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清一走出易師的房間,代太東跟了上來。
“沈清一。”
沈清一回頭。
代太東的眉頭還是緊蹙著的。
“如今魂界合體渡劫期就剩下我們兩個人,我希望魂界能夠走到最后。魂界不比仙界,縱使我們裝的再強勢,但沒有玉仙之上的修士,就是我們致命所在。我們魂界需要更多的資源,讓我們的修士在短時間內快速成長。否則我們的下場,未必比下靈域好。或許比他們更不好,畢竟下靈域就算仙界再看不上,但是在仙界的眼里,下靈域是他們的。魂界不一樣……”
兩方競爭的位置,注定他們更加的劍拔弩張。
“圣子,是想要提醒我什么?”
代太東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
“我希望你能夠保全自己,以完美的狀態出現在擂臺上。還有……若是遇到下靈域的修士,尤其是盤空界的修士,也能夠……拼盡全力。”
沈清一輕笑,讓代太東微微一愣。
“你笑什么,我在說很嚴肅的問題。”
代太東的性子一向比較嚴肅,此刻覺得沈清一有些分不清輕重。
“我知道我自己該做什么,圣子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代太東緊蹙的眉頭還是沒有平緩。
“我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但是我提醒你一句,這次十人賽中,晉級的除去你我,還有下靈域的霍深,莫九霄和仙界道文山的任子肅。”
這才是代太東最擔心的。
若是仙界的修士多一些,他還不至于這么擔心。
可是晉級的五個人中,有兩個就是下靈域的,而且還是盤空界的。
一個是她的師父,一個是他的師兄。
兩個人都與她關系匪淺,他很難不去擔憂她能夠盡全力。
若是她心不忍,亦或者出現其他的一些情感波動,手下留情……
沈清一微微低頭,其實她早就料想過,會面對這樣的結局,無非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霍深想要贏,莫九霄也不會輕易認輸。
其實莫九霄還好,大不了一戰到底。
可是霍深……
她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該怪霍深,每個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
霍深也是,他的世界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而她的世界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人。
霍深與北臣淵之間的感情,從年少開始,他們經歷過許許多多的事情,其中種種,怎么可能說割舍就能夠割舍掉?
單憑北臣淵不怕死的也要回到霍深身邊,就可以看出,兩個人縱使都修了無情道,卻也是一直在乎彼此的。
霍深不是她的傀儡,他應該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自己的選擇,自己的世界。
可情感上,到底是遺憾的。
她并非是他最在意的那一個人……
不過,原本以為會有多糾結,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她卻覺得,也沒有什么……
“圣子放心,不管是我,還是他們,都不會感情用事。”
代太東不再多說什么,臨走之際回頭。
“下一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希望圣女你可以先明哲保身,修道的這條路上,就是你爭我奪,錯過一息,可能就算花費一輩子也追不上。”
沈清一知道他在說她救治易師的事情。
“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她是有能力救易師的,而且不會連累自己。
其實在出手的時候,她自己就思考過這種問題。
到底……不比曾經的沈清一。
“咚咚咚!”
比試的鐘聲再次敲響,擂臺上主持的修士再次擺出木簽。
而擂臺之下,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修士。
“終于又開始了!”
“我看看!我覺得這一次最有看透的必須是合體渡劫期的啊!”
“這么一看,還真是讓我都熱血沸騰起來。這晉級的,雖然咱們仙界的最少,可是看看,這魂界兩個,下靈域兩個。這最有可能成為魁首的沈清一,極大可能對上下靈域的修士啊!”
“這一個是她的至親師父,一個是她的同門師兄。這不管是哪一個,這能跟對待仙界和圣王殿修士一樣嗎?”
“不過我聽說,上一次下靈域大戰,沈清一的那個師父,對就是那個晉級的霍深,在最后關鍵時刻,拋下她和無數征戰的下靈域修士逃跑了!”
“我也聽說了!據說,當時很多修士都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一代道門大能,在最后關頭拋棄同胞,甚至是自己的親傳弟子獨自逃跑!”
“這么說來,兩個人的關系,可能并不好,那沈清一出手應該不會留情吧?”
“這誰知道呢,畢竟師徒兩人也相處了那么久,據說曾經兩人的師徒之情可是羨煞了不少修仙界修士。”
“真是世事難料,一朝至親淪為敵人,甚至是拔刀相向……”
下靈域的修士聽得臉色難看。
柳慶新欲言又止的看著莫九霄和霍深。
明明下靈域有兩個修士進入最后的戰斗,他們應該高興的。
可是前面有個沈清一……
若是沈清一在召回圣劍的時候,不顧盤空界的死活,他們或許出手……還不會這么這么的糾結,至少有個欺騙自己的理由。
可是哪怕到了那個時候,斷情絕愛的沈清一也沒有傷害那里的生靈!
可是此刻的他又該如何勸說兩個人,又以何種身份態度?
莫九霄的倉決劍暴露的出乎他們所有人的意料。
誰也不知道,他手里竟然還有一把圣劍倉決,而從仙界的重視態度來看,這其中必然有原因。
而仙界的原因……總是讓他們不安。
莫九霄若是往前沖,這有利于他自己未來的路,殺出去,就會多出很多選擇,讓他變得更加強大,活著的幾率也更大……
而霍深,這個更讓他糾結。
莫九霄與沈清一是同輩,大不了兩個人自己協商。
可是沈清一和霍深的糾葛……
而霍深因為北臣淵的事情,幾乎已經執念入魔。
這些年,執念幾乎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恰在此時,一個佛修從人群中站出。
他遞給柳慶新、莫九霄和霍深一人一個玉簡。
柳慶新微微皺眉,他認識這佛修,是云澤佛門一個佛門大師的弟子。
抱著疑惑的心,神識探入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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