老頭子說的沒錯,寶兒肯定不希望看到他們落淚,要笑。
祈寶兒狀似沒看到田老太已經發紅的眼,笑著說:“奶,把這些都放衣柜里吧。”
“哎,好。”
田老太忙掩飾的轉過身去,手朝后的拖了個箱子往外走。
祖孫倆一塊的將四箱的東西都拿到隔壁的衣物間里擺衣柜里,田老太也冷靜了下來,親妮的又回屋坐一塊說話。
祈老頭平日里不是多話的人,大兒媳又去了西北,二兒媳在城中開鋪子,田老太啊,平日里雖說身邊有人侍候,可真正能說話的人卻是幾乎沒有。
現在孫女回來,雖說兩人分別了九年,但神奇的,她和孫女坐一塊一點沒有久別的那種生疏,依舊如曾經一樣的親妮。
于是,這話便也就越說越順溜了。
說著說著,田老太便提到了她的幾個好姐妹。
一個嘛,于祈寶兒來說還算是個熟人,當年的路通判,現在的路知府的母親路老夫人。
另一位是由路老夫人介紹后認識的京城毛家的老夫人。
“毛老夫人也是命苦,昨兒我進城,就是為了她的事。”
這位毛老夫人,是京是吏部侍郎的祖母,不過毛家并不是世家出身,毛家出身于東面的一個小縣城,是毛侍郎進京為官后將毛老夫人給接到了京里生活。
按說毛侍郎升了官就接了母親去享福,此舉瞅著就是個孝子,毛老夫人的日子應該是差不了。
然,事實卻是恰好相反。
毛侍郎的嫡妻幾年前便去逝了,責任的繼妻是毛侍郎進京為官后才娶的,娶的是毛侍郎恩師的庶女。
這位恩師來頭可不小,右相大人是也。
宰相門前都四品官呢,庶女也是親生女兒,從四品的毛侍郎能娶右相的庶女,這可是高攀。
所以,毛侍郎對繼妻及為尊重。
毛夫人也是個厲害的,表面上對毛老夫人孝敬無比,對繼子繼女也是愛護有加,京中無人不稱其是位賢妻良母。
可暗地里,總是讓毛老夫人和繼子女有苦說不出。
偏毛夫人表象做得好,婆媳間一旦有沖突,毛侍郎總會偏向于毛夫人,毛夫人與繼子女有矛盾,毛侍郎同樣是更信任毛夫人。
這一次,就是毛夫人又使了一計陷害了繼子,毛侍郎動了大怒,對繼子執行的家法,腿差點沒被打斷。
毛老夫人生氣歸生氣,可也知道在留在京中長孫可能連命都會保不住,便以孫子要求醫、孫女去照顧為名,帶著孫子孫女到路老夫人這兒暫時避禍。
“啪”的一聲。
一個極品白玉茶杯砸在赫連子夜的腳邊,子夜為那杯子默哀了三秒后,沉默的后退一步。
水灣灣的大眼睛看著主位上正氣血不穩的老太太,有些氣息不穩的問道:“太皇太后,您還在生氣?”
端莊且保養得宜,除了一頭白發其它不怎么顯老氣的太皇太后,此刻被他氣得真真是七竅生煙。
抖著手指著他喝問道:“賢王,哀家問你,這次月考你文考考了多少?武考又是多少?是不是還和那些個小姑娘不清不楚?
你父王母妃將你交到哀家手里,哀家也是真真兒將你當親曾孫看待,皇子們該有的你全都有。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正而八經的不學,文不成武不就,現在竟然還給哀家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弄大了。”
前面的他聽明白了,但這未婚先孕又是幾個意思?
他和誰?
他有那本事?
一直默默站于太皇太后身邊的赫連佳敏這時才上前輕輕撫著太皇太后的胸為她順氣,聲音輕柔的勸道:“老祖宗,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是會心疼死佳敏,十九弟會改的。”
赫連子夜心中默默翻了個大白眼。
這個赫連佳敏是正兒八經的公主,一個表里不一的白蓮花,在溫柔的外表下,能分分種把人害得骨頭都不剩一根。
你看,太皇太后怒氣更甚,“啪啪”的這次是連著幾個杯子砸在他的腳邊,將手邊能夠到的杯子全砸了過來。
不過她這樣,并未引來赫連佳敏的歡心,反而眼底一道暗茫閃過。到底還是心疼著,全砸在腳邊,就連碎片都沒朝那賤種身上飛去一片。
老太婆忘了誰才是她的親曾孫了嗎?
“改?他改了這么多年,改出個什么來了?現在倒是本事了,竟然把人家姑娘的肚子都弄大了,呼”太皇太后氣得直喘,頭上青筋都已經凸起。
瞪著子夜的雙眼除了憤怒外,眼底深處更多的是心疼。
低著頭越過腳邊的碎片,子夜慢慢的走到太皇太后身邊,微抬起頭瞄了眼太皇太后,又迅速的低下,聲音還是原來那般不大不小的說道:“太皇太后,子夜最近都在府里讀書,哪兒都沒去,怎么會把人家姑娘的肚子給弄大了?”
馬上修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